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真的走了

  看著熟悉的店面，熟悉的菜單，心裡驟然有一些失落。


  以前都是於鐵木帶著她一起進酒樓吃飯，現在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吃飯。


  以後於鐵木如果娶了媳婦，她就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和於鐵木那麼近了。


  「今早馬蹄聲聲，你們聽到了沒？」


  「聽到了，怎麼沒聽到？聽說這人不多不少，剛好500人呢，就是從我們這鎮上經過的。」


  「這500人，可都是精兵強將。以前沒看到這麼多人從部隊里退下來，這次一冷不丁就有怎麼多人。」


  「是啊。聽說這些都是仙逝的柱國撫遠大將軍以前的部下，個個英勇無敵，計謀雙全。大將軍去世之後，他們都回了自己的家鄉，現在國家有需要，他們立馬出征。當真是至情至性的真男兒。」


  「只是這次征途驚險萬分，不知道這500人還能回來幾個，哎……」


  酒樓里有人不斷的在議論，在嘆息。


  喻蓁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站起來，走過去，問道，「兄台，你們說的這都是什麼事？什麼出征？什麼幾人回？」


  「姑娘，你沒有經常來鎮上吧？」


  「是。不經常來。」喻蓁蓁回答道。


  「你不經常，不知道也正常。現在北境戰亂，朝廷的軍隊連連敗退。如今已經快達到顧城了。眼看著城池要被攻破，我們國家曾經最威武的撫遠大將軍的部下，自動凝聚在一起，出征北境，這英雄氣概，義薄雲天啊。」


  喻蓁蓁只覺得自己腦袋有些嗡嗡嗡嗡的響。


  「你一個小姑娘，還挺關心朝局政事的。姑娘，你是哪個村子的？」


  喻蓁蓁艱難的笑了笑，回答，「我，上虞村的。」


  「哦，上虞村？聽說你們下虞村也有一個是以前撫遠將軍的部下……」


  喻蓁蓁瞬間如鯁在喉。


  上虞村下虞村就兩個當兵回來的人，一個是喻得順，一個是於鐵木。


  下虞村的那位，還會有誰？

  除了於鐵木還會有誰？

  所以，昨天於鐵木說那麼多話，他是來道別的？一件事一件事的交代，就是不告訴她，他這一趟遠門，其實是去出征。


  古來征戰幾人回？

  從這去北境，騎行都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她還留著橙子要給於鐵木回來吃呢？

  過年的時候，他能回得來嗎？


  回不來啊！


  這麼長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和他在鬧彆扭，她還沒和他徹底和好。他怎麼就去出征了？

  朝廷的軍隊都無法阻擋的匈奴的千軍萬馬，他們這寥寥幾百人，又怎麼能抵禦？

  於鐵木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和她說一句實話，告訴她，他去的地方兇險無比，起碼也可以讓她給他準備幾份他最喜歡的糯米雞，讓她送送他啊。


  「哎，姑娘，你還點菜嗎？」小二對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喻蓁蓁問。


  「兄台，他們軍隊走了多久了？」


  「好幾時辰了。」那男子好奇的看著喻蓁蓁，問道，「姑娘，你這是……」


  也就幾個時辰而已，她要追的話，一定可以追得上。


  喻蓁蓁一股腦沖往馬行，「掌柜的，給我一匹最好最快的馬！」


  「速度點。銀子在這。」


  掌柜認識喻蓁蓁，問道，「姑娘，你家不是有馬嗎？」


  「我現在沒是時間回去用自己的馬。」


  「你是？」


  「掌柜的，你一直在鎮上，今天早晨出征的人里，有我於大哥，是不是？」


  掌柜的遲疑了一下，道，「是。」


  落寞的眼神封在她長長的眼睫下，連馬行掌柜都知道的事，她卻不知道。這麼長時間裡，她一直故步自封在生於鐵木氣的情緒中。


  「好。謝謝。」喻蓁蓁牽過馬。


  一躍身上馬，她一個不穩，搖晃兩下，「哐當」一聲，直接從馬背上掉落下來，摔得極為狼狽。


  「姑娘……」掌柜以為喻蓁蓁騎馬技術很好，結果一看，她這技術，哎喲，摔得她都有點臉疼。


  喻蓁蓁眉心一沉，站起來，再次躍身而上，還是和剛才一樣，又掉了下來，只是這次快要摔下來的時候，她用力抓住了馬鞍，沒那麼狼狽。


  「姑娘，沒學過騎馬，還是不騎了？」掌柜的看得有些於心不忍。


  喻蓁蓁倔強起來，又急又氣，難道連這馬都不願意成全她，她就是想騎著它去，遠遠的看於鐵木出征的背影。


  送不了他，讓她看看也好啊。


  「吁～」喻蓁蓁再次躍身而上，閉著眼睛，想象著於鐵木以前抱著她騎馬時候的樣子，他拉著馬繩的手又穩又直，他身子很正，眼眸一直看前方……


  因為有他可以一直依靠，所以她一直都學不會騎馬。


  於大哥，你真是把我．．寵．．壞了，現在連想送你，都騎不上馬！


  喻蓁蓁「駕」的大叫一聲，鞭子用力往後一甩，馬蹬碲子「咻」的往前奔跑。


  穩了！沒掉下來。


  一直都學不會騎馬的她，被狠很摔了三次后，就將騎馬這個技術學會了。


  駕著馬兒一直奔跑，穿過小道，穿過竹林，她也不知道自己騎著馬走到多遠，一直追到太陽西斜，她都看到任何一點關於出征隊伍的影子。


  於鐵木真的走了。


  她的於大哥真的走了。


  走得太完全追不上。


  ……


  「蓁蓁，你今兒個，怎麼這麼晚回？」秦氏看到喻蓁蓁渾身髒兮兮、臉上有不少青淤、頭髮凌亂的樣子從院子里走進來，她手上還拿著一根馬鞭。


  「你騎馬了？」


  喻蓁蓁悶悶的點了點頭。


  「今天學會了？」


  喻蓁蓁依然點頭。


  走近堂屋，屋子裡，於興旺挑過來的那一擔提親的大米還在，放在角落裡，紅紙完好，張揚又喜慶。


  「哦，你沈伯伯挑過來的大米，今天本來想讓板兒給他挑回去。可板兒有事，就先放這。趕明兒，讓他給你沈伯伯送回去。」秦氏以為喻蓁蓁看到這大米心裡頭不高興，趕緊解釋道。


  「娘，不要送了。先放這，等於大哥回來在說。」喻蓁蓁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秦氏關心的問，「蓁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娘，我有點累。我去休息了。」


  「……」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