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唱一合
天合劍是什麼?
【宿主,如意查不到這把佩劍的相關資料,猜想可能是哪位神仙的私人財產,系統沒有進行登記。】
梵生眼角餘光看見她一臉茫然,說:「天合劍是當年天帝送給天后的定情信物,天合兩字取自『天作之合』,本君也是第二次見到。」
顧遙知傻眼,南兮把爹媽的定情信物拿走送給她??
看樣子還不是『拿』那麼簡單,而是沒有經過天帝允許,私自竊取。
這事嚴重了!
「父皇息怒,」南兮跪端正了說:「都是兒臣的主意,娉然什麼都不知道,兒臣的師妹更是一無所知,父皇罰兒臣就好,是兒臣讓父皇失望了。」 「虧你還曉得失望二字何意?!」天帝盛怒,捏碎了龍椅扶手上鑲嵌的寶珠,一拂手,殘片就砸在南兮身上:「你是朕最器重的兒子,娉然是朕最寶貝的女兒,可你們倆
做了些什麼??一個撒嬌哄著朕,另一個趁機去朕的寢殿偷走天合劍,你們眼裡可還有朕這個父皇!可還有你們已仙逝的母后!朕白疼你們這麼些年!」
說完,天帝一陣咳嗽,都是被這兩個不肖兒女氣得!
四皇子的生母瑜妃,提著裙擺邁著小碎步,上前給天帝揉揉胸口,說:「天帝不要動氣,氣壞了身子怎麼得了。」
然後四皇子就和母妃一唱一合:「父皇息怒,想必六弟與娉然只是貪玩,過幾日便會還回父皇寢殿中。」
「天帝,不要生氣了,六皇子和娉然都還年幼,哪有不貪玩的,就原諒他們吧。」
「請父皇原諒六弟和娉然。」
天帝心頭那團越勸越大,憤怒的目光交織顧遙知身上:「天合劍怎麼到了你乾坤袋裡?」
當然是南兮送她的,她如果知道是這麼一回事,肯定不會收,可這話要是說出來,南兮和娉然就要被罰。
顧遙知就沒有吭聲,想想怎麼回答先。 天帝等了幾秒,說:「你一直與娉然走得近,後來又成了南兮的師妹,顧遙知,朕問你,是不是你授意的?你想要天合劍,就讓南兮和娉然幫你偷!你最好一五一十交
代清楚,朕還可以看在梵尊與連灼的情面上,饒你一命!」 「父皇,」四皇子藉機明勸撫暗補刀,說:「應該不是顧姑娘授意,這等出格的事,六弟與娉然再糊塗也不會偷拿天合劍送人,一定是貪玩,又想念母后,才瞞著父皇擅
取天合劍,顧姑娘只是幫南兮收著,以免弄壞了。」 皇長子站出來說了幾句肺腑之言,顧遙知小感溫暖,皇長子說:「顧姑娘在驗生爐中七天七夜,若非心思純凈,早就燒成了灰,如此,顧遙知不會授意六弟與娉然竊取
天合劍,兒臣相信,顧姑娘在此之前並不認得此劍,這才替南兮保管著,否則已經知會連灼上神,督促六弟早早歸還。」
顧遙知回頭看看師傅,有人相信她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師傅大人學著梵生那般,視線和梵生停在同一個方向。
這戲唱的一出比一出熱鬧,一出比一出情真意切,可究竟又有幾分真心?小徒弟就是單純,容易被假象蒙蔽。
皇長子哪是在相信她,而是賣他和老鳳凰人情,日後好向他和老鳳凰要點啥,比如扶皇長子坐上皇位。
另幾位皇子瞄著風嚮往顧遙知這邊吹,就紛紛附議,眼看顧遙知就要洗脫嫌疑,又被瑜妃一句聽似無心的話戳中天帝忌諱。 瑜妃說:「南兮與遙知同在師門,過幾年興許還有緣分成為一家人,南兮把天合劍交給遙知暫時保管就不奇怪了,遙知也深得君上信任,這樁婚事若能成,必定是一段
流傳九重天的佳話。」
天帝聽完就拂袖起身,重斥瑜妃:「休要胡說!南兮是嫡子,而你只是側妃,還沒有資格議論南兮的婚事,退下!」
瑜妃滾回之前的位置站好,又趁假裝擦擦眼角的眼淚與四皇子互視一眼,竊竊一笑。 司戰之神與九霄琉璃一個鼻孔出氣,九重天的兵權看似天帝還做得了主,實際上早就是梵生和連灼說了算,再加上梵生執掌了刑屬,司管九重天律法,一干神官仙使
更加聽梵生的話,再來這樣一樁婚事,儲君之位很快就是南兮的了。
最為器重的兒子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脅,天帝怎麼可能不怒!
