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世界5:演一齣戲
林爾虞坐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身上的喜服到底是什麼時候換上的,卻發現自己根本記不起來。唯一安心的是,司徒杳這個變態不知道去哪兒了。
急忙呼叫二傻:「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
二傻顯然是剛睡醒,聲音還有點懶洋洋的:「司徒杳給你換的,你放心,裡衣沒動。」
林爾虞挑了挑眉:「那個變態怎麼還做了一回柳下惠?」
二傻點了點頭:「本來他差點就沒繃住,臨驍及時進來喊走了他。」
「這麼及時?」林爾虞起身下床,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二傻撇了撇嘴:「還行吧。不過他衝出來的時機非常微妙,所以被司徒杳遷怒了。」
林爾虞心頭一動,面上滯了片刻:「哦。」
二傻嘿嘿笑了兩聲:「你是不是還在怪臨驍?確實沈淵當時讓他保護你,但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蘇路霖把你綁走……但是……」
林爾虞擺了擺手:「我沒怪他的意思。只不過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難不成你要我現在坐在床上替他擔心一陣嗎?」
二傻被堵的沒話說。仔細想想,覺得林爾虞說的也沒有錯。
林爾虞剛在椅子上坐了沒多久,突然魚貫而入了一排侍女。
林爾虞眯著眼睛打量了半天,發現有些奇怪,那些侍女似乎……根本看不見。
林爾虞看著她們那雙雙空洞的眼睛,不禁咋舌,伸手在為首的侍女眼前晃了晃……
「青玄小姐有什麼吩咐?」一開口,那聲音像是被粗糲的紙打磨過了一樣,幾乎只聽得到低啞的氣音。
林爾虞被嚇了一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為首的那個侍女眉眼低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捧著那盒首飾,做出任她挑選的模樣。
林爾虞覺得氣氛有點可怕。那些侍女一個個都低著頭抿著嘴,眼前空空蕩蕩,讓人覺得挺奇怪的。
二傻睜開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天!」
林爾虞隨手挑出了一個玉鐲,正準備隨意敷衍一下,被二傻的那一聲感嘆一驚,玉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幾截。
奇怪的是,除了為首的那個侍女有些反應,後面跟著的那幾個侍女都沒有絲毫的觸動。
二傻嘆氣:「除了打頭帶隊的那個侍女,這些人都被用禁術封住了五感。看不見,聽不見,說不了話,甚至連觸覺都消失了。除了能動,其他的跟活死人沒有區別。」
林爾虞瞪圓了眼睛:「什麼?司徒杳做的?那個變態到底想幹什麼?」
二傻搓了搓前蹄:「變態的心思你別猜。就司徒杳的那種變態的佔有慾,還能留人都很奇怪了。」
林爾虞看著那些面容蒼白的侍女,心裡堵得慌,隨意摸了兩個首飾,讓她們下去了。
囫圇將首飾帶上,林爾虞出門開始實行計劃。
按照沈淵的說法,她現在應該往後山那裡走,那裡是當時司徒青玄自殺的地方。
沈淵的意思是,會把司徒杳往那邊引,至於具體用什麼方法,沈淵並沒有說。
根據二傻的提示,林爾虞一步步往後山踏去……直到到了後山,她看著眼前的風景,覺得昨晚胃裡那股翻江倒海的不適感又有些徵兆了。
因為那裡分明就是一大塊墓地。四周的花一片枯萎之色,襯得花中間的那塊大理石碑越發陰森。
「二傻,為什麼我覺得……這麼難受?」林爾虞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說昨天晚上的那種嘔吐感是因為暈馬車,又沒怎麼進食……那現在這份熟悉的噁心的感覺是因為什麼?
二傻嘆了口氣:「他給司徒青玄做了衣冠冢,上面下了無法輪迴的咒。用自己的鮮血混合死者的骨灰,抹在臨死前的衣物上……」
「打住,請不要說的這麼詳細!」林爾虞只覺得想吐的感覺更強烈了。
下一秒,林爾虞聽見一聲聲吃力的喘氣聲,回頭一看,發現了滿身血污的沈淵。
卧槽!
林爾虞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劇本,但沈淵原本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的不成樣子,大概是在樹林間奔跑的原因,腰側和袖子的地方都被勾破,模樣狼狽不堪。
林爾虞下意識地跑過去扶住了他:「沈……」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沈淵藏在袖子里的手輕輕地捏了她一下。
林爾虞想起昨晚沈淵交代的話,急忙將束腰的解了下來,給他纏腿上的傷。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沈淵的那條腿似乎確實傷的很重,林爾虞專註地給他包紮傷口,絲毫沒有意識到不遠處傳來的危險氣息。
沈淵似乎是略帶靦腆的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林爾虞按照沈淵的要求,甚至還自由發揮——低頭羞澀的笑了:「司徒青玄,你可以叫我渺渺。」
將一個從未出過谷,不諳世事,春心悄動的少女演繹的十分到位。
沈淵也跟著低頭笑了:「我想帶你出谷,你願意嗎?」
進展這麼快?林爾虞眨了眨眼,發現沈淵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估計是時間不夠了。
林爾虞點點頭,抬眼看向沈淵時,眉眼裡藏著不勝嬌羞的笑意。
沈淵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整個身子彈起,重重地撞向身旁的一根樹榦,激的一口鮮血吐在草地上,已然是失去了意識的模樣。
還來不及驚呼,林爾虞感覺到手腕一陣劇痛,入眼是司徒杳那張扭曲的臉。
林爾虞本來以為自己說出那句台詞會很困難,但意外的,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父親,你幹什麼?」
林爾虞那副維護的模樣,落在司徒杳的眼裡,似乎更激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憶。
看了一眼殘花中那座碑,司徒杳手下的力度更大,林爾虞很清楚地聽見了自己手腕骨錯位的聲音,疼的幾乎要飆淚。
眼裡噙著淚水,林爾虞趁機說「台詞」:「我要和他出谷。」
她多餘的話也不敢多說,怕言多必失,反而沒有辦法引起司徒杳的回憶。
果然,只這一句,司徒杳就像瘋了一樣,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