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徐陌沒有說話,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確實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每個小孩要麵對的壓力都是大人的倍數,他們要糾結於如何長大,如何學習,如何工作結婚和撫育下一代,而大人不同,每長一歲,麵對的問題就會新陳代謝一次,因為時光難倒回,任何事情都有時效性,不是做過就說錯過。接下來還會衍生出新問題亟待他們解答,而不管是他們經曆過還是未經曆過的事情都會變成孩子漫長人生的無限可能,孩子要麵對的,是先人累計的結果,龐大又複雜,總是,很累很累。
向彤好像在用詢問徐陌的意見,徐陌笑道: “可是孩子們有自己的殺手鐧,那就是少年壯誌不言愁,所以們才是純粹幹淨無辜的。我想,我的孩子我有能力照顧得很好。”
郭月玲拿他沒辦法,收拾著婚紗,假裝頭疼的說:“我現在隻要接到徐陌的電話就覺得緊張,他這人花樣百出的,時不時還玩點小驚喜,我這上了年紀的人真跟不上他的節奏。”
“郭姐,這話可就過了,你那是長期空窗,我看你趕緊找個伴兒得了,最合適的就是拉上芸萱姐上人民公園相親去,免得她成天在我耳邊嘮嘮叨叨。”徐陌說著還做出個掏耳朵的動作,不厭其煩。
向彤瞪他一眼:“人家都是關心你,還不知足。”人越是沒有什麽就越渴望什麽,越有什麽就越不在乎什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徐陌更加忙碌,之前接下的韓國電影,正式開拍,徐陌帶著經紀人和助理椅子男工人遠赴韓國,本來他想帶上向彤,又怕她旅途勞頓影響身體,最後隻能忍痛割愛了。不過向彤自己倒是挺高興的,徐陌這一段神經兮兮,出去走走也好,自己也能輕鬆些,或許他回來的時候還會小別勝新婚。
徐陌走的那天她拉著淨芙去送機,兩人早早就等在機場裏,她怕記者看見大做文章,還特意戴了墨鏡口罩,果然那些死守的記者愣是沒認出她來。沒多久徐陌就被尾隨的粉絲和記者簇擁進來了,兩人在大廳裏匆匆打了個照麵,連半刻都沒有停留就進了閘。她直到看不見了,直到連記者都離開了,知道淨芙勸了她好幾次才戀戀不舍的返回。
“我就見不得女人這樣,成天圍著男人轉,你家徐陌又不是去搞探險活動,至於這麽放心不下嗎?”淨芙略顯調侃,“你是怕他飛了嗎?”
“是他粘我才對,要是我不來送機,他又該不安了,現在他一走,我總算解放了。”向彤伸個懶腰,滿臉都是幸福。
“你要是喜歡炫耀,我就給你弄個廣告好了,免得你想要廣而告之卻找不到門路。”淨芙隔了一下又說:“不過你們家那位不比凡人,是該趕緊點,否則那些個狂蜂浪蝶都不知道誰才是正宮娘娘。”淨芙打了轉向燈,下了高架,身後都是包車返回的記者和粉絲,避開也好,免得他們拍到向彤得意忘形的樣子又要添油加醋一番。
徐陌一走,向彤好像忽然沒有了約束,一下子變得自由了,白天上班,晚上要麽回家自己做飯吃,要麽和郭月玲或者淨芙聚一聚,純粹是女人們的聚會。某天剛好回到小區外麵,就看見一輛十分眼熟的車子停在轉角處,她剛走近,車裏就下來個人,她認得那是盧夫人的司機,之前打過交道,還有點印象。
“向小姐,我們家夫人請您去一趟。”司機很是恭敬,向彤因為心情好,也沒問原因就上了車,車子一路呼嘯,下車時她才發現竟然是西園酒店。
“來這裏做什麽?”向彤現在才想起發問,司機隻是說:“夫人在裏麵等您。”
進了酒店西餐廳,果然見到盧夫人端坐在沙發上,渾身珠光寶氣,卻不顯豔俗。
“您好。”向彤笑著跟她打招呼,盧夫人請她坐下,又點了東西,向彤聞著桌上的百合花香,心曠神怡。
“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盧夫人說著就從皮包裏掏出張精美的請柬,向彤拿過來看看,真是漂亮,盧夫人說:“裏麵是我新家的地址,忙了這麽久,終於能回自己家了,之前一直住酒店套房,搞得自己像是無家可歸一樣。”
向彤解開綁著卡片的絲帶,那地址就在淨芙家附近,是城裏的新貴聚集地,看來盧夫人從海外退回來之後還是有些家底的。她真心祝賀道:“恭喜您,那天一定準時到。”
“那你先生呢?”
向彤又看一眼日期,略顯為難的說:“他的時間不歸我管,他工作又多,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空。”
盧夫人點點頭,表示理解:“也是,前幾天剛去了韓國,電視裏有放,再說人家的時間是寸金寸光陰,我可買不起。”盧夫人優雅的擦擦嘴又說:“我是開玩笑的,沒有揶揄的意思,你別不高興。我們家裏沒和明星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所以難免說錯話。”
“沒關係。”向彤想了想才說:“其實很多人都不了解,所以那些小報消息才會暢銷,我以前也覺得明星是另一個人種,可嫁給徐陌之後才知道,明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平凡人的需要,隻是因為身份不同才總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甚至歪曲事實。我和徐陌隱婚的事情前一段鬧得很凶,我當時又生氣又絕望,幸好最後還是解決了,現在想想,這一行也不是那麽沒有人情味。”她想起江夏的仗義,一時間頓生感激。
“我見徐陌接受采訪的時候和媒體的關係很微妙,有時候客氣到了極點,有時候半點情麵都不講,真是個特別的人。”盧夫人不知何故,竟然有興趣和她聊起徐陌。
向彤見盧夫人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向來也就是好奇而已,於是說道:“我不是護短,徐陌是真的好,他對在乎的人和事總是沒原則的保護,有時候就想小孩子護著自己愛惜的玩具一樣。”她思考一下,“不對,是像老虎守衛自己的領地,隻要有誰敢侵犯,他一定奮起反抗,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