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至死是少年
“可是我怎麽想,怎麽都覺得雲染他們好吃虧,明明做了那麽多事,最後什麽好處都沒落到,這要是我……”
“要是你怎麽樣?”陸長歡倒是很想知道楊小玉想要些什麽。
楊小玉自己也打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樣,唉!好煩啊,看來除了走掉,好像真的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就算先把那狗皇帝打一頓,也不過是稍微出出氣。”
按照陸長歡的說法,東辰錦並不想當皇帝。
那這樣的話,離開,似乎也不是那麽壞的選擇。
“我們去桃花島看看他們吧?”楊小玉突然話鋒一轉,扭過頭來扒拉住陸長歡的衣領。
陸長歡也不說她,就這麽任由她扒拉著他的衣領。
“你想什麽時候去?”陸長歡問?
楊小玉沉吟了片刻,然後說,“等你什麽時候有空吧,我隨時都可以配合你。”
陸長歡揚了揚眉,不禁伸手摸了摸楊小玉的腦袋,“我發現你出去這一趟之後,真的長大了很多。”
這要換做以前,楊小玉肯定想一出是一出,還管什麽時間合適不合適?
小世子那件事,陸長歡也聽說了。
其實楊小玉挺慣著小世子的,他們兩個私下裏玩得很好。
他以為楊小玉過去,一定幫那小子逃課的。
可是沒想到,最後她竟然把四大長老帶走了,留下小世子繼續在那裏上課。
這真的是,聞所未聞。
他很意外,又覺得楊小玉真的是一直都在進步的。
她不再像最初那麽感情用事,她現在可以跳出來,站在大局觀上去思考一些問題。
或者說,越來越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楊小玉哼哼,“那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好不好,有點進步是應該的,那你呢?我一個人在進步,你不會還在原地踏步吧?”
“嗯?”陸長歡沒太聽懂。
楊小玉,“有人說男人至死是少年,意思是男人一輩子長不大,隻會變老。”
陸長歡輕笑,“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我完全不認同,這就是一句狗屁,應該是自己爛泥扶不上牆,完全不思進取,不想改變,隻一味要求別人配合自己的自私又狂妄的家夥說出來的話吧,說到底,就是給自己的廢物找借口開脫。”
陸長歡完全不認為男人和女人有人應該一輩子都是什麽樣。
如果女人可以不斷成長成熟,那男人為什麽不可以?
什麽至死是少年,聽起來好聽,然而本質卻很廢物。
他認識的世家子弟裏倒是有不少是這樣的。
他們從一出生起,就是整個家族的珍寶。
含在嘴裏怕化了,捧著手心怕摔著。
一輩子順順當當,前路早有人給他鋪的坦坦蕩蕩。
他們根本不需要顧忌別人,隻需要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就行了。
這種世家子弟,一般犯了什麽錯誤,挨罵受罰的,也都是身邊人。
長輩的說辭都是,“你們怎麽不看好他呢?”
“你們怎麽不勸著點呢?”
這就很搞笑了。
多大的人了,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還需要時時刻刻有人在旁邊看著給指點?
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止在世家子弟中。
甚至普通人家重男輕女的情況也非常嚴重。
出了什麽事,受到苛責的永遠是姐姐、妹妹、母親或者妻子。
似乎男人犯錯,都是因為這些女人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
可是除了自己,根本沒有人需要為另一個人的所作所為負責。
陸長歡很小就明白這個道理。
他也是這麽一路過來的。
“你真的這麽想?”楊小玉是詫異的。
陸長歡揚眉,“你可以監督我啊,反正我們今後的幾十年都會一直在一起,如果我口不對心,接受你的懲罰。”
楊小玉皺眉,“為什麽是幾十年?我可是要活到一百歲的!”
“好!那就今後的幾百年!”陸長歡從善如流,把楊小玉抱到了懷裏。
他以前完全沒覺得一個女人有多重要。
但是現在要是誰敢說女人如衣服這種爛話,陸長歡一定上去削他。
這人不是個渣男就是個渣男。
……
陸長歡這一忙,就忙到了過年。
青嵐國也已經徹底安定下來,邊境那一大股勢力被治得服服帖帖,陸長歡還和他們的鄰居通商。
眼睜睜看著鄰居部落一個個都發家致富了,再看看自家還是一清二白,馬都瘦了。
此時那位族長非常後悔!
這不,一看快過年了,馬上遞了年禮上來,表明自己非常有誠心要和青嵐交好。
畢竟誰會跟利益過不去?
緋月這個女兒死了,縱然族長很難過。
可是今年他的小妾又給他添了個兒子。
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喜新厭舊。
相比起已經死去的女兒,當然是還在繈褓中的兒子更加重要。
陸長歡這邊也沒有得理不饒人。
為君之道,最重要的是製衡。
給了教訓,再給點甜頭也未嚐不可。
京城在年三十這天迎來了第一場雪。
鵝毛大雪配上各處大紅的燈籠,京城白雪,非常有味道。
小世子從四位長老那邊各拐到了個大紅包後,喜氣洋洋地買了好多鞭炮在雪地裏放。
嚇得宮女公公們都捂著耳朵滿地亂竄。
正月初一,完整年儀後,陸長歡把墨塵叫到了禦書房。
禦書房裏燃著銀絲炭,暖融融的,和外麵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很容易讓人有愜意悠然之感。
“陛下叫臣來,是有什麽要事嗎?”墨塵小心翼翼。
大年初一,一般來說,所有人都休沐。
出了當值的侍衛。
而墨塵也算是朝中個不小的官,他當然也在休沐的人員當中。
這個時候叫他來,他覺得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陸長歡示意了一下他旁邊的位置,“坐。”
“謝陛下。”墨塵緩緩落座。
陸長歡開口,“其實叫你過來,的確是有件事,等開了春,朕和神女打算出海一趟。”
“什麽?!”剛坐下去一點的墨塵嚇得瞬間又跳了起來,連忙拱手,“陛下,你們不是剛剛才出去過嗎?怎麽又要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