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母女相認
“已經見過了，就是那次在齊福宮，羽妃被皇上禁足、降位份了。憐貴妃是個很和藹的長輩，我見到她並不擔心什麽。隻是我聽說憐貴妃多年被皇上關在雜物堂內的密室內，若不是皇上突然想起她，可能她就一輩子在那裏渡過了。皇上如此反複，你覺得可信嗎？”馨寧一一吐露。
趙雲清不敢相信地看著馨寧：“我最近在宮外，倒是沒聽說這個事情。如果這樣的話，父皇也做得太過分啦。就算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也不能這般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啊。”
馨寧掩口而笑：“如果你有一天這樣對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趙雲清抱著馨寧的香肩：“馨寧，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麽會加害於你呢。就算你日後真做了大錯事，我也會原諒你的。”
馨寧抿著嘴笑，此時此刻有他在身邊，她最幸福。
趙雲清又將舊事重提：“馨寧，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皇宮吧。我覺得按照目前的形勢，父皇很有可能會把你送給耶律誠的。”
“在離開皇宮前，我要確認一些事。到時我們就一起遠走高飛，不要再管汴梁這裏的破事啦。”
趙雲清再次點著馨寧的鼻子，兩人對視一笑，願今後的日子如今天一般開心就好。
當馨寧回到望月宮的時候，卻被景蓉叫住了。
“韓大人，憐貴妃娘娘有請！”景蓉對馨寧很有好感，雖說著客套之詞，卻掩飾不住臉上開心的表情。
馨寧回眸一笑：“景蓉，是你呀，憐貴妃找我有什麽事嗎？”
景蓉無辜地搖頭：“韓大人，娘娘並未告知奴婢。”
“你以後別叫我韓大人了，直接稱呼我為姐姐吧，不要那麽見外哦。”馨寧笑得眯成了一條線，她在心底想：母親很可能是要跟自己攤牌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該不該認她呢？
“好，姐姐，這邊請！”景蓉迫不及待地想讓馨寧去齊福宮，因為她看主子是比較著急想見到馨寧的。
馨寧一路上跟景蓉鬧著，沒多久就到了齊福宮。
憐貴妃摒退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隻留下了馨寧，對外稱是有點事情要請教馨寧。
馨寧很有禮貌地向憐貴妃行禮：“下官見過娘娘。”
憐貴妃作出邀請的動作：“馨寧，你不必拘禮。來，跟本宮坐在一塊，咱們好好聊聊天。”
“是！”馨寧麵對自己的生母，倒也沒什麽放不開的，一屁股坐在赤憐兒的旁邊，還萌萌地眨巴著眼睛說：“娘娘，您想要聊什麽話題呀？我平時也很少在宮中走動，比較宅，所以八卦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宅？馨寧你倒是會很多新鮮詞匯，這些是不是你們那個地方才會說的話。”憐貴妃今日叫來馨寧，確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又不能太搪突，得循序漸進。
馨寧自然已經懂了她的意思，站起來說：“是啊，我們那個地方還會說很多這邊從來不會說的話呢。而且穿的衣服，用的東西完全不一樣，連社會體製更是不一樣。”
馨寧自知危險將至，想趁早離開這裏，如今也隻能冒險跟自己的生母相認了。不管怎麽樣，隻有確定好了關係，才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憐貴妃情緒激活，離真相越來越近：“你們是共和社會，而這裏是封建社會，怎麽能一樣呢？你們那裏有電、各種電器，哪像這裏晚上隻能掌燈籠呢？”
馨寧也不想繞彎子了，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娘娘，難道你也是我們那裏的人嗎？”
“你我都一樣，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這一點，你不會否認了吧？”憐貴妃難得地眉頭一挑。
馨寧噗哧一笑：“母親，我們都別再裝了，這樣好累的。對，你是十幾年就穿越過來了，當時是宋太祖當皇帝。而我是這一年才穿越過來的，留下父親一人在現代，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馨寧說到最後竟有點傷感了，因為父親是自己唯一放不下的人。
憐貴妃也是由喜轉為悲：“女兒，你父親突然失去了兩個生命中的女人，能好過嗎？”她主動抱著馨寧：“這麽些年，讓你們受苦了。若是我能選擇，是不想來到北宋的，特別是不願意來這個冷漠的皇宮。”
