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兒嗎？
沐長安心中的疑惑實在是太多了，之前她一直擔心沐白衣被柳氏玩弄於鼓掌之間，更擔心他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現在看來，他根本是什麼都早就知道了。
「對於九幽的身份，為父早就懷疑了。」沐白衣看了一眼沐長安，將往事娓娓道來，「為父根本不記得有對柳氏做什麼，但是柳氏卻一口咬定……」
沐白衣說到這兒，老臉有些發燙，他在女兒面前說這些做什麼？ 可見到沐長安臉上寫滿了疑惑，沐白衣輕咳了兩聲，以此掩飾眼底的尷尬，繼續道：「總之就是，為父心裡只有你娘，根本沒有對她做什麼，數月後她卻說她懷了為父
的骨肉。當時正值你娘親無聲消失，她又是皇上親賜的人，為父一怒之下就抬她為姨娘了。」
沐長安聽到沐白衣的話，有些唏噓，道：「也就是說，爹爹你早就知道沐九幽不是你的女兒，你卻依舊將她養了這麼多年？」 沐白衣點了點頭，道：「那孩子也怪可憐的，生來就不知父親是誰。不管她是誰的孩子，總歸是一條性命，便將她養著。雖說待她不如像對你這般寵愛，但也算得上極
好。你有的東西，她幾乎都有。這些年，她們在背後做的那些手腳，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之所以沒有管，是因為我知道她們不敢對你下殺手。」 沐白衣說到這兒，眸光緊緊地盯著沐長安，語重心長道：「為父縱橫沙場多年，殺人無數，想著多做善事、凡事待人親和一些，能夠洗掉一些身上的殺伐之氣，上蒼能
多庇佑你一些。」
沐長安聽著沐白衣的話，心裡暖洋洋的。
雖然沐白衣這決定上她上一世慘死在沐九幽手中，甚至賠上了整個將軍府，但他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
「那……這次我將她們的老底全都翻了出來，爹爹為何沒有阻止？」 聽著沐長安的話，沐白衣整張臉都沉了下去，冷聲道：「因為她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尤其不該對你動手。既然她們選擇了動手，就算你沒有將她們揪出來，為父也不
會放過她們。」
「就沒有別的原因？」沐長安見沐白衣臉色陰沉，輕笑道：「比如……找出沐九幽的親生父親，找出府里從北辰國來的細作？」
聽到沐長安的話，沐白衣震驚的看著她。
好半響，他才喃喃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沐長安神秘一笑，正準備說北辰國的細作穆王爺都已經被她關起來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沐白衣卻突然一臉瞭然道：「是南王告訴你的？對，肯定是南王告訴你的，不然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沐白衣太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了，落水之前常常圍在軒轅決身邊，落水之後好像又日日圍繞著南王轉。
雖然這是他很樂意見到的，可是這也讓他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什麼都不會，這樣下去會配不上南王。
沐白衣想到這兒，沐長安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話，就又聽他說道：「對了，為父覺得你應該學點東西。」
「什麼？」沐長安訝異，這轉移話題的速度也太快些了吧？ 「對，從明日起，為父便安排師傅來教你琴棋書畫和女紅。」沐白衣根本不管沐長安臉上的詫異和震驚，自顧自道：「就你現在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到時候南王要是不要
你怎麼辦？」
沐長安聽到沐白衣的話，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還是那個事事維護她的爹爹嗎？
「爹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沐長安盯著沐白衣，控訴道：「您以往可是從不強求我的，您說過只要我不喜歡，不學便是。現在您是反悔了？」 沐白衣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一本正經教育道：「南王可是燕京大部分待嫁閨中少女做夢都想嫁的人，你什麼都不會，也沒什麼名聲，到時候嫁過去免得別人要
說閑話。」
「您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沐長安反駁道：「您不是說，只要自己活得開心就行了嗎？按照您話里的意思，就是我配不上南王了？」
「你配不配得上他，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沐白衣還不留情的說道。
「爹爹，哪有您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沐長安聽著沐白衣的話，嘟囔道：「您到底是我的親爹，還是南王的親爹啊？」 沐白衣想開口解釋，可想著她漸漸長大了，不能再向以前那樣慣著它，板起臉道：「反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身為我沐白衣的女兒，馬背上的事兒你不精通，女紅刺
綉也不精通，這怎麼行？」
守在門外的牧歌聽到沐白衣的話，就想站出來為沐長安說話，沐長安馬背上的功夫，他可是親眼見過的，十分厲害。
這時，卻聽到沐長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學，我學還不行嗎？」
「這才是我沐白衣的好女兒！」沐白衣聽著沐長安的話，語氣立即軟了下來，道：「夜深了，你趕快回去休息。」
沐長安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沐白衣，神秘一笑，豪氣衝天道：「爹爹，這兩日你也好好休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女兒頂著。還有皇上交給你的任務，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至於穆管……穆王爺我會為你找到的。」
沐白衣愣了一下，臉上帶著寬慰的笑意，道：「為父知道了。」
沐長安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了書房。
她一離開，沐白衣的臉就崩了起來。
他壓根沒有將沐長安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在安慰自己。
為找穆赫一事，他愁得在書房裡轉來轉去。
沐長安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洗漱后便倒床睡了。
或許是與沐九幽將事情挑明了，她心裡藏著的事兒少了許多，所以睡得格外香甜，一夜無夢。
翌日，沐長安還在睡夢之中，便聽到房門外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弄得沐長安睡意全無。 「碧禾，外邊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