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選秘書
向前剛才親熱*地稱呼葉三省葉主任握手再對他和張方紅很客氣，王勇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情況過於震駭，他竟然不敢相信，也不敢在葉三省和一位岳興縣委常委面前掏出手機找人求證，一直沉默地跟著，努力保持鎮定，顯示自己的推理能力或者心理素質，其實內心很有一些快樂。
這一把，他賭對了。
當然，最後他也可能押錯了。
現在，岳興縣委辦公室主任直接問出這句話，他心裡再無疑問，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得踏實了些。
「三件事：辦公室，住處，秘書。當然還有其它一些瑣事和細節，都需要向主任指導我來做。」
葉三省這時候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亮牌。反正此刻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代表歐陽堅。
三件事中，辦公室，住處算是小事，可是秘書，一般都是由辦公室主任來先做審查選擇，最後推到縣委書記面前，由縣委書記親自圈定，哪有副主任置喙的餘地。
可是葉三省這個辦公室副主任明顯不同，向前在接到市*委組織部通知的時候，就明白將來葉三省在歐陽堅心裡的重要性和信任度，肯定遠超他這個辦公室主任，縣委常委。
「接到通知，我就在準備。」向前臉上微笑不變，「先說住處安排。這次消息比較突然，歐陽書記馬上就會到任，我的意見是先在鳳台大酒店安排一個套房，安頓下來，然後再來找幾處房屋供歐陽書記選擇。然後是辦公室，目前九樓就是這麼一個格局，歐陽書記如何繼續使用張兵書記的辦公室，我們等會就整理出來，如果不想，用我的辦公室，或者其它兩間辦公室甚至檔案室都行，可以再裝一下，這個請葉主任請示一下，還是看歐陽書記的意見。第三個問題，秘書，我跟組織部白部長剛才才討論了意見，他們傳了三個人的材料過來，再加上縣委辦秘書股這邊我也找了兩個，一共五個人名單，等會我就傳給葉主任，請葉主任先看看，需要考查，組織部也會配合。」
主任請副主任先看看，徵求意見，這在官場，是相當古怪的情況，但是放在現在，即使是在王勇看來，也覺得向前知趣。
葉三省自然繼續不客氣：「那住處就先安排在鳳台大酒店。等會我過去看看，先準備一些日常用品。辦公室就按向主任的意見辦吧，還是用張兵書記的辦公室，向主任安排兩個人，中午我們就把它整理出來。然後是秘書，五個人最好下午都能夠請他們過來見見面，我想跟他們談談。」
向前點頭：「沒有問題，我等下就讓人通知他們來。其它有什麼事，葉主任隨時打我電話……這樣，這兩天我安排小高跟著你，有什麼事好問。反正小高也是我推薦的秘書人選，葉主任正好多看看他。」
歐陽書記的事安排妥當，葉三省讓王勇和張方紅就在向前的辦公室等著，他跟著向明下樓去繼續「新官」上任的必要程序。
縣委辦目前一共三十一名工作人員，十二個股室，向前是主任，還有兩名副主任，不過葉三省這麼半路殺出，肯定有位副主任要進行崗位調整。
整個縣委辦佔了兩層樓，向前帶著葉三省下樓的時候，說葉主任的辦公室還沒有安排，他的意見是就安排在九樓，要請示一下歐陽書記，葉三省心想肯定在九樓，歐陽堅雖然不把他當成秘書使用，但他肯定是一個升級版的秘書，同時涵蓋秘書和辦公室主任的職責。
向前帶著葉三省到每一個股室見面：秘書股、綜合股、行政管理股、人事股、人在政協聯絡股、督查股、機關事務股、人防管理股、金融辦公室、機關黨委。握了無數的手，陪了無數的笑，回到九樓的時候，秘書股的高建才跟了上來。
向前打開張兵的辦公室，陪著大家一起整理。
張兵的辦公室顯然很久沒有人進，一股霉味，雖然有人定時做衛生。葉三省來之前，向前已經給張兵打了電話，做了請示，現在監督著把一些物品登記，放到檔案室暫存，然後大家再一起把所有的文檔書籍搬到檔案室另存一角，清空后再開始認真打掃衛生，清理清潔。
這個工作結束后，葉三省才帶著王勇，張方紅由高建才陪著去政府食堂吃飯。向前打了招呼，今天特殊，他們得以在專門為縣領導準備的小食堂包間里用餐，雖然因為時間錯過，跟岳興的所有縣領導都沒有朝面。
回到辦公室，葉三省讓高建才回自己的辦公室休息一下，準備下午的「面試」，帶著王勇到為自己「預訂」的辦公室里，把張方紅一個人留在縣委書記的辦公室里。
