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還有救嗎?
三天後。
喻蓁蓁和喻招弟幹完活,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福家嬸子老遠就和他們急匆匆的道,「蓁蓁,招弟,你們趕緊回家去。」
喻蓁蓁見福嬸子欲言欲止的樣子,就立馬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哎,你們回去之後就知道了。」福嬸子沒直說。
「哎,這下可怎麼辦?秦氏帶著孩子要怎麼過日子?」
「對啊,她本來就沒生兒子。現在又要臨盆,出了這樣的事,想想都可憐。」
「偏偏許婆子還是那樣的人,真是太可憐了。」
喻蓁蓁和喻招弟,越聽心越沉。他們想知道具體情況,可村子里議論的人見他們就立馬走遠。
一定是家裡出事了。
兩人連奔帶跑沖回家。
剛入院子,就聽到有人在道,「喻大嬸,弟妹,實在對不起。這是我們也沒辦法,現在這情況,哎……」
一邊的許婆子眉頭皺得老高,秦氏哭得一抽一抽的,她的天塌下來了。
「你們兩個賠錢貨,現在才回來,你爹都快要死了。趕緊去看看吧。」喻陳氏一見姐妹兩,刻薄的沖著他們道。喻蓁蓁這才知道,原來喻得順在做事的時候出了危險。他是做木工的,在做房梁時,房子也不知什麼原因坍塌下來,他被幾根落下來的房梁砸中,一直昏迷不醒,腳也受
了傷。「我們在縣裡就已經給得順看了,大夫說,得順醒來的幾率不高。我們兄弟幾個,想找東家多要點錢,可結果,哎,東家那邊剛好這個時候,被朝廷抄家了。也不知道東家
犯了什麼事,腦袋都掉了,家裡大小老少也都沒了。我們想找官,都不行。大嬸子,弟妹,我們也是儘力了。」和喻得順一起上工的人沉沉的哀嘆著。
「怎麼讓我兒遇上這種事!真是家門不幸。」許婆子仰天長哭。
秦氏臉色慘白,一臉死灰。
整個喻家都籠罩在沉鬱中。
……
「阿奶,我爹爹受傷了。可他還沒死,還是要請阿奶請大夫給我爹醫治!」喻蓁蓁帶著喻招弟跪在許婆子面前。
喻得順不能死。如果真死了,秦氏估計也活不下去了。
她去看過,喻得順頭部受了傷,但呼吸一直都很均勻。腳上有傷,進行了包紮。如果醫治,肯定是有救的。
「哎,你這孩子。你爹能治好,他們這些做事的能將他抬回來嗎?現在救還有用嗎?」
「阿奶,我爹還沒死。能救。」
「他一直都沒醒。怎麼救?你告訴我怎麼救?」許婆子反問道。
喻蓁蓁恨得牙痒痒,許婆子現在態度,沒有其他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她不願意花錢!
「娘,你在家裡,好好照顧爹。我去請大夫。」
許婆子不願意花錢,她還是要去請大夫。
不能讓喻得順死,不能讓爹死。
……
喻蓁蓁飛速奔往上虞河邊的許大夫家。
「每隔三天來我這,我給你換藥。這些葯你拿去煎服。」屋子裡隱隱傳來許大夫叮囑客人的聲音。
「謝謝大夫。」是男人低沉的聲音。
喻蓁蓁衝進去,二話沒說,跪在許大夫面前,「許大夫,請你救救我爹。」
許大夫一愣。
於鐵木也一愣,是喻蓁蓁這姑娘。
「娃,你起來。有什麼事,你直接說,不要跪。治病救人是老夫的分本,你不用這樣。」許大夫將喻蓁蓁扶起來。「許大夫,我現在沒有錢。我只能先賒賬。」來這個地方,只要有吃有喝,她就沒急著去賺錢,因為有錢也要上交給許婆子。當看到喻得順受傷,許婆子一分錢都不想出的
時候。喻蓁蓁就恨自己,在這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應該是賺錢,賺私房錢。
許大夫微嘆一口氣,喻家是許婆子當家,有收入,上交給許婆子,有支出,也是許婆子出的。聽這孩子的口氣,這許婆子是又不出錢了。
「好,我先去看看。」許大夫倒也沒為難喻蓁蓁,拿著藥箱就跟著喻蓁蓁走。
走了幾步,許大夫好似記起什麼事,回頭,又叮囑,「你爹這幾天在找你。但你娘一直都不準。你有時間,還是要回去看看你爹的。」
於鐵木點了點頭。
喻蓁蓁這才發現,來找許大夫看病的人是山裡個子魁梧的大叔,他依然一直眼睛蒙著,遮住大部分的臉。
難道是上次她處理的被蛇咬傷口沒處理好?
「大叔你上次的傷還沒好嗎?」喻蓁蓁問道。
「已經好了。」於鐵木回答。
「大叔,我去山裡找過你,沒看到你在。上次的事,謝謝你!」被福板兒欺負的事,她一直沒和他說謝謝。當面看到他,說謝謝就更好點。
「不客氣。」於鐵木看喻蓁蓁眼神意味深長,這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上次她進山,和他說謝謝的時候,他其實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只是季啟在,他只能裝作沒聽到。
……
屋子裡。
秦氏一邊哭,一邊給喻得順擦拭身體。
喻得順回來的時候,身體上就只有傷,但這會,卻整個身體燙得厲害,是發燒了。
這等於是給喻得順原本受傷的身體上雪上加霜。
他那些將他抬回來的工友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們這些家人就準備後事吧。
可她哪裡捨得?這個男人雖然結巴,卻充滿柔情,她連生三個女兒,他從未嫌棄過,對他們娘三就像是寶貝一樣。性格雖有些懦弱,總是聽許婆子的話,可他也在非常努力的想用自己的
勤勞和努力換取許婆子的認同和喜歡。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的天是真的要塌了。
「娘,許大夫來了。」喻蓁蓁的聲音響起。
滿臉淚痕的秦氏站起來,給許大夫行禮,「求許大夫了。」
許大夫認真的為喻得順看起病來,先是查看他頭部的傷,在看他腿上的傷,接著給他把脈,時而皺眉,時而眉頭舒展。
他一直都在看,一句話都沒說。
站在一邊的喻蓁蓁和秦氏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許大夫,我男人還有救嗎?」秦氏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