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要退婚
沐長安走到書房前,站在兩旁的侍衛準備鞠躬行禮,被沐長安輕聲制止,「不用如此多禮!」
沐長安說完,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見侍衛準備抬腳幫自己開門,立即豎起中指放在唇邊,「噓!小聲點。」
「是,大小姐。」侍衛輕聲回道:「大小姐,將軍說了,您來了直接進去。」
「知道了,各位辛苦了。」
「不辛苦,應該的。」侍衛有些受寵若驚,連著說了好幾聲『不辛苦,應該的。』
沐長安見他們這緊張的模樣,心裡有些內疚。
書房外的侍衛都是沐白衣從戰場帶回來的,所以這些侍衛對沐白衣的稱呼一直都是將軍,而府里的人則稱呼沐白衣為老爺。
沐長安以往因常與沐白衣對著干,自然對沐白衣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侍衛沒有客氣過,甚至在他們面前上演過什麼叫做囂張跋扈、無理取鬧。
總之,以往的她可沒少讓這些人為難。
想到這些,沐長安心裡大罵自己混蛋。
「大小姐,你快進去吧,外面風雪大,待久了容易受寒。」其中一個侍衛見沐長安在書房外一直站著,紅著臉壯著膽子說道:「您若受寒,將軍又要擔心了。」
「嗯。」
沐長安點了點頭,走到書房門前站定,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推門而入。
推開書房,她就看見沐白衣站在窗前看著外邊不知何時飄起的小雪出神,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她輕聲走到他的側面身後,正準備像小時候那樣來個突然襲擊,拍他肩膀再做個鬼臉,卻看見他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擾他,沐白衣卻突然開口像是自言自語道:「綰綰,我們女兒真的長大了,懂事了。真沒想到,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沐白衣語氣之中有些落寞和傷感,言語之間全是對娘親的思念和愛慕。
沐長安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提醒他自己已經來了,書房之中不止他一個人。
綰綰名為安綰綰,是沐白衣的結髮妻子,是她沐長安的嫡親生母。
以往她從未聽沐白衣提及過,這讓她都以為沐白衣根本不愛自己的生母,或者對生母的那份愛已經漸漸的淡了。
更甚至她自己都快忘了她的娘親叫做安綰綰,她的記憶里對娘親兩個字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綰綰……」鐵錚錚的漢子低喚著這個名字,「你要是還在這個世上該有多好?」
沐長安見沐白衣情緒越發低靡,有些心疼,輕咳了兩聲,十分乖巧討喜的喚道:「爹爹!」
沐白衣聽到沐長安的聲音,立即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轉身看向沐長安,一張頗為英俊的臉刻意板著,「來了?」
「嗯。」沐長安乖巧的點頭,道:「聽聞爹爹找女兒有事,女兒就立即過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沐白衣繼續板著一張臉,意識到自家女兒早就來了,耳根發紅。
沐長安沒有注意到沐白衣的神色,老實的點了點頭,道:「對啊。」
話說出口,沐長安才察覺到不妥,立即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逗得刻意板著臉的沐白衣一下子破了功,朗聲笑了出來。
沐長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沐白衣臉上愁容全都消失不見,反而笑得十分開懷,也甜甜的笑了,心道:「爹爹很久都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呢!」
沐白衣笑夠了,嚴肅下來,一本正經道:「知道爹爹將你單獨叫來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沐長安搖頭,眼中儘是疑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沐白衣沒有回話,只是盯著沐長安,臉色不太好看。
沐長安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南辰他來真的?
沐白衣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直接道:「確實與你有關,更準確的說是與你的婚事有關。」
沐長安心裡一個咯噔,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試探著道:「女兒的婚事不是早就定下來了嗎?」
沐白衣嘆息了一聲,無奈道:「那是以前,今日南王離開之時,將之前兩家口頭訂婚時的信物還了回來,你與他的婚事……」
「什麼?」沐長安震驚,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
他……他來真的?真要退婚?
「是的,你沒有聽錯。」沐白衣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月牙形的羊脂玉佩出來,「這就是當年訂婚我們這邊給他的信物,他給你的信物從小便掛在你的脖子上,也是一塊月牙形的羊脂玉佩。他的這塊上刻著一個安字,你的那塊刻著一個辰字,以此代表彼此身份。」
沐長安接過沐白衣遞過來的玉佩,仔細一看,玉佩上確實有個安字。
隨即,她掏出自己脖子上那塊從未離身的玉佩,確實與手中南辰退回來這塊一模一樣。,玉佩穿孔的地方刻了一個辰字。
意識到沐白衣沒有說假,她的心一下子難受得揪了起來。
沐白衣見她一直盯著玉佩瞧著,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幽光,將遞給沐長安的玉佩拿了回來。
他繼續刺激她道:「南王說了,既然你如此不待見他,為了避開他寧願去死,他願意放你自由成全你。只要三日之後,你將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還給他,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爹爹,他當真是這麼說的?」沐長安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看起來顯得正常平和一些,「您……您確定這是他的原話?」
「是啊。」沐白衣毫不遲疑的點頭,還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道:「小安,你年紀還小,不明白你現在失去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父親是過來人,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南王都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在燕京這麼多青年才俊里,父親最中意的女婿是他,最適合與你共度一生的人也是他。唉,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