現在，張方紅要做的，是葉三省今天的重點工作之一。
首先他要仔細檢查整個辦公室，如果有監控和竊聽，全部撤除，同時，他還要在這個辦公室安裝將來由歐陽堅能夠掌握的監控。
岳興的情況實在太複雜，昨天歐陽堅和葉三省討論時，不約而同地認為確定自身的安全，保護自己為第一原則。所以葉三省才會帶著王勇前來「上任」，才會讓張方紅如此施為，像是一部暗藏殺機的諜戰劇。
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個時候，王勇也才有機會長長地嘆一口氣，說：「葉……主任，你把我……們瞞得好緊。」
葉三省也苦笑：「王大隊，你又不是不了解岳興的情況，我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啊。我是可以叫老門來接我，陪著我就不會出妖蛾子，可是這也把老門暴露了，我得把這張牌留著啊。」
王勇怔了怔，點頭：「倒也是。不過……潛伏，卧底，無間道，諜中諜，你……也只有你這種……人，才會這樣玩，聰明小心得讓人心驚膽戰，我就從葉主任你這一上午做的事，我就知道何……老何他們要壞事。說真的，我就跟葉主任這一上午，我覺得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大有提高。岳興這一趟，跑得值！不過葉主任我得先聲明，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絕對一個字也不說出去，包括我猜老張在隔壁搞什麼。」
「那先謝。」
葉三省笑。心想你這個聲明誰信誰傻，高安培隨口一問，你就拒絕不了！不過他早就想好了，在歐陽堅的辦公室上設備，這肯定瞞不過人，比如肯定能夠隨便進出縣委書記辦公室的向前，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真要瞞人，而是通過此舉向岳興某些人示*威。
「接下來還要我做什麼？怎麼做葉主任點我一下。」
王勇興緻勃勃地問道，一臉躍躍欲試。
「你的任務就是保鏢。等歐陽書記到了，你再迴文化，就這麼簡單。」葉三省說，「晚上你可以邀請你在岳興公安系統所有的熟人，擺一桌，我也參加。」
「我明白，張揚一下，大家見了面，他們就不敢輕易陰你。」王勇點頭，問：「老門叫嗎？」
「不叫才反常。」
王勇重重一拍腦門：「笨。所以說葉主任是葉主任，哥哥我只能做跑腿的呢！還警*察喲！」
下午三點到四點，葉三省用了一個小時來面試五位可能的縣委書記秘書，每個人十分鐘左右。首先是了解家庭背景，成長經歷，興趣愛好，工作情況，然後讓他們把自己目前政治學習中最有體會的一點講述出來，最後，再布置一道作業，讓他們寫一篇關於岳興目前的形勢和任務的文章，字數不限。
每個人的程序都一樣，雖然是程序，卻也能夠看出五個人的差別，更重要的，是葉三省對五個人的感覺。
葉三省心裡其實早有計較，向前推薦的兩個人肯定不會用，哪怕以後會在縣委辦經常碰面，是葉三省的下屬。組織部長白新民是市裡下來的幹部，以前也是團*委出來的，歐陽堅的秘書，白新民肯定會親自把關，所以這三個人，值得信任一些，但是，葉三省心裡，其實還有一個人選。
像秘書這樣特殊職位的人選，一般需要特別慎重，但是這一次情況來得太快，只能特事特辦，葉三省在岳興又沒有特別了解的人，昨天跟歐陽堅談話完畢，跟高雪皎打電話才想起有一次跟著高雪皎去岳興採訪，還碰到袁野那一次，採訪的對象是岳興二中的一名教師，叫康斌，康斌向媒體反映教師不務正業，私下在學校外面辦班補課收費。
康斌是名師，還享受國家津貼，以前也教過袁野，跟學生關係很好，袁野叫他斌哥，說斌哥的兒子也在教育部門，是龍江鎮中學的教師，算是子承父業，人也很優秀。葉三省想袁野人不錯，人以類聚，康斌品德可以放心，他能夠站起來舉報，已經證明康老師心懷天下，剛正不阿，可以預測他兒子的政治品德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以康斌在岳興教育圈子的影響，還是讓兒子在鎮中，說明這對父子是按規矩辦事的人，所以葉三省立刻向高雪皎要一份康斌兒子的材料，高雪皎神通廣大，葉三省坐上酒桌的時候，就發了過來。
四點一刻，葉三省在岳興大酒店接下來會成為縣委書記臨時住處的套房裡，見了康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