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新桃換舊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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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弟弟不會有什麽事情讓您為難了吧？”陳襄順著目光看了過去，隨後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師傅。
“沒有為難，不過襄兒你該關注一番你弟弟的狀態了，為師感覺……”付玨景微微的搖了搖頭，但是說到這裏的時候又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向陳襄說出來。
“仙之的狀態？”陳襄愕然地問道，陳襄回想了一番，她弟弟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就算是這麽長時間未見，再一次相見的時候，也沒有讓陳襄感覺到異常的地方，不管是氣息，還是態度都是熟悉的樣子。
如果有異常的話，她這個親近的人一定會發現問題。
“嗯，他的狀體不太穩定，似乎被惡鬼影響了。”付玨景回憶著剛才的場景，陳仙之的狀態不說，對方身軀中的惡鬼一定十分的恐怖，就連她這個老牌陸地神仙都感覺到了威脅。
以這種惡鬼加身，怎麽可能不會受到影響呢，所以付玨景才這麽說。但是陳默之後的狀態又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就像是從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變成了一隻綿羊。
“而且，為師感覺他似乎有些瘋了。”為了讓自己的徒弟有一個心理準備，付玨景還是決定說出來，至少等以後出事了，還能提前打一個預防針。
付玨景的神色十分的古怪，皺眉著。
“師傅，不能吧，仙之雖然有時候行事會荒唐些，但是他很正常，與常人無異，……”陳襄一愣，如果這話不是從她師傅的口中說出來的，陳襄一定要和對方好好的掰扯一番，甚至說不定要下場切磋一場。
但是既然是她師傅說的那樣，陳襄也重視了起來，但是思來想去，確實沒有任何的異常。
付玨景卻沒有再說話，雍容的麵龐上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眉頭皺著，似乎在思考，並沒有再說話。
陳襄也沒有多問，隻不過對於師傅所說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的重視。
陳默身軀中的惡鬼到底有多強陳襄不知道，但是剛才陳默走進來的時候，那股子如同黑色粘稠血液的恐懼威壓卻重新讓陳襄回憶了起來，雖然剛才那種感覺，僅僅是一閃而逝。
“也許真的是因為惡鬼的問題。”陳襄抿嘴，俏眉微蹙。
陳襄覺得家族傳承的惡鬼確實強大，但是說不定真的是因為這種強大而讓陳默的狀態出現了問題，但是她也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就連自己都會被惡鬼影響，更何況是陳默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希望欽天監能夠辦法吧。”陳襄在心中感歎了一聲，隨後就轉過身。
“師姐，剛才那個真是你弟弟？”湊到陳襄身旁的是一位俏麗的少女，靈動的雙眸看向陳襄。
“當然是，我大伯家的孩子。”陳襄點頭說道。
“要不給師妹牽牽線……”
“師姐我覺得，其實可以讓師妹我認識一下。”
“不是，師妹啊，師姐覺得，師姐也能認識一番。”
一時間數位師妹師姐聚到了陳襄的身旁，她們嘰嘰喳喳的說著，當然了多數都是玩笑話，打趣陳襄的罷了。
……
“今天，諸位同道……”道場中的是如今的天師府的老天師，天師沒有卸任，自然就是天師府最大的話事人，當然了，老天師也隻是走一個形式罷了，讓大家感受到天師府對這一次齋醮的重視。
“據說這一位可是天下間有數的強者，是和武神以及劍大先生齊名的存在。”
“當然，天師府老天師，天下神話一般的人物，除了武神崖的武神，應該沒有人是老天師的對手吧，就連太上道的現任道主。”
“應該也就劍大先生能夠和老天師過招了。”
“……”
“我到是覺得，沒有比過，說不定連武神都不是老天師的對手。”
“屁，武神那是公認的武林神話，從未敗過，上可九天搏天鵬，下可九幽捉神龍，江湖神話榜上公認的第一人。”有吹捧老天師的，自然也有吹捧武神的。
總結起來就是“我虎吹不服”，“我獅吹也不服”，“我熊吹難道沒有逼格？”……
……
“我不否認老天師厲害，但是武神明顯更強。”
道場中的江湖客數不勝數，他們熱火朝天的談論著，名人效應不管是放到哪裏都是適用的，崇拜名人，更是江湖中最多的現象。
當然了，大家也想知道誰更厲害，想要爭論出一個誰更厲害很難，但是不妨礙這些江湖客對自己喜歡的大能進行吹捧。
就像是總會有人說自己喜歡的英雄更強，但是這種爭論在當事人不分出高下的情況下是不會改變的，更沒有辦法杜絕。
其中一部分禦鬼使則對他們的爭論嗤之以鼻，他們看了看天空，雖然麵色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雙眼卻微不可察的睜大，瞳仁也隨之縮小，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麽就低下了頭。
默默的喝茶，嗑著一旁桌案上天師府免費提供的瓜果。
現在惡鬼當道，雖然不知道現在武神的實力如何，但是再過不久等江湖掀起軒然大波的時候，很多榜單上的人物都會隨之變動，甚至是重新進行洗牌。
一想到這些，這些隱藏在江湖客中的禦鬼使就十分的激動和興奮，甚至就連身軀都隨之顫抖了起來，緊咬著牙關，良久才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傲然的看著這些還在談論的，沒有絲毫鬼氣的江湖客中，眼中帶著憐憫。
他們確實值得同情，但是大部分的禦鬼使早就已經喪失了同情心，同情他們還不如為他們慶幸呢，至少不需要知道那麽多，同時也不需要麵對惡鬼的侵蝕，不需要麵都自己非人的痛苦。
真正恐怖的，不是怪物認識到自己是怪物。而是人……發覺自己不再是人。
陳默卻沒有那麽多禦鬼使的多愁善感，但是看著道場中熱鬧的場景，看著那一位位或是表現得輕鬆，或是有些緊張的禦鬼使，陳默咧嘴笑了起來，大家都是怪物的時候，人才是異類，而不是怪物。
老天師的話，陳默聽了不少，其中多數說的是江湖的穩定，同時感謝了眾人，感謝了同道和朝廷，整的和獲獎感言一樣，頗為乏味，不過後半段才是大家關心的事情，齋醮會持續三天，期間大家可以互相切磋，也可以進行挑戰。
當然了，基本上算是給年輕一輩鋪路。
齋醮不少，這樣盛大的齋醮場所，肯定有他的用意，不外是將張長生等一批年輕人推出來。
一代新人換舊人罷了，老一輩兒給新人鋪路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