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世界4:裝失憶的第一天
他的臉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猜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林爾虞乾脆把臉埋進枕頭裡,眼不見為凈,太羞恥了。
二傻極度震驚地咦了一聲,「你也會覺得羞恥?我還以為你打算上來就直接用美人計然後為愛鼓掌大功告成呢。」
遲早有一天要把這隻傻鹿吊起來打一頓它才會長記性,林爾虞默默記了仇沒搭理它。
隔了一會兒,紗布的結被解開,纏在身體上的紗布被揭開,皮膚驟然接觸到冷空氣,冷得她打了個冷戰。
紗布慢慢的全部被揭開,那玉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里,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格外的誘人。
只可惜,那雪白的皮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可怖地咧著嘴,傷口周圍已經微微泛著青紫,像是淤積了不少的血。 最嚴重的一處傷是在右肩,可以猜測應該是箭傷,為了拔出羽箭在肩膀上挖了個窟窿出來,旁邊的腐肉被削掉了,露出白花花的新肉,難為宋葦渡居然可以面不改色
。 突然,傷口被人觸碰到了,是宋葦渡把葯泥塗在傷口上,頓時,那些傷口就像被撒了鹽一樣烈烈地痛起來,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血肉,但是他的指尖過處卻能讓
痛意減輕,舒服極了。
等到渾身的傷口都換好葯后已經是半個時辰后的事情了,他幫她換了新的紗布,重新綁好。
帳篷外蟲鳴聲此起彼伏,偶爾一陣山風吹過,把帳篷外的布帶吹得發出輕微的響動。
夜,更深了,一地霜白。
林爾虞痛得趴在枕間睡熟了。宋葦渡坐在床畔看了她半晌,確實沒看出什麼奇怪之處后如來時那樣端著托盤輕飄飄地出去了。
等宋葦渡出去之後林爾虞唰地睜開眼,眼裡清明,哪有半點困意。
今天睡了一整天,又被宋葦渡嚇了一晚上,睡得著就有鬼。
二傻心裡佩服得直抽氣,不知道是不是幾個世界磨練下來,這個女人越來越厲害了,演起來滴水不漏。
不過今天也算是有收穫,二傻美滋滋的提醒林爾虞,「就在剛剛攻略對象給你擦藥的時候漲了兩點好感度。」 林爾虞輕輕動了動身體,找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想欺負我我也盡量配合了,甚至佔便宜都把我預定成未婚妻了,他有什麼資格不漲
好感度。」
別說,二傻挺高興的,感覺爾爾簡直被這個攻略對象壓得翻不了身。 二傻有點八卦地說,「你不覺得自己很特別嗎?你不知道,這次攻略對象的追求者可是從城門正門排到後門的人,十有九慕,但是他一個都沒正眼瞧,大家都說他不近
女色,但是他對你~」
說到這裡,二傻已經忍不住蕩漾地嘿嘿笑起來了。
「特別你個鬼。」林爾虞吐槽了一句,但是原本一直緊繃的身體卻微微放鬆了,頭舒服的在枕頭上蹭了蹭。
白天睡飽了,林爾虞百無聊賴地躺著,乾脆開始琢磨起失憶少女該怎麼演。
她記得以前她看過一個劇本,主角失憶之後對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格外親近,並且只信任那個人,對別人都很排斥,很戒備。
這樣的話,那就很有利於刷好感度了!腦海中迅速構思了一套方案,拉著二傻陪聊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宋葦渡正在一片空闊的場地上操練的時候被派去照看林爾虞的人著急地跑了過來。
宋葦渡吩咐過,如果是關於她的事情可以不用通報,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直接上報。
那個侍從站在宋葦渡面前好一會兒才喘勻了氣,「少主,水荇姑娘她,她狀況很不好!」
宋葦渡擰了眉,很快就把操練的任務交給了手下的長老,自己飛身往林爾虞的帳篷趕過來,那翻飛的衣角,像極了振翅欲飛的雄鷹。
尚在百步開外就聽見帳篷里嘈雜的聲音,女子沙啞的聲音裡帶著點哭腔,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的名字夾雜在那些話里。
「你們走開,我不要看見你們,我要找宋葦渡,宋葦渡呢?」 走近了才聽見原來她反反覆復念叨的就是這樣一句話,女子的聲音已經喊的更加嘶啞了,宋葦渡大跨步過去,掀開帘子看見林爾虞縮在床腳,可憐兮兮的樣子,臉上
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看見他之後眼睛里爆發出欣喜的神色,星星點點的,動人心弦。
地上被打翻了一隻托盤,托盤裡的碗碎成了七八塊,林爾虞在他臉色變得複雜前適時地打斷了他的思考,「你去哪兒了,我一醒來沒看見你,怕。」
等到宋葦渡靠近床邊,林爾虞手立即纏上去揪住他的袖子,躲到他的身後去,不看旁邊站著的一群人,彷彿他們是什麼可怕的魔鬼,只有他能帶給她安全感。
一干侍從看見那個女人居然敢拉住少主的袖子,心道怕不是吃了熊膽。 想來又是個沒眼力勁兒的,她居然覺得他們比少主可怕。天可憐見,只要她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這裡最可怕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美人兒了,人稱小
瘋子。
當然,能得少主青睞的女人也絕非凡輩,聽說還是那邊的人,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地站了一會兒主動地出去了,出去之後還把帳篷的帘子打下來,堪稱十好下屬。
看著自己被抓得皺皺巴巴的袖子,宋葦渡心情居然很好,眼前這個女子一臉柔順地躲在他身後,很是依賴的樣子。
只不過她眉間的那朵五瓣蓮終究是刺眼了些,時刻在提醒著他兩個人分別站在怎樣的立場上。
心思一動,宋葦渡伸出手輕輕撫上女子眉間那朵五瓣蓮,他墨色的袖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白玉色的面容在墨色映襯下越發曳人心神。 宋葦渡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兩個人的姿勢十分曖昧,彼此間呼吸可聞,遠遠看去就像親密無間的伴侶,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