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挑明
第720章
蘇雲染忽然垂下頭，沉默了。
南宮蓮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他……你們……”
他要怎麽說，蘇雲染現在應該已經不是很確定東辰錦對她的感覺了吧。
好像越是多說，越是顯得勉強牽扯理由。
“你們都會沒事的，一定！”
蘇雲染揚起嘴角，“我也這麽覺得，但是我明天不能出城，我要留下來，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南宮蓮華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麽，半是驚喜半是狐疑地問，“難道你已經找到可以救出東辰錦的辦法了嗎？”
“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
“什麽叫現在還不方便！”蘇雲染這麽一說，南宮蓮華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你若不說，我就一直坐在這裏看著你，不準你離開房間一步！”
“你！”蘇雲染氣結，沒想到南宮蓮華竟然也會使出這麽無賴的招數來。
雖然無賴，卻不得不承認，對她非常的有效。
南宮蓮華徑自走到一邊拉了條椅子坐下，當真有種就坐在這裏入定不走了的架勢。
“好吧！”蘇雲染放棄，她也不指望這事能瞞著多久，南宮蓮華的勢力的也是不容小覷的，“我說。”
南宮蓮華立刻來了精神，“快說！”
“我今晚出去找了莉婭，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我總覺得應該和他們南風國有關係。”
“你就那麽肯定和東辰錦沒有關係？”
“當然！”蘇雲染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他不會愚蠢到以為一個娃娃可以詛咒死一個人，如果他真想要這江山，六年前這天下就該是他的。”
“可是人心是會變的，說不定這六年的時間，他受夠了勾心鬥角、猜忌多疑，所以想奪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呢？”
“那不是東辰錦。”
南宮蓮華笑著搖頭，“他聽到你這句話，應該會高興得死而無憾吧，不，我說錯了，應該是怎麽也舍不得死才對！”
“我原本是想去談談風聲，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然後呢，發現什麽了嗎？”
“莉婭早知道我會去那裏，她在等我。”
“什麽？！”南宮蓮華大驚，“那你有沒有怎麽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驚動到外麵巡邏的士兵？”
“沒有沒有都沒有。”蘇雲染趕緊把話說清楚，“她找我談了個條件，要我用一件她想要的東西和她交換可以救東辰錦的東西。”
“果然是南風國的一手策劃！”南宮蓮華慍怒，“等等！她要你拿的是什麽東西？”
蘇雲染握了握拳，“初芸國軍事部署圖。”
“什麽！”南宮蓮華飛快地過濾最近每天收到的情報，“看來南風國馬上就要挑起戰事了！胃口還不小，居然想吞下整個初芸國！簡直是白日做夢，你一定不會答應的。”
“我答應了。”
“咳咳咳咳！”南宮蓮華剛說出一句就被蘇雲染嗆了回來。
他不敢置信地抬頭，勉強扯了扯嘴角，“你應該隻是假意答應，拖延時間……吧？”
越說到後麵，蘇雲染的臉色越加難看。
南宮蓮華原本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居自己也不肯定了。
蘇雲染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我……”
南宮蓮華繃緊了一根神經。
“我……其實也不清楚她要的東西在哪裏……”
“什麽？”愣了一下，南宮蓮華反應過來，“沒關係，我幫你。”
“你幫我什麽？幫我偷？”
原本是玩笑的一句，卻不料南宮蓮華居然真的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對，我幫你偷。”
……
“真……真的要這麽做嗎……”
李公公的手不可抑製地顫抖得厲害，手上被硬塞進一個小紙包，黑暗中的那個人冷著聲音，“怎麽？你現在想打退堂鼓？這次的酬勞的可是相當豐厚的。”
想到每一次辦完事後那一件件真金白銀，金燦燦的閃花了他的眼，李公公剛才還害怕到戰栗的心情突然平複下來。
嗖地將那小紙包塞進了自己的袖中。
黑暗中那人滿意地笑了一聲，“就知道你識時務，放心吧，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如果萬一……失敗了呢！”
李公公覺得喉嚨發緊，他想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些。
