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你可知道……本王失去了一切!
安慕白見縹緲這眉開眼笑的模樣,心裡準備好的要拒絕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
「你就讓我跟著去吧!」縹緲見安慕白不說話,單手攏了攏安慕白披在她身上的披風,眉眼彎彎的眼底藏著一絲小心翼翼,「你剛剛的意思明明是可以讓我同行的,你現在不會反悔了吧?」
「反悔?我反悔什麼?」安慕白看著縹緲,笑了,「我怕的是你到時候反悔,跟我一起前往燕京,可是會比南辰和小安安一起前往燕京經歷的艱難困阻多許多?」
「我也不反悔!」縹緲笑嘻嘻道:「無論什麼艱難險阻,我都不怕,說不准我還能幫你做點什麼呢!只要你准我跟隨,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事兒!」
見縹緲如此堅決,安慕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道:「既然你意已決,那就去收拾東西吧!」
「耶!」
得了安慕白的准許,縹緲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舉著火把跳了起來。
火把散發著的昏黃的柔光,將她因為開心而顯得更加明亮的眸子照得迷人又耀眼。
「去吧,去收拾東西。」安慕白見她開心的樣子,之前心裡的擔憂和焦灼竟然散了兩分。柔聲道:「半個時辰后出發。」
「是,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縹緲舉著火把開開心心的往寨子的方向走去,其實東西她早就在收拾了,只是之前安慕白一直拒絕她,不想讓她同行。
這讓她既傷心又憤怒,將收拾好的東西又放回了原地。
若是早知道他最終還是會同意自己跟他一起前往燕京,她之前還置氣個屁哇?
縹緲離開后,安慕白看著她前行的方向久久沒能回神。
他納悶極了,自己剛剛到黑風寨的時候,縹緲不是對自己意見挺大的嗎?
怎麼才半月左右的時間,她給自己的感覺就變了?變得好像有點黏自己?
「這不應該啊?」安慕白雙手抱胸,低聲呢喃道:「看來,我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問問她,為什麼突然對我轉變了態度?」
半個時辰后,在沐長安和南辰的目送下,安慕白和縹緲二人,帶著少有的行李離開了。
明面兒上,只有他們二人加上才歸來沒幾日的藍田。
暗地裡,卻跟著許多暗衛。
儘管如此,沐長安還是有些擔心。
這半個月來,她從南辰哪裡得知了陌安國現在的局勢,知道陌安國明裡暗裡有許多人都想要安慕白的命。
若是以前,她不知道他是她的兄長,又或者他不是她的兄長,她還能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是現在……
「安安,不要擔憂,本王會暗地裡派人跟著的。」
「可我這心裡還是害怕……」
南辰緊緊地握住沐長安的手,「你要這麼想,如果他是等閑之輩,又怎麼可能坐穩太子之位?而且一坐還坐了這麼多年?」
沐長安聽到這話,沒有吱聲,南辰又道:「況且,最現實的事情是,就算你擔憂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徒增自己的煩惱。」
「是啊,你說得很對。」沐長安反握南辰的手,抬頭看他,「是我太一根筋了。」
「沒有,是本王思慮不周。」南辰將沐長安擁入懷裡,沉聲道:「本王爭取明日便將事情處理完,然後明晚就踏上回燕京的路。」
「嗯。」
沐長安點了點頭,腦子裡想到燕京的某些人和某些事情,水潤的眼裡閃過一抹暗沉。
這次回燕京,那兩人……或許,也該解決掉了。
畢竟,留著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和意義了。
但是,直接讓下邊的人弄死他們,她又覺得心裡憋著的那口氣出不來。
別人弄死一個人,多數是想讓那人死不瞑目。
可她正好相反,她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然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哪些事情,只有她一個人懷著哪些仇恨和痛苦難以入睡,該是多麼無趣?
…………
燕京,關押重犯的天牢里。
牢房最裡邊的一間牢房,明顯與別的牢房不同,別的牢房都是用木頭打造的,而這間牢房卻是用純鐵打造的。
這間用純鐵打造的牢房堅固度堪比銅牆鐵壁,是軒轅國第一任帝王找能工巧匠打造的。
這個牢房是專門用來關押狡猾奸詐之徒和通敵叛國之徒的,由於軒轅國近年來比較太平,所以這座囚牢已經空了許久。
然而,在半個月以前,軒轅國九王爺軒轅決卻被關進了裡邊。
此刻的他看上去神情麻木,衣冠不整,整個人都被牢房的刑具折磨得沒了精氣神,彷彿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
細看,眼底卻藏著駭人的恨意,只待有朝一日將這些恨意宣洩出來。
突然,牢房的過道里,一陣陰風掃過,守門的獄卒齊刷刷的倒下。
看上去,就跟睡著了沒有兩樣。
而其他牢房裡的人睡得更死,只有軒轅決一個人清醒著。
軒轅決聽到人體倒地的聲音不斷地傳來,敏銳的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拖著身子往後移動,直到靠在了牢房最裡邊的角落才停下。
他低垂著頭,卻戒備的注視著四周的動向。
直到來人在他的牢房外停了下來,他想要抬頭看看來者何人,又擔心是南辰派來殺他的人,索性裝睡裝死。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著。」低沉陰冷的聲音從牢房門外傳來,讓軒轅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就準備裝死的聽我說接下來的話嗎?」說話的人見軒轅決已經瑟縮在牆角,冷聲嘲諷道:「我還當九王爺心中的恨意瀰漫滔天,仇恨能抵擋住心中的任何懼意呢,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懂什麼?有什麼資格說本王?」這話直接讓軒轅決轉過了頭,他惡狠狠的瞪著來人,「你可知道本王經歷了什麼?你可知道本王受了多少屈辱?你可知道……本王失去了一切!」
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起身朝著戴著面具的陌生男人走去。
最後,隔著牢房,在陌生男人跟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