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怨
第493章 怨
忘憂用過早膳后,便帶著縹緲在無憂谷四處轉悠了起來。
她們穿過鬧市,走過小溪,在無憂谷里四處轉悠,看上去十分悠閑。
這裡鳥語花香,與外邊的世界格格不入,誰能想到這鳥語花香的世界連接著的是外邊許多人哭斷腸的斷腸崖?誰又能想到這溫暖如春的無憂谷外冰封千里、可以直接將人凍死?
用了兩個時辰,南辰才從茂密的森林裡鑽出來。
他鑽出茂林后,直奔邊陲小鎮。
想著做晚懷裡的溫軟香玉,他的心忍不住的沸騰起來。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這一切,只有解決了這一切,才能給她安穩的生活,他才敢將她放到明面上。
他說過要護她一世安寧,便會護她一世安寧。
想到此,他幽深得見不到底的眸子儘是堅定。
一個時辰后,南辰出現在邊陲小鎮里,他去見了沐白衣一面,將該說的事情都說清了,轉身便準備離開。
沐白衣卻叫住了他,「南王,被帶回燕京的那個少女並不是真正的小安,對不對?」
南辰邁出腳的身子一頓,沐白衣知道自己猜對了。
「何以見得?」南辰轉身看向沐白衣,努力讓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岳父你想多了。」
在沐白衣眼裡,南王對小安的愛並不亞於他這個父親,更是恨不得時時將小安拴在身邊,若那被帶走的女子真的是小安,南王絕不可能如此平靜地站在他面前與他交談,而是早就追上去了。
「你不必瞞我。」沐白衣嘆息一聲,顯然是誤會了南辰,他以為南辰將假的沐長安帶回燕京是因為真正的沐白衣已經死了,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卻哽咽著嘆息道:「或許命該如此,她的事情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太過仁慈,之前不該起了放過穆赫父女的心思,若不是我心慈手軟,小安她……」
南辰見沐白衣完全誤解了他的話,冷聲打斷他,「岳父怕是想多了,本王沒有騙你,小安真的活著。」
「真的?」
「嗯。」南辰點頭,「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了,本王會帶她去尋你們。只是現在……大家不適合相見。這將軍府岳父是回不去了,之前本王讓輕一他們帶給你的東西都是真的,左右這將軍府暫時無法回去,岳父不如趁此機會找一找失散多年的兒子。」
南辰說到這兒,眸子深了深,繼續道:「順便找一找安安的生母,據本王查到的消息,安安的生母應該沒死吧?畢竟當年她只是消失不見了,在將軍府里死掉的不過是她的婢女。」
「你……怎麼知道的?」
「安安身邊的一切,本王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南辰道:「岳父不必如此驚訝,也不必擔憂本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安安在意的人,本王都會保護好。」
南辰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其實對於沐白衣,他是有些怨的。
如果不是沐白衣優柔寡斷、心慈手軟,讓安安放過穆赫父女,安安又怎麼可能落到今日失憶的下場?
可這怨歸怨,沐白衣是安安的父親,是他的岳父,他也不可能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只是這心裡的怒氣有些無處宣洩,日後若是安安想起了過往的一切還好,若是她想不起來,那他……
南辰越想心裡越擔憂,不過擔憂似乎也無用,算了,一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總歸,不論以後發生什麼,安安都只能是他南辰的,誰都別想染指!
南辰這般想著,心裡才舒坦了些。
沐白衣看著南辰遠去的背影,心裡極不是滋味,他知道南王這是有些怨他了。
不僅南王,就連輕一和牧歌兩人,多多少少心裡都有些怨他。
只是礙於自己是小安的父親,所以他們才沒有表現出來。
「我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對於當日在燕京放過穆赫父女的事情,沐白衣腸子都悔青了,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葯,他就算再後悔也都回不到過去,「小安,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以後,爹爹都聽你的!」
…………
時間飛速流轉,轉眼還差三日就要到年關。
燕京城內,各家各戶都掛上了大紅燈籠,門上都貼上了春聯和守護神,看上去一片喜氣洋洋,燕京乃至整個軒轅都在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唯獨皇宮上下,死氣沉沉,四處一片陰霾。
皇宮議事廳。
皇帝軒轅天高高坐在高位上,大殿中央站著他膝下的幾位皇子。
當然,軒轅逸是坐著的,他一如既往坐在輪椅上,神情沒有半分波動。
太子軒轅朗站在最前方,在他旁邊站著前陣子皇帝軒轅天想要處死的九皇子軒轅決,在兩人正中間,則是坐在輪椅上的軒轅逸。
在三人身後,站著身著一襲紅衣、看上去一臉玩世不恭的獨孤離君。
在獨孤離君的身後,是另外三個從未在皇宮露過面的王爺,也是皇帝的兒子,只不過因為他們年紀較大,所以早早地就被皇帝封王並且將他們弄到了他們的封地上。
皇帝軒轅天本有九子,但是只活下來了六個,有三子在年幼的時候便夭折了。
因為皇帝兒子眾多,所以三子的夭折在當年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
「陛下,不知您找我們來做什麼?」室內本來一片寂靜,獨孤離君卻率先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默,他問完后不等軒轅天回答,便又自顧自的不怕死的說道:「陛下若是沒事兒,離君可就退下了!」
他說完,作勢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朕站住!」軒轅天見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依舊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怒喝道:「你要是敢走出這大殿一步,朕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軒轅天這話一出,全場寂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在場的六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全是震驚,尤其是最前邊的三位。
那神情彷彿是在問,獨孤離君什麼時候成了父皇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