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不如不見，不如再見
第869章 不如不見，不如再見
「教導？朕何時說召你來，是為了教導你了？」軒轅朗見她這故作害怕恭敬的模樣，越發覺得她可愛，「流星，朕剛剛說的話若是嚇到了你，你當耳旁風過了便是。」
「陛下……」司馬流星給軒轅朗磕頭，「流星多謝陛下。」
「除了謝字之外，就沒有別的話要說？」
司馬流星愣了一下，道：「家父通敵叛國之事，流星很是抱歉。恕流星冒昧，流星想知道……陛下打算怎麼處置相府？」
「嗯？」軒轅朗深深地看了司馬流星一眼，「按照軒轅王朝的法律，流星小姐不用問朕，應該就知道丞相府的下場，難道說……流星小姐想求情？」
「流星……」司馬流星神色複雜，求情么？
且不說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就算她僥倖能夠逃脫一劫，軒轅朗會看在阿逸的面子上放過她，可想到以前在丞相府受的那些委屈和屈辱，從內心講，她就不想為丞相府的任何人求情。
可該死的是……她是丞相府的人，身上流著司馬關雲的血液。若是要她完全對丞相府的事情不管不顧，她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冷血，又覺得自己這麼做不對。
畢竟，她從小在丞相府長大，是司馬關雲和已故的娘親給了她生命。
想到這諸多事情，司馬流星心裡各種不是滋味兒。
軒轅朗見她沉默，意味不明道：「流星小姐，你從小在丞相府里受到了那麼多的委屈，現在司馬關雲被查出通敵叛國，丞相府那些對你不好的人全都會遭殃，那些對你不好的從小就令你憎惡的人，不用你出手，全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應該令你高興么？怎麼，現在看你這樣子，像是很……不是滋味兒？」
「陛下，說來流星自己都不信。」司馬流星自嘲的笑了，「也真是好笑，當他們欺負我的時候，我有想過要報復他們，可是有時候又覺得沒什麼好報復的。
他們無聊他們的做法噁心人他們是惡人，難道我也要學著他們成為那樣的人嗎？」
司馬流星說著，頓了頓，接著道：「所以我就選擇隱忍不發，只要不死，只要我活著，只要他們沒有想要弄死我就成。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報，我一直在等著天來收拾他們的那一天，可等到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的心卻無法做到十分平靜，更無法做到漠視這一切，儘管我自己自身難保，我好像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
司馬流星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軒轅朗卻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她作為司馬關雲的女兒，到底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相府走向滅頂之災？
「所以，你是想求情？」軒轅朗挑眉，開口提醒她道：「流星小姐，歷朝歷代，從來都沒有帝王開過放過通敵叛國之人的先例。」
「流行知道。」
「你知道？」
「是，流星知道，所以流星無顏面向陛下求情。」司馬流星在一瞬間心如死灰。
先前她有一段時間特別想報復丞相府的時候，軒轅國的律法她專程研究過，所所以對於通敵滅國之人該如何處置，她知道得十分清楚。
軒轅國的律法規定得請清楚楚，但凡通敵叛國者，實行連坐制，株連九族。
也就是說，其實她司馬流星也是該死的，軒轅朗有權力直接處置了她。
但是軒轅朗卻將她叫了過來，這讓她想到了一件事情，「陛下召見流星，是不是因為阿逸……七王爺他因為我的事兒向您求情了？」
「你倒是通透，要是你父親也這麼通透，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也就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了。」軒轅朗幽幽開口，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嘆息，「流星小姐，阿逸對你的心思，你也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你們二人既然如此相愛，朕也不會拆散你們。看在阿逸的面子上，朕可以饒過你，但是讓朕放過整個司馬家，那是不可能的。」
軒轅朗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司馬流星的神色。
見她臉色平靜，毫無波瀾，才接著道：「而你，要活下去，朕要放了你，你也得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
「朕要你改名換姓，從此隱居山林。」軒轅朗朗聲道：「至少，不能出現在大眾視野里，不然朕這個帝王會遭受世人……而且朕能放你一次，卻不能再放你第二次，你可明白？」
司馬流星聽到軒轅朗的話，沉默了。
軒轅朗見她不說話，直接道：「你先回天牢，等合適的時機到了，朕會派人將你從天牢里換出來，到時你就以朕給你重新安排的身份生活。」
軒轅朗說完，轉過身背對著司馬流星。
他知道此一見，便是訣別。
從此以後，他不能見她，也不會再見她。
因為他如果再見到了她，要麼會遵循軒轅律法殺了她，要麼就會生出想要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的想法。
所以，不如不見；所以，不要再見。
司馬流星見軒轅朗背對著自己，她站起身來，努力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陛下，七王爺為了救下我，讓我活下去，他定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
軒轅朗點頭，「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求朕放了你。他說，只要朕放了你，他願意成為朕手中的劍，願意為朕做任何事情。」
司馬流星聽到這話，心裡一個咯噔，突然難過得不行。
他那麼愛自由的一個人，竟然為了自己這樣一個……罪臣之女，而捨棄了自由。
「那陛下……您打算讓他替您做什麼？」司馬流星見軒轅朗承認，聲音有些哽咽，他希望她平安無慮，她希望他健康開心。
「朕還未想好。」軒轅朗沒想到司馬流星會追問此事，笑著道：「流星小姐不必擔憂，朕是他的親兄長，總歸不會讓他去做危險得可能會讓他失去性命的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