「天帝容稟,」顧遙知說:「六皇子沒有擅取天合劍,是我拿的,那天天帝派人接走公主,我便曉得天帝在公主宮中,然後就將天合劍拿走了。」
四皇子大呼:「不可能!父皇寢殿哪有這麼容易進出。」
「我自己沒有去,召喚靈鳥幫我拿的。」 取下發間的四海朝歌雙手捧著,顧遙知接著往下說:「聽聞天帝與天后情深似海,我就想看看天合劍是什麼樣子,拿回棲渺山後被南兮師兄發現,不敢跟師傅說,便決
定今日借口跟師傅出去走動,找個機會歸還天合劍。」
「娉然又是怎麼回事?」 「公主曉得我又闖禍了,想替我擔著,與南兮師兄一樣,我們仨用竹語商量,由我拖著師傅,南兮把天合劍給娉然,娉然弄清楚天帝有沒有在寢殿再把天合劍放回去。
」
「怎麼不讓靈鳥幫你還?」
「四海朝歌是君上的,我不敢再用,怕被君上曉得。」
梵生還是不說話,目色中也沒有情緒波動,連灼聽她說到這裡直接就走了,回清涼殿坐著等。
天帝巴不得顧遙知承認,真真假假不重要,錯漏百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借這件事殺殺梵生和連灼的風頭,斬斷南兮和她成婚的可能。
「顧遙知,」天帝網開一面似的:「天合劍無損,朕便不要你的性命,即日起,沒有朕的應允,不得踏進九重天,」然後故意問梵生:「梵尊意下如何?」
「甚好。」 「那便這樣,」天帝看向南兮和娉然,借著訓斥自己的孩子,把一些話說給梵生聽:「你們倆想維護師妹和朋友,父皇能理解,但是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不要企圖瞞騙
朕玩弄朕,朕還在帝位上坐著,有些事朕就還做得了主!」
梵生理都沒有理,抱起蹲在他腳邊的白小魚,回宮。
顧遙知默默跟上梵生的腳步,南兮也想去,收到天帝怒斥的目光又停在原地。
等梵生走遠,天帝安排娉然先回去,有些話想避開娉然說給南兮聽。
「南兮。」
「兒臣在。」 「你是最小的皇子,但朕對你的器重不亞於你的皇兄們,你的婚事絕不能草率,只能由父皇給你定奪,父皇希望看到你從連灼手中接過司戰之職,迎娶一位有助於你的
上神,而不是從凡間來的一株太歲,她再怎麼長臉都抹不掉出身的卑賤,不配做你的正妃,甚至連側妃都沒有資格。」 天帝還對其他皇子說:「如今九重天的格局相信你們看得清楚,你們也能看得明白,朕越是被動,你們就離皇位越遠,即便繼位也如傀儡一般,你們若是還想真真正正
做三界的主,就給朕著緊些,該做些什麼,該想些什麼,不要讓朕一一來告訴你們,你們身上流著朕的骨血,難道還要與他人連成一氣嗎?」
大殿里安靜了許久,皇子和側妃都在,天帝一開始就沒有叫來神官仙使旁聽,大皇子無聲一陣后,跪到大殿中央:「兒臣謹記。」
其他皇子跟著跪了過來,然後就是側妃們,跪成好幾排,南兮跪在最後面,他真的做錯了,大錯特錯。
從大殿出來,四皇子叫住南兮:「六弟,你好糊塗。」
「四哥有什麼要訓誡嗎?」
「訓誡兩字談不上,只想提醒你幾句,不要跟顧遙知扯上關係,她是個禍水。」
「遙知是我師妹,該不該扯上關係這輩子都撇不清了。」 「這就看你願不願意撇,」一瓶葯合進南兮手裡,四皇子握著拍拍南兮的手:「把這葯下在茶水裡讓顧遙知服下,然後你把她隨便交給一個男人,從此以後,她和你之間
就乾乾淨淨了。」
「哦?」南兮像是霧裡看花后豁然一醒:「原來四哥就是用這個法子把若衣上神娶到手的。」
「六弟說笑了,我跟若衣是情投意合,如果不是君上對若衣有成見,我可不忍心讓若衣屈居側妃之位。」 「這葯還是留給四哥,」南兮把葯扔回四皇子手中:「四哥比我更需要這種葯,多服用一些很快就會有孩子,母憑子貴,父皇也還沒有孫兒,說不定一高興就賜若衣上神
做四哥的正妃,想來君上不會狠心到容不下一個還沒出生的小生命,四哥,南兮還要趕著去聽師傅訓話,就先告辭了。」
四皇子氣了個臉青,還被瀾若衣走過來罵:「沒用的東西。」
「我都按你吩咐的做了,六弟不願意我能有什麼辦法?逼他去給顧遙知下藥不成?」
「你就沒想過南兮為什麼要拿天合劍?」
「不是顧遙知偷的嗎?顧遙知都承認了。」 瀾若衣好想扇四皇子一耳光,投對胎做了九重天的四皇子,卻帶著一副豬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