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世界5:万俟景殊失去的記憶
急匆匆地收下草木,林爾虞向前走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那個……你當時從崖上掉去了哪兒?」
万俟景殊回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你猜呀。」
……嘴還挺嚴實的!林爾虞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準備走:「我不猜。」
万俟景殊眯著眼睛笑了笑,擋住了她的路:「不如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和沈院長在一起的,我就告訴你我在試煉之地經歷了什麼呀。」
「好。」林爾虞站定身子,對著万俟景殊那張八卦的臉笑了笑,「我們,郎有情妾有意,就問你妒忌不妒忌。」
万俟景殊看著林爾虞笑顏如花的那張臉,突然恍惚了一下,有些僵硬地低下了頭,笑聲爽朗,絲毫分辨不出情緒:「那我可妒忌死了。」
論貧嘴,万俟景殊這個小痞子可厲害著呢。
林爾虞噙著笑,抬高了手拍了拍万俟景殊的肩胛處:「知道你累了,趕緊回宿捨去,記得用藥油擦一擦。」
万俟景殊沖她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知道了知道了,哆嗦死了。」
林爾虞敲開了沈淵的門,發現對方已經裝扮整齊了。
「沈淵,早安!」林爾虞嘴角彎彎的,直奔主題,「你看見万俟景殊了嗎?」
沈淵點了點頭:「他凌晨的時候來找過我,說是報道。」
林爾虞蹙緊了眉:「他當時表情有沒有什麼不對?」
沈淵伸手將林爾虞抱進懷裡:「沒有。」
林爾虞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交代地清清楚楚,只把万俟景殊摸她臉的事情瞞了下來。沒辦法,總覺得沈淵根本不待見万俟景殊,這,不待見主角的態度,是活不過三集的態度。林爾虞也學機靈了。
沈淵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避重就輕而有好臉色。將她的衣衫盡數解開,沈淵的臉色鐵青:「所以這些淤青都是他害的?」
神仙哥哥,你這重點抓的不對啊!林爾虞眨巴著眼,試圖將話題掰回來:「主要是我聽見了,万俟景殊真的喊了渺渺這兩個字。可偏偏他大白天的又一副根本無事發生的無辜模樣。」
沈淵一面幫林爾虞揉著背部的淤青,一面皺眉:「所以你是懷疑,万俟景殊就是當年無意闖進司徒杳地盤,和司徒青玄相愛的那個男人?」
「嗯。」林爾虞有些興奮,「你覺得可能嗎?」
沈淵順手一抓,遠處書壁櫥存檔案的地方突然空了一塊:「這是万俟景殊當時的入學資料。這麼些年了,他確實從來沒有離開過九州學院。但,也沒有聽見過他打聽司徒家的事情。似乎就只是在九州學院里生活。」
林爾虞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會兒,確實和司徒青玄死亡的時間很接近。
她回憶了一下万俟景殊當時的表情:「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精神分裂了?」
沈淵皺緊了眉頭:「你說什麼?」
……意識到自己說了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詞,林爾虞呸呸呸了幾聲:「我的意思是,他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會不會是,像我之前一樣,被人封了記憶?」
沈淵思考了一會兒:「有可能。而他在試煉之地的那幾天,可能遇到了什麼刺激,所以記憶有恢復的痕迹。」
「本能的記憶和體內的封印相抵觸。所以他才會露出那樣難受的表情,甚至用血來喚回理智?」林爾虞覺得自己的猜測挺有道理的。
沈淵神色不變:「你的想法是建立在万俟景殊不是負心漢的基礎上的。」
林爾虞眨了眨眼睛。
沈淵已經慢條斯理地按摩到了林爾虞手肘部的淤青:「你怎麼就能篤定,万俟景殊不是故意利用司徒青玄,然後內疚呢?」
林爾虞單聽這聲音就知道——他家男人又吃醋了。然後,她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沈淵,因為万俟景殊是主角,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跟万俟景殊接觸過,他不像那樣的人。」林爾虞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沒辦法劇透,林爾虞覺得自己真是心裡有苦說不出。
沈淵眸色微沉:「你說你聽到了他喊渺渺,之後第二天又全然忘記了的樣子?」
「嗯。」林爾虞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好,我去調查一下。」沈淵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林爾虞知道,沈淵天生是這樣的性格,骨子裡對於不熟的人並不會有關懷的情緒,天生感情就很淡。所以這件事,她也要查一查。
所以,當天晚上,林爾虞被破門而入的万俟景殊壓倒在地的時候,她已經平靜了。甚至能淡定地告訴他:「地板硬,你下次再撲,不管你第二天記不記得,我都要揍你。」
當然,万俟景殊顯然沒有聽進去。他像昨天晚上一樣,哆哆嗦嗦地摩挲著林爾虞的臉,嘴裡呢喃著渺渺。聲音急促而又飽含著痛苦,聽的林爾虞的心裡都有些難受。
這分明是和愛人相分離的苦楚。
第二天,林爾虞醒來的時候,万俟景殊果然已經不見了。
林爾虞跑去學院的高年級找他。將那本當初特意帶出來的司徒青玄的日記遞給了他:「你看看,這本是屬於你的。」
万俟景殊狐疑地翻了翻,神情毫無波動:「啊?女俠你搞錯了吧,這本日記不是我寫的啊。」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反應。林爾虞蹙緊了眉。她本來以為万俟景殊看見司徒青玄的日記,多少會有些觸動。
將日記本收了回去,林爾虞語氣試探:「你不覺得這本日記上寫的事情很耳熟嗎?」
「不覺得啊。」万俟景殊神色如常。
「那你還記得,你進九州學院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万俟景殊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我靈氣還沒有喪失,應該是在遊歷四方吧。」
「應該?」林爾虞很快抓住了万俟景殊語氣里的不確定:「你自己幹了些什麼,你不知道?」
万俟景殊很努力回憶的模樣:「確實……記憶有點模糊了。詳細的記不清了,只有一個大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