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司馬流星的痛苦
司馬明月被司馬丞相說得愣了,她到底還是太稚嫩了些,皇帝一個面談就將她給饒了進去。
皇帝就是皇帝,當真是老謀深算,他這將司馬明月給繞進去了,從此丞相府就算是為了自保也不得不與南王為敵,不得不仰仗皇室。
可司馬明月完全沒有想得這麼深,司馬丞相看他一副懵懂的樣子,只得再次叮囑,「沐長安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到時候找你麻煩的不止是獨孤世子,還有南王,你明白嗎?」
司馬明月聽到司馬丞相這話,還想說點什麼,就又聽司馬丞相凝重道:「你按照為父說的去辦,否則不僅僅是你,就算是整個丞相府都無法承受這件事帶來的後果。」
司馬丞相說完,轉身帶著貼身護衛就往丞相府外走去了。
現在,他必須去向皇帝表忠心,讓皇帝找個替死鬼,不要將司馬明月給供出來。
雖然皇帝一直忌諱將軍府,可是現在將軍府還未被定罪,只要將軍府未被定罪,司馬明月暗害沐長安,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丞相府,流星院。
司馬流星因為早就知道軒轅逸來了,便在院子里梅花樹下等他。
有些事情她不想告訴他,可是他如今找上門來,她就不得不告訴他。
想到那抹俊逸的身影,司馬流星痛苦起來。
可就算再痛苦又如何?
有些命是早就註定了的。
司馬流星壓抑著心底的痛苦,認真的修剪著梅樹的枝丫。
軒轅逸找到司馬流星的時候,司馬流星正背對著他,拿著剪刀剪那些長得太過繁茂的梅花,順便剪掉枯萎了的枝丫。
她一頭青絲簡單的挽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那麼自然的垂在身後,有些微微捲曲的發平鋪在她青色的披風上。
青竹和墨竹兩人隨在她的身邊,一人為她撐著淡藍色的紙傘,一人拎著她盛放剪下來的梅花的花籃。
在淡粉色的梅花下,她顯得那樣耀眼又寧靜,顯得遺世而獨立。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沒有出聲。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的細雪落在他的肩膀上,發梢上,身後站著的辰飛有些不悅,他不信流星小姐沒有發現身後有人。
明明主子的身子嬌貴,且身子一向不大好,可是流星小姐竟然故意讓主子等著,真是好氣!
辰飛看著那抹剪梅花的身影,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臉傻笑的主子,不由得嘆息一聲。
主子身子弱卻願意在下雪天里靜靜地看著流星小姐,但是他可不願主子因為看流星小姐剪梅花而染上風寒。
思及此,他心下一合計,就要折斷手中撐著的紙傘。
軒轅逸卻像是知道他想做什麼一樣,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嚇得辰飛立即老實了。
司馬流星是背對著軒轅逸等人的,青竹和墨竹也同樣如此。
其實,早在軒轅逸來的時候,聽到輪椅壓在雪地上的聲音,她們便知道軒轅逸來了。
可是司馬流星卻吩咐她們,沒有她的吩咐不準回頭。
眼看一炷香的時間都過去了,想到軒轅逸身子弱,青竹有些不忍,輕聲提醒,「小姐,七王爺的腳受不得風寒。」
司馬流星聽到這話,手上剪梅花的手一頓,「這隻梅花剪了,籃子也就滿了。」
說著,咔嚓一聲,剪刀毫不猶豫的剪掉了最後一支長出來了的梅花。
她多麼希望這花籃永遠都裝不滿,這枝丫永遠都修剪不完,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和他多處一會兒。
可願望終究只能是願望,時間並不會因為她的想法而停留。
時間,多麼殘忍的一個東西!
墨竹拎著花籃,不知她這話什麼意思,卻知曉她這話中有深意。
她將這粉色的梅花放進籃子,回頭便看見軒轅逸在對著她笑。
這一刻,她先前想好的所有說辭,因為他這一笑,讓她沉迷。
她多希望所有的日子都回到以前,多希望今日沒有見那個狗皇帝!
想到狗皇帝給她的那道聖旨,她臉上不由得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初。
現在,她只想……只想用他未婚妻的身份與他好好相處。
「七王爺?你怎麼來了?」她故作驚訝,以此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軒轅逸知道她這驚訝是裝出來的,但是也沒有挑明,只是繼續笑,「本王許久沒有見你,有些想你了。」
「王爺!」司馬流星沒有想到他會當著別人的面兒這麼說,臉蹭的紅了,語氣里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嬌嗔,「你可是翩翩君子,怎麼就說出……說出這樣的話來!」
軒轅逸見她臉紅,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不以為然道:「本王行事向來坦蕩,想誰了就是想誰了。自古以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況且本王已經向丞相大人提親了,丞相大人也已經應允了。本王想自己的未婚妻,這十分合情合理的,別說只是被他們幾個人聽了去,就算被天下人聽了去又何妨?」
軒轅逸話落,青竹和墨竹兩人都捂著唇笑了起來。
而辰飛也是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模樣,若不是司馬流星的目光看向他和軒轅逸這邊,他怕是早就偷偷地笑了。
司馬流星見幾人都在偷笑,臉更是燒得沒邊,她胸腔里的那顆心臟跳得更加厲害了。
她冰冷的心,在她日復一日的溫暖下,那層冰終究還是被融化了。
甚至,在軒轅逸剛剛說完后,若不是女子的堅持,以及還有旁人在場,她早就撲進了軒轅逸的懷裡。
意識到這個問題,司馬流星攪著衣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軒轅逸見她這幅模樣,覺得她可愛極了,卻也知道不能再逗她,便嚴厲的對辰飛幾人道:「你們都不準笑,你們誰若是再笑,本王就罰你們大笑三日,讓你們笑個夠!」
「王爺!」
聽到軒轅逸這話,司馬流星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可他的辦法卻著實有效,辰飛三人在軒轅逸發威后,果然不敢再笑,全都努力的保持著嚴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