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連城夜。
「媳婦兒。」
他一下子從沙發站起來,獃滯沉寂的眼眸閃過一絲光彩,抬腳就要朝裴晚白走去。
「阿夜,坐下。」連城老爺子沉聲命令道。
連城夜像是沒聽到老爺子的話般,腳步未停地走向裴晚白。
這會兒,魏以夏也回過神了。
看著眼前這陣勢,直覺有好戲看了,暗搓搓激動著。
上回沒能親眼目睹裴政榮找兩位貴夫人來做目擊證人,結果被打臉的事。
這回,終於讓她遇上了。
多虧了晚白一時興起,請她來裴家吃晚飯。
裴晚白後退了一步,防備地看著連城夜,像是怕被坐在沙發上的其他人聽到,小聲嘀咕著,「連城夜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不准你來裴家了嗎?」
「媳婦……」兒。
連城夜話未說完,裴晚白就拉著魏以夏從他身旁越過,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裴政榮說了句,「爸,這是我好朋友魏以夏,魏家千金,我先把書包拿回房間再下來。」
說完,不給裴政榮開口的機會,她就拉著魏以夏跑上樓了。
裴政榮偷瞄了眼連城老爺子,見對方皺起了眉頭,綳著一張老臉,似乎因為裴晚白的無禮而感到不悅。
他有些冷汗,賠笑解釋道,「連城老先生,晚白估計是沒想到您和戰總會帶連城少爺來裴家吃飯,她又帶了朋友回來,讓她回房緩過神就好了。」
連城老爺子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雖說他很鄙視裴政榮這種不擇手段賣女兒的行為,可他也知道他自己的行為高尚不到哪兒去。
他跟裴政榮就是一丘之貉。
他已經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明知自己的行為很自私、很令人不齒,但他不在乎。
阿夜很喜歡裴晚白,而裴晚白又合他眼緣;只要能替阿夜娶到這個能照顧阿夜後半生的人,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甘願。
……
拉著魏以夏回到房間,裴晚白反手就將房門給反鎖上。
「小白,剛才叫你媳婦兒的那個男人就是連城夜吧,啊啊啊白白嫩嫩的,長得太特么好看了,我還以為神仙下凡呢。」魏以夏無比激動地拉著她的手臂。「還有那個……就是坐在連城老爺子旁邊的連城教授,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連城教授呢,又冷又酷又帥,成熟、穩重、內斂,衣品也超贊的,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
兒毛病。」
她們魏家也是上流圈子的,不過連城夜因患有自閉症,被連城老爺子保護得極好,外人極少能見到。
而上一次聖誕盛宴,是連城夜第一次出現在那麼多人面前。
至於連城戰教授,回歸連城家族也快十年了吧,也是一個低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以前她還小,不太關注這些,也就沒接觸過連城戰,上了大學后,聽說過連城戰教授的事迹,但連城戰教授的課很少,又不是她們學院的,通常上完課就不見人了。
所以說,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連城戰教授。
如果讓她分別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叔侄倆的話。
連城夜——神仙下凡。
連城戰——帥破天際。
兩人的顏值是不分伯仲的。
見裴晚白不說話,魏以夏又苦惱地說,「哎~兩個都那麼優秀,我都不知道該選誰了。」
「選連城夜啊,正好連城老爺子在幫連城夜挑選媳婦兒。」裴晚白把背包掛在衣架上,語氣淡然地建議。「不不不,跟好閨蜜搶男人,是要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魏以夏走了過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嘿嘿地笑著說,「說,你是不是知道今晚連城一家回來裴家吃飯,才
特地邀請我來你們裴家吃飯的?」
裴晚白側過臉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我要是知道家裡來客人了,今晚肯定不回裴家了。」「我是看裴沁柔和我爸一再強調讓我今晚回來吃晚飯,就覺得可能有什麼事,想著邀請你來裴家,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他們也會顧忌著有你這個外人在,會收斂一些的。
」
之所以能算到今天連城老爺子會帶著連城夜來裴家,是之前吃飯的時候,她給過連城戰以及李管家的暗示,委婉地表示她奶奶可能就周末回來。
他們是趁著她爺爺奶奶不在裴家的時候,跑來裴家吃飯的。
那麼,在知道了她爺爺奶奶可能什麼時候回裴家后,肯定會趕在她爺爺奶奶回裴家之前,再來裴家一次的。
桃姨跟著去鄰市了,裴家的其他傭人,怕是也被警告過,不許打小報告,將這件事告訴她奶奶。
那天飯後回到房間,她打電話給奶奶,得知她奶奶今天會回北斯城。
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哦哦這樣啊。」魏以夏不疑有她,瞭然點了下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吃驚地道,「等等小白,你奶奶不是很疼你嗎?她怎麼會同意你嫁給連城夜的?」
回憶了一下,剛才好像沒看到裴家二老。
「不是的,我奶奶跟我爺爺去了鄰市參加壽宴,估計這兩三天就回來了。」裴晚白解釋道。
「難怪;那你一會兒怎麼辦?」魏以夏又問。「涼拌。」裴晚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就算連城老爺子想把我買回去給連城夜當老婆,也不可能等會兒吃了飯就直接把我綁回連城家啊;放心
吧,我不想嫁人,沒人能逼我嫁的。」
以夏大致知道裴家的情況,她也不怕家醜外揚。
魏以夏想到連城夜那張如神仙下凡的臉,但以想到他是自閉症患者,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連城夜是正常人的話,絕對跟晚白配一臉。
可惜了。
兩人在房間里聊了一會兒,知道傭人來敲門,請她們下去吃晚飯。
裴晚白一打開房門,就被站在門口的連城夜嚇了一小跳,而李管家站在他身後。
「媳婦兒……」連城夜還是那張沒有任何錶情和情緒的面癱臉,清澈空洞的眼眸望著她,帶著一絲委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