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酒不錯
梵生掂掂手裡酒壺的份量,滿滿一壺,說:「知道我傷得頗重還給我酒喝,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不是你朋友今天我還不來了,又給你帶酒又給你帶葯。」
一藥瓶變出來拋給梵生,連灼說:「少喝一點沒事,記得吃藥就行了,堂堂九霄琉璃,受了傷卻不能張揚,你可真夠可憐。」
梵生喝了口酒,只道:「這酒不錯。」
「我還有比這更好的,你若告訴我為什麼救那凡人,下回我給你帶些來,或是請你去我仙山喝個夠。」
梵生笑笑,有沒有連灼的酒喝無所謂,反正他釀的酒滋味已夠好,只是不讓連灼知道,連灼見他一次就要問一次,問得他煩。
他便一邊回憶一邊說給連灼聽。
那天路過那處花園,一人影裹在一團神秘力量里墜落而下,旁人都說花園被那凡人砸出一個大坑,其實是他控出法力強行把那神秘力量逼停,法力與神秘力量衝撞在一起,把花園炸出個大坑來。
一瞬間,碎石飛濺,煙塵滾動,被神秘力量包裹其中的凡人掉落進他懷裡,凡人嗆得直咳嗽,身上也被碎石擦得全是傷,滲透那身奇裝異服的血跟他的袍子一樣紅。
他當時也嚇了一跳,還好將那股神秘力量逼停,要不,這凡人摔不成肉泥也會被神秘力量衝擊在地面上震成碎片。
連灼問:「沒別人發現那股子神秘力量?」
「沒有,當時附近就我一人,你是知道的,那園子里的清泉不錯,我常去取回來釀酒,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去閑逛,一不小心臟了泉水,我會不高興的。」
「後來呢?神秘力量去哪了?不會被你打沒了吧?」
「具體我說不上來,看似消失了,但我覺得沒有,更像和那凡人溶為一體。」
「天帝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不信天帝會留著這個凡人,八成是你在中間攔著。」
「嗯,天帝本想把那凡人丟出九重天,我再提還有一股神秘力量,那凡人會被打得魂飛魄散,我就讓天帝把這事交給我處理,安排葭霞照料那凡人,盯著那凡人的一舉一動。神秘力量很是強大,衝撞之下連我都受了傷,試想這要是到了凡界,又或者被妖魔兩界得了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連灼凝重點頭,這事真馬虎不得,說:「你讓松翁來找我弄點管用的葯,說你救一凡人時受傷了,乍然一聽,不就一凡人嗎?至於把你傷成這樣,細一想就不是這麼回事。」
「尋常凡人絕對沒本事從九重天的天上掉下來,還帶著能傷到我的神秘力量,而且那凡人的衣裳古怪的很。」
「哦?」
「很像衣裙,但又沒有袖子,整個人幾乎就是……」
「就是什麼?快說下去。」
「沒什麼。」
梵生側開臉喝酒,那凡人幾乎就是半裸,裙子不但沒有袖子,而且還很短,屁股下面一點就沒了,太不像話!
葭霞幫那凡人把衣裳換下來,他立馬讓葭霞把衣裳拿去燒了。
連灼隱隱覺出梵生在難為情,故意問梵生說:「你是不是看了不該看的?」
梵生喝進嘴裡的酒聞聲噴了出來,差點被連灼的話給嗆著,連灼還追問:「那凡人長得如何?漂亮嗎?」
梵生不答,抹掉嘴角的酒漬化成紅光一閃,再復看清已在數丈開外,變出一把紙傘遮過頭頂,朝花園外走去。
懶得搭理連灼,這會時間過去,葭霞應該到了。
連灼不死心,追上梵生拉拽著一個勁往傘下擠:「別急著走嘛,咱們再聊聊,那凡人到底好不好看?」
梵生還是不理,把連灼往傘外面推,連灼就說:「你下雨天不打傘,雨水濕不了你的身,但有一丁點太陽就會拿傘遮,生怕把你這張臉晒黑了,所以,不告訴我那凡人長得怎樣,信不信我把你的傘搶了?不嫌出一身汗臭烘烘的,咱們今天索性過上幾招。」
愛美是女兒家的天性,梵生可男可女,也就特別特別講究,雖然不至於男兒身時也塗脂抹粉,但很不喜歡曬著太陽,不喜歡汗水的味道,就咬牙打發連灼說:「那凡人不醜。」
「跟你比呢?」
「什麼?」
「跟你女兒身比,你們誰漂亮?」
「呵,」梵生輕笑:「跟我比那凡人可差遠了。」
連灼又說:「你涅槃重生,重生又涅槃,加起來四十多萬歲了,化成女兒身的時間卻不足四十天,這樣也跟一女人比漂亮?你不臉紅??」
連灼說完一陣哈哈大笑,惱得梵生呼一聲拂袖,把連灼拂到一邊去。
交的什麼朋友,喝了幾口酒就拿他尋開心。
顧遙知守在桃花樹下等葭霞姑姑回來,仙婢們幹完活陸陸續續回宮室,就是不見葭霞。
「遙知,怎麼不在房裡休息?」錦秀說,沐浴完從房裡出來,顧遙知還在桃花樹下。
「我在等姑姑。」
「姑姑一時半會回不來,我看見華桐宮的松翁把姑姑叫走了,肯定是為今天那事,菲兒倚仗是若衣姑姑的侍婢總愛欺負人,我們都不喜歡她,可又不敢得罪,今兒見她被整得那麼慘心裡真是痛快,只是苦了姑姑,怕要挨罵了。」
顧遙知心裡越發不安,走到宮室門口等,若不是記著姑姑不准她出去,她也擔心再給姑姑惹出麻煩,天塌下來也要去華桐宮看看。
【宿主,回屋裡等吧,這裡風大。】
錦秀過來說:「葭霞姑姑曾在華桐宮做事,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君上看在曾經的情面上。」
「姑姑為什麼離開華桐宮了呢?」
錦秀搖頭,這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她們這些仙婢還不在九重天。
如意幫忙查閱系統。
【宿主,葭霞姑姑以前是九霄琉璃的近身仙婢,負責打掃寢殿,但離開原因不明,系統沒有記載。】
【伺候起居茶水的是貼身婢女,華桐宮從來沒有過。】
天色漸黑,風越發大了,顧遙知縮縮脖子回房間繼續等,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姑姑終於回來了,看見她和錦秀迎了出來,說:「正好你們倆都在,跟我回房間,我有話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