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離開
沒有人看到,在南辰離開的那瞬間,沐長安的眼角分明有淚光閃過。
只是,她知道他不想她哭,也不想她看著他離開。
所以,她才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南辰走後,沐白衣就一直看著沐長安,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堅持是不是對的。
他作為父親,自然是希望未來的女婿能夠一直陪在自己的女兒身邊,而不是上戰場去拋頭顱灑熱血。
就算再強大的人,上了戰場,也有可能死於非命。
可作為男人,作為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他又十分欽佩南王這樣的年輕人,有勇有謀、有膽有識,最重要的是他愛自己的女兒,就像是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僅僅是十分之一的聘禮,就快趕上將軍府庫房裡所有的財富,快將將軍府的庫房填滿了。
除了聘禮之外,他還按照小安的喜好另外送了十六箱東西過來,替小安解決所有不能解決的難題。
這多麼像當年的自己追求綰綰的時候,也是為了博得她的歡心,巴不得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到她的身邊。
他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證明南辰對小安的愛。
這個世上,除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外,可能再也沒有人能夠像南王那樣愛小安了。
沐白衣想到此,矛盾極了。
他想了老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結果來,最終只得低聲嘆息道:「罷了,罷了,一切就都讓他們年輕人去折騰吧。」
沐長安指揮著府里的侍衛將門口的箱子搬完之後,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滄溟,心道:「阿辰都走了,他留在這兒做什麼?」
沐長安正疑惑,滄溟就朝著她走了過來,將南辰早些時候便為沐長安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了出來,遞到沐長安的手上。 「主子說,這些東西交給你放著,等他回來便找你取。」滄溟見沐長安眼角隱約有淚痕,他從未見沐長安哭過,也不怎麼會安慰人,想起了南辰的另外一個叮囑,便道
:「主子還說,讓你在燕京安分守己一點,不然……不然他回來……」
滄溟說到這兒,看了一眼一旁一直安靜地聽著的碧禾,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怎麼繼續往下說。
沐長安見他一直盯著碧禾,嘴角勾起一抹惡趣味的笑容,道:「他說了什麼,你倒是說完啊。」
「不然他回來……」滄溟鼓足了勇氣,眼神一直往碧禾身上瞟,隨後咬牙道:「不然他回來可是要吃醋的!」
滄溟說完,臉色騰的紅了,而沐長安則直接笑開了。
碧禾見沐長安笑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滄溟更囧了,主子讓他帶什麼話不好?偏偏讓他一個純情少年帶這種話!
就算是寫進信中也好啊,這種話讓帶信的人多尷尬?
沐長安笑了一會兒,便明白了南辰的用意,這個男人啊,就算是離開了,都還在想著要怎麼讓自己開心!
沐長安心境一下子開闊起來。
只是苦了滄溟了,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為什麼南辰要讓他帶這種話。
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沐白衣見沐長安笑了,放下心來,走到沐長安面前,道:「小安,不早了,走,進府陪為父用晚膳。」
「是,爹爹。」沐長安應聲后,便跟著沐白衣往將軍府府內走去。
瞬間,門口只剩下滄溟和碧禾兩人。
滄溟見碧禾盯著自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對你家小姐可沒有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了。」
碧禾聽到他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說你對我家小姐有意思了?」碧禾說著,突然指著他道:「莫不是你真的對我家小姐有意思吧?你現在這解釋是欲蓋彌彰?」
「沒有!絕對沒有!」
碧禾見滄溟這一本正經、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捧腹大笑道:「你是個傻子嗎?我逗你玩兒呢!你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我可不信你敢跟南王搶!」
滄溟見自己被碧禾捉弄了,當即裝作大怒的樣子,道:「好啊你個碧禾,竟然敢開我玩笑了!」
他說著,就要去抓碧禾。
碧禾卻出乎他意料的躲開了他,對他橫眉道:「說話就說話啊,別動手動腳的!我可是好心問你要不要留在將軍府用完晚膳再回去,你可別不知好賴!」 滄溟一聽碧禾的話,眼底立即閃著光芒,道:「那當然,將軍府的廚子可是做得一手好菜,況且主子可是吩咐過我,讓我多往將軍府走動走動,替他將那些不長眼的趕
走!」
碧禾聽到他的話,像看智障一樣看了他一眼,「想蹭將軍府的飯就直說,哪來這麼多彎彎繞繞?」
碧禾說著,轉身往府內走。
滄溟被碧禾揭穿了他的小心思,一臉尷尬,還是跟著往將軍府去了。
不過,南辰確實有交代他要看好將軍府的動靜,若有什麼事情發生,記得要隨時寫信給他。
南辰打著保衛將軍府安危的名頭,趁機拔了許多暗衛到將軍府里,這件事情是沐白衣同意了的。
所以,就算滄溟不報告,南辰也會知道將軍府的情況。
沐長安將南辰離開燕京前往邊疆的事情想通后,將軍府呈現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可燕京的某一個醫館里躺著的人,就無比凄慘了。
柳氏和沐九幽同處在一個房間里,兩人各自被人送到了床上,絲毫動彈不得。
「到底是誰幹的?」
沐九幽嗓音嘶啞,自從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全身筋脈被挑斷之後,她便一直嘶吼著,直到她嗓子吼得嘶啞無力。
「若是被我揪出來,我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沐九幽眸中充血,全是恨意。
柳氏被大夫安排在沐九幽旁邊的床上,她看著已經接近瘋狂邊緣的沐九幽,臉色蒼白如紙,眼底寫滿了絕望。
她的舌頭被沐長安下令割掉了,現在她連嘶吼的能力都沒有。 當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沐九幽被人挑斷了全身筋脈的時候,她知道,她們母女二人這輩子已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