雖然富貴險中求，但他到底做不到要財不要命。
“萬一？”黑衣人似乎極不喜歡聽到這兩個字，“不會有萬一的，之前的事情你不是都辦得挺好嗎？”
“百密總有一疏！萬一雜家真的失手了，你們要怎麽辦！”
李公公說著有些激動起來。
他顯然對黑衣人的這個說法不是很滿意，越加擔心自己萬一敗露的後果。
黑衣人看到他眼中的恐懼和慌張，擔心他因為情緒緊張反而出紕漏，於是給出了一個保證，“萬一你出事了，我會在第一時間出來救你的，然後給你一筆錢，派人護送你到南風國暗度晚年，你看如何？”
“真的？嘿嘿！”李公公臉色的恐懼消退，漸漸出現貪婪的神色。
“好了，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我走了，就這樣。”
“等、等等！”
眼看著黑暗中那人說完後就要離開，李公公連忙喊住了他。
黑衣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壓住怒氣，“還有什麽事。”
李公公搓著手嘿嘿笑了兩聲，“雜家做這件事情，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的，若是辦成了，你們隻給幾個錢就想打發了，未免也太吝嗇了吧？”
黑衣人臉色變了幾變，“那你還想要什麽。”
“錢這個東西，你給再多，也總有花完的一天，這世上隻有權這個東西最好，隻要手上有權，自然會有人排著隊把錢往你兜裏揣！所以……”
黑衣人挑眉。
李公公說，“等皇帝陛下攻下帝京後，雜家希望，能給個內務府總管雜家當當。”
“沒問題。”
沒想到黑衣人居然答應得這麽爽快！李公公一下就高興壞了！
“那太好了！雜家一定為你皇帝陛下盡忠盡責！保證把事情辦得幹淨漂亮！”
“好好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轉身的瞬間，黑衣人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
當不當官的事情，他根本做不了主。
不過現在應下也無妨，疑問不論事情辦得成功與否，這顆棋子都快要成為廢棋了。
廢棋就沒有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了。
……
“李公公。”
李公公手一抖，差點打翻剛出鍋的參雞湯，連忙收起手邊已經空掉的小紙包，胡亂揉成一團塞進袖子裏。
回頭，沒好氣地責罵道，“叫什麽叫！叫魂呢！沒看見我這兒正忙著呢嗎！”
被教訓的小太監一臉驚慌，“小的該死，李公公您有什麽要小的幫忙的事情嗎？”
李公公眼珠一轉，指了指一旁的參雞湯，“端上，跟雜家走一趟。”
“是！是！”
小太假立刻拿來托盤，手腳麻利地把參雞湯放上，端起來跟到李公公身後。
“好了李公公。”
李公公輕輕地“嗯”了一聲，抬起下巴，趾高氣昂地往承乾殿而去。
已經下朝，東棠安在批閱奏章，東臨玥拉著宮女陪她玩花繩。
時不時傳出東臨玥清脆的笑聲，東臨玥開心了，東棠安也輕鬆也，因為她終於不再一直盯著他追問宣王府的事情了。
李公公帶著小太監走了進來，“皇上，參雞湯準備好了。”
東臨玥饞貓似的深深嗅了一下，“唔！好香！”
“小饞貓！”東棠安微笑了一下，示意李公公，“先給笑笑吧，朕不是太想吃。”
“謝謝皇帝哥哥！”
“哎！這可不行！”李公公連忙搶過湯盅不讓東臨玥碰到。
東臨玥搶不到，立刻嘟起嘴來，“怎麽這樣，皇帝哥哥都說給我了！”
“李公公，你就給她吧。”
李公公臉色一變，“皇上，這參雞湯太補，奴才瞧著您最近臉色不太好，想著您大概是累了，才讓禦膳房給做的，小郡主這樣的，吃了很容易上火。”
東棠安頓了一下，看向東臨玥。
東臨玥眼巴巴地瞅著那盅雞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少給她盛些吧，少吃點應該沒事。”
李公公原還想再說些什麽，想了想，覺得這樣反而引人懷疑。
於是點頭，喚小太監拿了小碗來，給東臨玥盛了些。
東臨玥抱到熱乎乎的小碗，心滿意足地轉身回去了。
“皇上，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李公公連忙把剩下的參雞湯放到東棠安麵前。
東棠安僅僅是瞥了一眼，“放著吧，朕忙完再喝。”
李公公就這麽瞪著那盅雞湯狠狠咬了咬牙！
“小郡主慢點喝，放著稍微涼一涼再喝，免得燙到嘴巴喲！”
正陪著東臨玥玩花繩的宮女提醒道。
“好。”東臨玥從善如流地答應，乖乖把雞湯放在一邊。
李公公在不滿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不滿的是一個都沒有喝雞湯，鬆了一口氣是東臨玥也不喝，小皇帝就不會發現雞湯有問題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而過，東棠安好像有批不完的奏折，從剛才一低頭到現在都沒有抬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