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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大清早的

  凌晨四五點鐘,天邊剛浮出一線魚肚白,梵生輕輕在她眉心留下一吻,化成煙雲起身,不擾醒在熟睡的她,嗯……今晚又來。


  帳簾輕微一動,梵生飛身落進雲頭,正要御風走的時候,連灼凌空出現:「跟我小徒弟溫存完了揮揮衣袖就走人,老鳳凰,你把我軍營當青樓啊?」


  「說的什麼話?大清早的別找打。」


  軍營比作青樓,那小妮子成什麼了?他又成什麼了??他是她夫君好不好!


  連灼喚出誅邪劍殺氣凜凜指著梵生問:「昨晚你們怎麼溫存的?最好老老實實招來,有半個假字我讓你爬回九重天。」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想出來怎麼一步一步踏平蠻荒了嗎?軍營里裡外外上上下下打理清楚了嗎?我讓白小魚把方俞找來做軍醫,方俞又到了嗎?這麼多事你不上心,


  偏偏上心我和你小徒弟怎麼溫存,連灼,你是太清閑還是管得太寬?」


  「我關心我小徒弟怎麼啦?」


  「我的妻不需要別人關心,就算昨晚圓了房那也……」


  梵生都還沒說完,連灼抬手劈來一劍:「你把我小徒弟睡了?你個死老鳳凰,你和遙知還沒有成親!」


  「你和晨音不也沒成親,可你對晨音做了什麼?」


  會心一擊,連灼憋了又憋憋出句:「同樣的錯不想發生在你身上,所以我才不准你亂來。」


  「我怎麼可能亂來,」梵生拂拂被劍氣弄亂了的長發,往身後一撩,風情萬種,微抬眉眼就是眾生顛倒:「像我這樣的神尊,把持不住的只會是你小徒弟。」


  連灼最受不了自戀的老鳳凰,趕緊揮揮手:「你可以走了,」說完想起有正事要同梵生講,又把梵生叫住:「等等,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不會是想問怎麼臨幸你小徒弟的吧?」


  「你給我正經些!」


  「我一直是最正經的神仙,反而你難得正經。」


  連灼扯嘴,跟老鳳凰說話越來越費勁,還是切進主題三下五除二把正事說了,他還想多活幾年。


  「老鳳凰,你跟我來。」


  「上哪?你小徒弟帳子里?想觀摩臨幸你小徒弟?」


  「……你!跟我去封印看看!」


  梵生在心裡笑,被連灼排遣打趣這麼多年,終於狠狠出了口惡氣。


  朝陽懶懶爬出雲層,連灼思及時辰不早了,老鳳凰要回九重天朝議,而且堂堂九霄琉璃翊天君,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來會他家小徒弟,成何體統!叫他如何嚴謹治軍。  連灼這才沒再跟梵生爭嘴皮子痛快,避開軍營飛身落在遠處,指著封印問梵生說:「那年,天舞一族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開一道口子,這回單憑瀾若衣就做到了,為


  什麼?瀾若衣集結了不少異獸和罪仙罪仙為她所用,但也不該這麼容易,是不是與你元神不穩有關?」


  「嗯,就是你說的這樣。」


  「然後?」


  「什麼然後?」


  「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你都說完了,也正如你所說,我還說什麼?」


  「老鳳凰,你今天存了心抬杠是不是?」


  梵生打個哈欠:「我困了,你小徒弟把我的胳膊當枕頭睡了一晚,壓得我胳膊又酸又疼,我要回九重天,休息一小會便要去朝議。」


  說完就走,連灼追在後面氣得跳腳:「死老鳳凰,你給我站住,站住!我問你,你的元神什麼時能穩固下來?」


  「穩固下來此戰也勢在必行,還想你小徒弟順利嫁給我的話。」


  「能不能跟你說話不要這麼費力!」


  「能,不跟我說話就行了。」


  「老鳳凰,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在跟你說正事。」


  「正事就是快點把蠻荒踏平,我等不及要娶你小徒弟。」


  「你少給我東拉西扯,你的元神為什麼這麼久了還穩固不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梵生回頭掃了連灼一眼,說:「這麼簡單的問題,你怎麼就想不明白?你小徒弟是我的桃花劫,我又執意要和你小徒弟一起,受此影響,估計還要好幾年元神才能穩固

  。」


  「這個劫要怎樣去解?會不會到最後又是涅槃?而你再也回不來了。」


  「我不知道,命輪之境啥也看不到,你的小徒弟影響了太多人命數,現在的命輪之鏡跟一件擺設沒啥兩樣。」


  連灼越聽越擔心,問梵生又更像是問自己:「當初推你倆在一起,我是不是錯了?」  梵生又異常堅定,在接連不斷的軍帳中找到顧遙知的位置,眼底就含上了眷戀:「命數雖起了變化,但在起變化的那一刻便成了註定,你所做的也就是順應天命而已。


