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好的謊言是真假參半
一眼看出她打什麼鬼心思的顏琛點了點頭：「這裡所有款式的衣服，只有一件。」後面四個字咬的無比精確，語氣里是滿滿的得意。
想著輸人不輸陣，林爾虞昂首闊步進了試衣間。
脫下裙子，套上衣服之後才反應過來——沒拿褲子！
因為一開始穿的就是長裙，後來試的也是裙子……剛剛一生氣就完全忘了這件事。
如果顏琛的好感度夠高的話，林爾虞還可以考慮直接光著腿出去！可現在……林爾虞想想自己少的可憐的分，兩指微曲，敲打著試衣間的門：「哥……哥哥……」
沒想到的是，很快顏琛略帶緊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出什麼事了？」
「呃……」林爾虞聲音囁嚅，「我，沒拿褲子。」
瞬間反應過來的顏琛神情一僵，很快回到：「好，我讓人找一條，尺碼多少？」
「37，91，53」林爾虞脫口而出。
門口傳來漸遠的腳步聲……林爾虞突然意識到不對：「二傻，我剛剛報的是我自己的！不是顏瑜的！」
二傻：「顏瑜比你瘦……一會兒你不會要拎著褲腰帶出去吧？」
「比我瘦那是因為她比我矮！」林爾虞十分不屑，「我的身材比例可是很豐滿勻稱的，顏瑜太瘦……」
「姐，麻煩打住！你的重點偏了！」二傻頗有些無奈。
林爾虞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再怎麼懷疑，這具身體的確是顏瑜的。到時候隨便糊弄一下就好了。」
二傻：「你這麼低估攻略對象真的好嗎？」
再林爾虞準備繼續鬥嘴之前，更衣室的門被敲了。
三聲，每一聲持續的時間和輕重都一樣。不疾不徐，春風拂面。
林爾虞一邊將門推開一條縫，一邊美滋滋地在心裡想：「連敲個門都這麼有涵養！」
二傻：「為了不聽你這些辣耳朵的內心獨白，我決定以後盡量化形。」
「有本事你現在就化形！」
「不！第一，這是低等世界，我的出現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萬一被上面知道了，要寫檢查，還會扣工資……」
振振有詞地說了一堆理由，二傻又飛快地補了一句：「而且我現在要是化形，你肯定會揍我！」
有自知之明的神獸。
從門縫裡伸進來的手，腕部白皙，線條硬朗……是顏琛！
趕忙接過那條褲子穿好，林爾虞撥弄了一下蓬鬆的長發：「二傻，聽過三分鐘定律嗎？」
「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泡麵其實並不需要等待三分鐘這麼久，而是因為三分鐘是期待值最高漲的時候。」林爾虞遲遲沒有推開門，「所以，從顏琛給我遞完褲子之後，我要再等三分鐘才能出去。」
「還有這種道理？」二傻恨不能拿筆記本記錄下來。
「我亂講的。」林爾虞很誠懇。
「你這個女人！虧我還這麼相信！」二傻氣的直跺腳。
「你會相信是因為泡麵上的確寫著三分鐘食用最佳。」林爾虞笑了笑，「所以最好的謊言是真假參半。」
「怎麼突然話題聊的這麼深？」二傻有點心慌。
林爾虞毫不留情：「因為你傻。」
沒過多久，顏琛敲了敲門，聲音禮貌周到，說出來的內容卻很令人牙痒痒：「怎麼，褲子太小了穿不進？」
二傻看著林爾虞驟然鐵青的臉，美滋滋地感嘆：「真是一物降一物！」
林爾虞在心裡豎中指，果斷把門打開——被改小的襯衫在腰線出縮緊，下擺微微往外翹，修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褲子似乎有些松垮，腳踝出褶皺的地方遮掩住了原本纖細的線條。嫩黃色最是能襯出皮膚白皙，這麼看起來，紅黃綠的襯衫不僅不難看，反而顯出一派青春陽光。
要命的是領口的設計。因為男款的扣子間距過寬。順著光潔的頸部線條往下，便是那呼之欲出的柔軟……
顏琛嗓子乾的厲害。
林爾虞皺著眉頭：「哥哥，我覺得這衣服有點短。」說罷，把衣擺往下拽，上面的春光更盛……
顏琛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林爾虞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乾燥寬大的掌心裡，女子的手顯得那樣小，那樣柔軟無骨……顏琛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十指一僵，飛快地拿開了：「我再去……給你看點別的。」
話語僵硬，步伐凌亂……
林爾虞笑眯眯地：「哥哥，我也想給你買衣服。」
顏琛回頭，正落進女子含笑的眼眸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林爾虞像一隻歡快的蝴蝶，一頭扎進了精品區。
二傻：攻略目標心情很好。
林爾虞：怎麼，好感度漲了？
二傻：……這倒沒有。不過他現在正在看著你，嘴角還含著笑呢！帥哥笑起來就是不一樣，你看那幾個導購員，激動得都快暈過去了。
林爾虞：哼，隨她們看。反正這個男人是我的！
二傻：好感度才17，你哪兒來的自信？
林爾虞：你再說我就消極怠工了哈！
二傻：……好好好，我閉嘴！
林爾虞：你看這件黑色的西裝，仔細看，上面居然用暗紅色的線在左胸口的地方薄綉了一株玫瑰！太悶騷了！我喜歡！
二傻：你是喜歡衣服還是喜歡悶騷？
林爾虞：都喜歡。我要去借錢了！
二傻：聽聽這歡快的語氣，你怎麼都不看看價位了？
林爾虞：你懂個屁。這衣服是買給顏琛的！當然是只管買對的，不在乎買貴的！他要是喜歡穿，以後想起我的幾率不就更高嗎？
站在一邊的顏琛眉眼裡透著淡淡的溫柔，看著林爾虞專心致志地為他挑選衣服，偶爾沉思一番，自顧自地搖搖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顏琛確信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眼前的那個人在認真的關心自己，滿心想的都是自己」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被人關懷所以才喜歡，亦或者是因為那個關懷他的人，他恰好喜歡……
半晌，林爾虞終於從「米白色風衣」和那件悶騷款的「黑色西裝」裡頭選出了一件。
「哥哥，試試這件！」
長款的米白色風衣。整體沒有多餘的花式，顯得簡約大方。很符合顏琛的審美……只是這顏色……
「我不喜歡白色。」顏琛皺眉。
林爾虞想起顏瑜衣櫃里那鋪天蓋地的白，深有同感：「我也不喜歡白色。不過哥哥，偶爾可以換一種風格。這顏色顯年輕喲。」
二傻：你以為加了喲字裝可愛，攻略目標就會忽略你說他老的事實？
二傻：……雞同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