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你我的相遇是個錯誤
晚八點。
MO內部交接班的時候。
千逸說服宣墨宸她不過是單獨走走,不需要跟著,既然這麽長時間少來,那就應該好好地把最近的情況了解了解。
千逸知道或許自己的這個理由很荒謬。
雖然早就知道主信息中心在哪裏,千逸還是裝作晃晃悠悠散步的樣子,方向不定,但大體是慢慢接近,或許隻是為了不引起懷疑。
據說,在MO內部,想要進信息中心查找A級以上的檔案,必須得到在任幫主的親自允許,再者說,那可是160位的密碼,還一共三道,差不多隻要是人,都不可能打開。
“副幫主好!”
“恩。”千逸故意冷漠地隻是點點頭,繼續她的“瞎晃悠”。
不可能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那樣太費人力,但是,至少每走十步就是一個監控。
這監控千逸看不到,但是是她絕對知道的存在。
可是,她依舊可以大張旗鼓地亂晃,監控什麽的,在她看來,都是不堪一擊。關於破解監控製造假象,很久以前宣墨宸就教過她了。在網絡上繞過硬件和軟件的防火牆,破解掉係統的密碼,入侵監控係統,準備空白錄像,做個幾十秒的循環,最後在經過之前切換。
對很多高級的黑客來說不可能完成,但是對千逸,係統密碼也是唾手可得。
隻是恐怕宣墨宸也不會想到,千逸會用這招來對付MO的監控。
每層樓的巡邏,大約每三分鍾一趟。
千逸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五十七分,正好。160位的密碼,千逸把一張小小的磁卡正麵貼在感應器上,密碼瞬間傳輸,瞬間開啟。
關好門,千逸再次抬起手看手表:五十九分。兩個巡邏的人正好從這裏經過,千逸甚至能依稀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又是160位的密碼,千逸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張磁卡打開。
這一次,她沒有再踏進,麵前的,是一張密布的紅外線網。而即使戴上紅外線眼鏡,千逸也根本看不見。不能硬闖,萬一碰到,就是甕中之鱉了。
她掏出一把小手槍,對著來回掃視的探頭開了一槍,槍管裏噴出黑色的塗料,包裹了整個探頭,一排探頭很快被這種塗料包裹,漆黑的塗料吸收了紅外線的光束。
MO高層什麽武器都配備,千逸帶這個,也不過是以防萬一。
最後一道160位的密碼,打開,大房間裏成排的機箱便呈現在了千逸的眼前。
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破解掉MO的係統,從宣墨宸的電腦裏盜取密碼,在MO,除了千逸,也就宣墨宸能做到了。
打開主控製電腦:十秒鍾開機。打開資料掃描,千逸把項鏈通過攝像頭掃描到了主控裏。
隨著任務條碼的慢慢推進,千逸的心也慢慢地懸了起來。
“【Skingmer】SK家族的象征……SK家族在世下一任繼承人:尹珩……”
“尹珩?”千逸看到這兩個字突然一頓,尹珩?半年前在川戶廣場跟千逸告白的那個?川戶七少之一。原來,他是SK家族的繼承人。
“SK家族主家:英國(歐洲)……SK家族已過世繼承人:尹逸……SK和MO……”
漸漸往下看去,千逸卻在看到關鍵字的那一瞬間,不禁睜大了眼睛。
“哥,墨宸哥,千逸姐呢?”方允糖蹦蹦跳跳地跑進他們的辦公室問道。
“到幫派那邊去了吧?那邊那麽多人呢,不會有事的。”方允哲從文件堆裏抬起頭,回答著方允糖。
“墨宸哥,說句不該說的話,千逸姐有些奇怪。”方允糖突然說道,“她套了蘇尋姐的話,這會兒又自己去幫派,我覺得很奇怪。”
“不僅如此,她還進了我的電腦。”宣墨宸抬眸看著方允糖,“我知道。”
“墨宸哥?”
宣墨宸低下頭在電腦上劈裏啪啦地敲打一陣:“一個小時前繞過了MO的硬件防火牆,入侵了監控係統。”
“不會的,墨宸哥,千逸姐不會這樣的,”方允糖急忙叫道,“千逸姐不會這麽做的!”
“我也不知道羽千想幹什麽……”宣墨宸皺著眉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縱容她,不是讓她觸犯MO的底線的。進MO的主控製室,明明隻要她說一聲,我都能幫她辦到,可惜,她采取這樣的方式。”
“墨宸哥,還不知道千逸姐幹了什麽,這些,也不一定是千逸姐做的……”方允糖當初還抱著疑惑的態度來反對著,這時卻完全站到了千逸這邊,她不輕易相信一個人,萬一相信了那就是不可磨滅的信任。
“她能幹什麽,信息?我那麽相信她,可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方允哲驚訝於宣墨宸的轉變,就在剛才,還冷靜地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事物,誰能料到,這些他都知道?
“那,墨宸哥,千逸姐她……”
“應該已經被抓住了吧……MO的安保,遠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脆弱。”宣墨宸說著,語氣是說不出來的壓抑,他閉上雙眸,空氣仿佛就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幫主……副幫主……”為首的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千逸自己走了進來,雙手已經被膠帶纏住。
千逸倔強地抬頭看著宣墨宸,道:“MO的安保的確厲害。”身上散發出來的憂傷的氣息不免讓宣墨宸心口一緊。
宣墨宸沒有說話,隻是幫千逸解掉了膠帶。
“千逸姐,不是你啊,你解釋啊!你沒做什麽……”方允糖跑了過來,心疼地看著千逸。
“什麽不是我?是我啊,我盜取了密碼,入侵了MO的係統,篡改了監控,進了主控製室,查了一個東西。”千逸前麵幾句話說的都很重,最後一句話卻淡淡地說出,似乎事情很無關緊要一樣。不過是查了一個東西。
“千逸姐……”方允糖後退了一步,濃濃的失望籠罩了她,但是她似乎能感覺到,千逸明顯比她憂傷得多。
“什麽東西那麽重要,還需要您親自,——這樣?”宣墨宸嘲諷地一笑,“你把我當什麽?”
“一直以來,我都夠天真的。”千逸微微一笑,卻笑得比宣墨宸更加諷刺,“今天,我查到了那個東西告訴了我,我們的相遇還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個實實在在的錯誤!”
“羽千,你查到了什麽?”宣墨宸有些擔心地問。
千逸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的話聲音不大,卻字字墜地有聲:“宣墨宸,如果能幫到你的話,你大可用我當一次籌碼,就當是,我對你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