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蓁蓁你喝
「蓁蓁,還要繼續?」喝水之後,福板兒見喻蓁蓁拿著鋤頭又開始幹活,近乎哀嚎的道。
「嗯。這兩畝地,草已經除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的時候,將這統統翻一遍,曬兩天,就可以種東西了。」
現在還沒到穀雨,種樹正合適。
「板兒,招弟,你們累的話,就先歇歇。」喻蓁蓁汗流滿面的道。
「那我休息了,蓁蓁。」福板兒哪裡干過這樣的活,這麼下來,累像狗一樣氣喘喘吁吁,只差沒吐舌頭散熱。
「我來!」突然間,一記低沉且磁性的沉穩聲音響起,接著福板兒看到自己面前有一隻大手。
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高大魁梧、帶草帽的男子,他有古銅色的皮膚,雖有一隻眼睛捂著,福板兒卻一眼就認出他來,驚詫的叫了一聲,「山,山神!」
接著他匍匐跪地,拜在於鐵木面前。
「……」喻蓁蓁。福板兒對山神還真是敬畏之極。
「……」於鐵木。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實誠。
「起來吧。不用跪了!」於鐵木一隻手接過福板兒手上的鋤頭,一隻手做手勢從半空中抬起,示意福板兒自己站起來。
福板兒如同聽到恩赦一樣,從地上站起來。
見福板兒一跪一起的動作,喻蓁蓁就那一瞬間,有一種群臣朝見九五之尊后,九五之尊說眾卿平身的既視感。
「……」喻招弟和舒子衍則全程懵然,完全不知道他們這搞得是哪一出。
「這個給你!」於鐵木將自己草帽罩在喻蓁蓁腦袋上,小姑娘曬得滿臉通紅,出來幹活也不帶個帽子,晒黑了怎麼辦?
晒黑這個事喻蓁蓁顯然沒考慮過,農村裡的娃子,哪有不晒黑的?不帶帽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還沒去買帽子。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她上輩子天生皮膚底子好,晒黑后,沒幾天就立馬白回來,水水靈靈和往前一樣。
所以她總有一種自己怎麼曬都不曬不黑,哪怕晒黑了也容易白回來的自信覺。
「於大哥,帽子太大了。還是你帶吧。」她人小,腦袋也小,帽子大,帶著晃晃悠悠的。喻蓁蓁將帽子還給於鐵木。
於鐵木也發現這個問題,沒接帽子,只是道,「那就放一邊。這個帽子你帶,確實大了點。」
於鐵木來了之後,翻土的速度直線加速,他個子高,力氣大,動作也特別快。
他一個行動,完全比得過之前喻蓁蓁、喻招弟、和福板兒三個人的做的活。
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好似發了光一樣,堅實的手臂,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脖子上流下來,動作如行雲流水。
汗水和力量結合在一起,渾身上下都是揮發的男性荷爾蒙,滿滿的野性魅力。
有於鐵木在,喻蓁蓁立馬感覺輕鬆了好多。原本要明天翻完的地,看著進度,今天就能翻完。
站在一邊的舒子衍也不吟詩了,就這樣站著看於鐵木和喻蓁蓁兩人挖土翻地。
兩人並排一起,揚起鋤頭,放下鋤頭,翻土,連動作都這麼好看。
舒子衍第一次覺得,為什麼他不能翻土?為什麼他不能陪著喻蓁蓁這樣一起幹活?好憂傷!心情好低落。
一個時辰過去,只剩下三分之一沒翻完,天氣很熱,喻蓁蓁和於鐵木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舒子衍突然間感覺自己又非常有用了,他那著水,都走喻蓁蓁面前,道,「蓁蓁,喝水。」
於鐵木一頓,將舒子衍手上的荷葉不動聲色的接過去,道,「我先喝。」
喝完之後,於鐵木將水裝滿,然後遞到喻蓁蓁嘴邊,道,「來,蓁蓁你喝。」
喻蓁蓁一笑,抿著嘴將荷葉上裝的水喝完了。
「謝謝!」兩人喝完水之後,於鐵木將荷葉還給舒子衍,客氣的道一聲。
「不用謝。」舒子衍習慣性的回答。等荷葉到了自己手裡,舒子衍才反應過來,明明是他要喂喻蓁蓁喝水的啊,怎麼最後變成了於鐵木喂?
……
「晞……娘……鐵木……真是個……好孩子!」坐在屋檐下用工具削木頭的喻得順笑著道。
「可不是。這孩子,之前幫我們的忙。拜師還這麼客氣,知道蓁蓁年紀小,翻土有些困難,二話不說,就去幫我們翻土。」
「我們……遇……好人……多!」「嗯。有個人幫蓁蓁也好,不然咱們閨女太小了。」秦氏心疼的道,那家的孩子這麼小就操持家,就他們家的。「以後我們要對鐵木好點,真不容易。這麼勤快的孩子,父母
還這麼苛待。」
這一說,秦氏和喻得順都沉默了。
想當初喻得順也是很聽話,很勤勞。可最後呢?
事實證明,父母不愛孩子的時候,孩子真的比臭狗.屎還臭。
……
許婆子這兩天心情格外沉悶。
大媳婦和三媳婦因為房子的事,在家裡吵了個天翻地覆。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堅持自己要喻得順的那兩間房。
最後她拍板,一人一間,誰都不比誰多。
按理來說,這樣是公平的,可後來又因為哪間光線好,哪間光線不好吵了半天。
「哎,我都以為得順那孩子拖家帶口出來,日子沒活頭,卻想到,就這兩天功夫,看樣子,日子是過來了。」
「可不是。喻蓁蓁今天早晨在村子里買了兩畝山地,下午那山地,差不多就翻完了。」
「聽說,得順還收了一個徒弟,收徒弟是要收拜師費的,他們家這一兩個月的日子,肯定是不愁了。」
「樹挪死,人挪活。日子怎麼會過不下去呢?現在得順有房子有地,秦氏又勤快,日子只會過更好的。」
「房子也有啦?」
「對啊。村正和族長商量了,只要得順他們家一天兩炷香供奉那老頭,房子就過給他了……」
許婆子聽到在河邊乘涼村民議論的這些內容時,格外吃驚,她就一天沒出來,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那個,他大嬸,你說得順現在家裡每天都供奉著那死老頭?」許婆子走過去問。村民一見來人是許婆子,立馬鴉雀無聲,接著人全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