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我到底是不是沐長安?
第556章 我到底是不是沐長安?
「沒……沒什麼意思!」縹緲聽到忘憂這話,立即打馬虎,「快快快,你別說話了,讓我好好給你看看,到底有沒有感染風寒,要是感染風寒了,及時醫治也不至於遭罪。」
忘憂見縹緲不願意再說下去,也沒有追問。
只是縹緲的話卻在她心底生了根發了芽,她失憶后第一次有種想要找回過去的記憶的衝動。
在無憂閣的那段日子,以及在被人追殺的那段日子裡,她都沒有想過要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因為她不確定她的過去是好是壞,如果她有一段悲慘的過去,又或者過去的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她寧願不要過去的那段記憶。
正所謂,無知的時候最幸福。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所以,當她得知自己失憶的時候,她覺得好像也沒有影響到她什麼,隨遇而安嘛,反正在哪裡生活都好。
可是現在……
縹緲給她診治之後,忘憂便讓黑鷹下去繼續擴建寨子、找田地和可以食用的食物了。
而縹緲,則被她留在了簡陋的屋子裡。
「縹緲,你實話告訴我,對於我的身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忘憂直接切入主題,「如果你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不要瞞著我!」
「這個……我……」
縹緲見忘憂這般鄭重其事的看著她,眼底還溢滿了信任,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了。
如果她告訴她實話,豈不是就要承認自己是被南辰哥哥派來的人嗎?
如果不告訴她實話,等她日後知道了一切,豈不是也要怪自己今日騙她?
「說實話,我想聽實話。」忘憂抓著她的手,冷聲道:「你知道的,我最討厭欺騙,如果你當我是朋友,那麼就請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於我的一切。」
「這個……」縹緲猶豫了許久,才咬牙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被你這麼盯著,我這心裡實在是瘮得慌,罷了罷了,我告訴你便是。」
「嗯。」
「我只知道你的真名叫做沐長安,是軒轅國沐大將軍的女兒,是南王南辰的未婚妻,也是獨孤離君喜歡的人……」
縹緲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偷偷地瞥沐長安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才繼續道:「具體經過我不知情,反正我接到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你、照顧好你,不能讓你出事。」
「就這樣?沒了?」
忘憂十分懵逼,她怎麼都覺得這些角色跟她一點都不沾邊。
那沐大將軍的女兒,要麼就是十分溫婉的高門貴女,要麼就是十分豪爽的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哪裡像她……一門心思想要建立個土匪窩?
無論誰是那沐長安,總歸自己不會是那沐長安!
「沒了。」
忘憂雖然不信縹緲說的,但是聽故事她還是十分歡喜的,於是挑眉道:「那你是誰派來保護我的?南王?還有……你覺得你這柔弱女子能保護得了我?」
縹緲聽到這話,先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她是南王派來的人。
隨即,又尷尬的咳了兩聲,「我雖然保護不了你,但是一旦你遇到危險,我能迅速的將你的消息傳遞給能保護你的人啊!」
「是嗎?」忘憂不信,「這次我出事,我也沒見有人來保護我。」
「這次純屬失誤,你別怪南辰哥哥。」縹緲見忘憂臉上沒什麼表情,以為她生南辰的氣了,立即解釋道:「這次南辰哥哥本來想親自過來的,但是燕京出事了……」
縹緲說到這兒,適時的轉移話題,「反正你要知道,南辰哥哥很愛很愛你就是了。」
「愛?」忘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皺眉道:「愛是什麼?能吃嗎?」
「撲哧!」
縹緲聽到這話,突然笑出了聲,「忘憂,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
忘憂說著站起來往外走去,縹緲見她這冷漠的態度,竟不知道她是信了自己的話還是沒信。
「忘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
忘憂回頭,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當然是去看看黑鷹他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了,不然我繼續留在這兒聽你講故事啊?」
「啊?」縹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忘憂話中的意思,等她理解后,哪裡還有忘憂的影子?
對此,縹緲只能嘆氣道:「忘憂啊忘憂,我可是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你現在不聽,將它當做故事,以後哪天等你想起來了,可別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啊!」
其實,縹緲說這話的時候,忘憂並沒有走遠。
所以,縹緲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忘憂的耳朵里。
「難道我真是沐長安?」忘憂躲在一旁,明亮的眸子深沉無比,風雪裡是她的低喃聲,「如果我真的是沐長安,你是南王,當日你闖入無憂閣,為何不帶我離開?」
回答她的,明明只有寒風呼嘯的聲音。
可她的腦海里,卻冒出了那個低沉暗啞的嗓音。
緊接著,那個叫做南辰的男人的身影也在她腦海里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我……到底是不是沐長安?」忘憂越想越疑惑,「如果我是,我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如果我是,我消失了這麼久,難道父親都不擔心都沒有找我嗎?如果我是,那南王身邊出現的那個自稱為沐長安的女人是誰?」
她自言自語到這兒,眸子里的光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如果我不是沐長安,也不是忘憂,那我又是誰?」
她滿腹疑惑,卻沒有一個人能為她解答。
彷彿能為她解答的,只有那段被她丟掉的記憶。
她使勁兒的敲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讓自己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可是直到她將腦袋敲得生疼,都沒能將丟掉的記憶想起來。
她頹廢,她沮喪,她突然覺得她被所有人給遺忘了。
一種凄涼感,猝不及防的襲進她自以為冷漠的心房。
殊不知,有人正在跋山涉水,不顧一切為她趕來。
那人,從未遺忘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