  不論最後的結局如何,哪怕涅槃后重組元神要花千千萬萬年的時間,你小徒弟也永遠是我回歸的方向,我會拚命拚命奔向她,能讓她少等一日,我便絕不晚歸一天。」


  召下雲團,梵生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連灼,照顧好我的妻,我就先走了,不用送。」


  朝陽漫出雲海,灑下一場溫暖陽光,也把那襲紅袍渲染的更加深濃。


  顧遙知睡醒,還沒睜眼就摸摸枕邊,空空的,梵生已經走了。


  「主人,」嘯風端著一碗肉粥進來:「不知道是誰送的,可香了,主人要不要吃點?上帥剛剛差人來傳了話,讓主人一會去上帥帳中議事。」


  顧遙知不想吃,打會坐,收起相思擺正心態,她是來從軍打仗的,不是跟梵生千里相會。  去連灼帳子里的時候,已經有幾位主將在了,挺拔戎裝,浩然正氣,一走進帳子里就不由想要沸騰熱血,誓死捍衛正與邪的分界線,譜寫軍人的從容與執著,無畏與


  大義。


  帳子中央擺放著蠻荒的地形沙盤,連灼的目光在百枯谷和鬼鳴山來回看,聽見小徒弟進來的腳步聲:「遙知,你也來看看。」  顧遙知結合所學細細端詳一番,指著鬼鳴山山頂說:「這個位置能把破口處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我們只要一往裡進,瀾若衣立馬就能知道,所以這個地方我們得拿下

  。」  連灼也是這個意思,但又說:「老鳳凰讓南兮提醒我鬼鳴山山頂的凍雪,一但鬆動必呈崩塌之勢,硬攻的話,鬥法就再所難免,到時候鬆動了凍雪,瀾若衣又還在百枯

  谷設伏,前後夾擊,我們的勝算很小。」


  幾位主將也是紛紛搖頭,躍過百枯谷直接拿下鬼鳴山,不如一步一穩打,先佔領百枯谷。


  逸歸也在帳中,雖然站在最末尾,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沙盤,似有所思。


  連灼就把逸歸叫到沙盤前,說:「你呢?你有什麼想法?」  「回稟上帥,」逸歸行禮后才說:「我贊成非雪上神所說,凍雪崩坍必會灌進百枯谷,只待雪水消融就是一片汪洋,而蠻荒裡面熟悉水性的異獸幾乎沒有,也就再難在百


  枯谷伏擊我軍。」  顧遙知接著逸歸的話說:「有了這處水源,可以解決戰馬的飲水問題,並且這處水源就像一塊肉饃饃,瀾若衣只要起了分一塊的心思就一定會來搶,我們便坐等瀾若衣


  送上門。」


  另一主將說:「水源如此可貴,瀾若衣在蠻荒這麼多年,為什麼又沒有鬆動厚雪呢?」


  逸歸看了看顧遙知,目色交接便心領神會,逸歸說:「蠻荒水源甚少,但不是沒有,所以瀾若衣沒有必要費力氣鬆動厚雪。」  顧遙知補充說明:「在缺水的蠻荒呆的越久,越能體會水源的重要性,瀾若衣就絕對不會拱手相讓,她自己來搶也好,派異獸和罪仙罪神也罷,她最大的依仗便是我軍

  駐紮蠻荒,每日消耗巨大,她以逸待勞便能佔了上風。那麼,我們佔了這處水源便也能以逸代勞,坐等來一波殺一波,殺一隻也少一隻,殺累了還可以退守破口。」


  「萬一瀾若衣不來怎麼辦?」  「不來就不來唄,我們就以百枯谷為營,休整后再往蠻荒腹地深入,」她還說:「以百枯谷的地形,硬拼之下我們討不到便宜,索性佯裝要殺進百枯谷,然後聲東擊西,

  設法鬆動凍雪,到時雪崩傾泄而下,被埋的便不是我們。」


  連灼聽得老懷安慰,小徒弟這些年的修習是下了苦功的,不過他還想考考小徒弟,看看小徒弟是不是又和他想的一樣,便問小徒弟說:「怎麼個聲東擊西法?」


  「空降。」


  這詞很是新鮮,還好能從字面意思去理解,大傢伙一聽就懂,某一主將一拍腦門:「妙啊,甚妙!」  連灼笑了,說:「此戰首功要屬嘯風莫屬,天界有天界的神獸,能飛的一抓一大把,為師也能按需調用,怎奈蠻荒條件惡劣,此計又還需借夜色掩護,神獸平日養尊處


  優慣了,相比之下,委實沒有嘯風來得可靠。」  顧遙知也有心讓嘯風揚眉吐氣,說:「鬆動凍雪不一定要用法力,還可以爆破,嘯風用原身飛落山頂,帶上足夠的火藥,然後化成人形把火藥埋好,走的時候扔一火摺子,師傅,那場面一定比放煙花還要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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