“媽媽，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你女兒的？”馨寧忍不住想問這個問題。
憐貴妃說：“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說你也對桂花過敏，還說了一些過往的事情。如果我再不知道的話，豈不是不配做你的媽媽。”
馨寧幸福地依偎在憐貴妃的懷裏：“媽媽，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傻孩子，咱們母女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嗎？”
馨寧停頓了一會兒，表情凝重地說：“媽媽，你是不是不再愛我的爸爸了。我聽說你曾經愛上過宋太祖，是不是？”
憐貴妃和藹地笑了：“那是我故意的，當時我想以這個方法來拒絕現在皇上的追求。沒想到先帝一死，趙光義就硬把我娶了，還強行占有了我。我為了不再與他牽扯，就以死相逼，不讓他再碰我。後麵的事，你就知道了……”
憐貴妃說著情緒激動，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下來了。
馨寧為母親擦拭著眼淚：“媽媽，你這麽年受苦啦。我還以為你變了心，對不起，女兒誤解了你。”
馨寧靠在憐貴妃的腿上，而憐貴妃摸著她的頭，彼此感覺很幸福。
憐貴妃：“沒事，我一個倒是無所謂。隻是你從小沒有媽的陪伴，由父親一人帶大，肯定心裏不好受吧。”
“小時候是經常追著爸爸問，媽媽你去哪兒了。爸爸就說，你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等我長大後，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邊。所以我後來懂事，就不再問這個問題，一直在默默地等著你。沒想到，我也穿越至此，與您重逢了。”
憐貴妃聽著倒更加傷感了，眼淚還是抑製不住地往外流。她哽咽著說：“馨寧，媽媽真的對不起你們。”
馨寧隻好安慰著她：“媽媽，現在馨寧終於等到你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別再哭了，若是讓別人聽見了，會說女兒欺負你了。”
“對了，媽媽差點忘了正事。我此時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讓你快點離開皇宮，這樣才能與大皇子幸福地一起生活。皇上如今有我了，自然不會再把你當作替身。但是同時你的處境還會危險，因為他是絕不會答應一個宮女作他的兒媳的。”
“我知道……”馨寧一說到皇上，臉上就顯現了厭惡之情：“皇上就是個反複無常的人，對誰都沒真感情的。說不定，很快就會把我許給那個禿頂的遼國王子。”
憐貴妃眉頭緊鎖：“你怎麽還與遼國王子扯上關係了？”
馨寧隻能簡略地說了一下與遼國王子的瓜葛，如此以來才解了憐貴妃心中的疑惑：“馨寧，你必須盡快走，皇宮可待不下去了。母親隻要等你一走，便還會用當年那招對付皇上，絕對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馨寧站了起來，激動地說：“媽媽，這樣不行的。你若是這樣做，皇上必然不會再饒你的，說不定他一生氣會把你處死的。所以，我們還是一起離開這裏吧，大皇子做事謹慎，這一點他還是能辦到的。”
憐貴妃不答應：“我們三人一起走，目標太大，反而逃不掉。萬一我們讓皇上抓住了，可是會連累你們的。再說，我們的關係，你要怎麽跟大皇子說呢？”
馨寧毫不遲疑：“實話實說，我就說我們都是穿越過來的，咱們是母女關係。”
“不可，大皇子再開明，也未必會相信這等事的。”
馨寧大歎一口氣，心想：若是大皇子無法理解，自己便說到他相信為止。他愛自己的心是無法置疑的，那麽自己說的話，他就算不相信，也會幫自己吧。
門外突然有宮女大聲說話：“皇上駕到！”
馨寧著急地看了一眼憐貴妃：“我們一定要一起走，至於怎麽說服大皇子，女兒我自有辦法。”
“別說啦，你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吧。”
可是馨寧四處張望，皆沒有可藏的地方。而且自己進來與憐貴妃說話，可是有很多宮女太監看見的。
“媽媽，我不能藏，還是在這裏靜候皇上的到來吧。”
憐貴妃瞧著四周，確實不能藏人，點頭答應，但讓馨寧退到她的身後。
“馨寧，你待會不要說話，一切由媽媽我來應付。”
馨寧除了答應，似乎不能再說什麽話了，因為腳步聲已經靠近門那裏了。
憐貴妃打開門，和馨寧一起跪在地上，給皇上行跪拜之禮：“臣妾/下官，恭迎皇上。”
皇上見到憐貴妃哈哈大笑，疼惜地扶起了憐貴妃：“憐兒，朕與你之間，不用如此拘禮的。”他剛說完此話，卻在憐貴妃身後看到了馨寧，心裏有點不爽。
他說：“韓馨寧，你怎麽在齊福宮？是不是你們那個主子要你再來傷害憐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