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洗刷冤屈
第四百一十六章:洗刷冤屈
景蘭軒在聽到景蘭胤在宮門口求見文成帝的時候,眼皮跳了跳,景蘭胤在廢太子府待的好好的,怎麼選在這個時候來見文成帝?
文成帝看著侍衛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對著他招了招手,「他交代了什麼,你可以上來說。」文成帝雖然身體不好了,但是腦子還沒有遲鈍到一定地步,他還是能夠看出侍衛的意思的。
馮公公得了文成帝的命令,在侍衛上前之後微微傾了傾頭,然而在聽到侍衛的話之後,他雙眼張大,頭屑不敢相信。
馮公公不敢耽誤,立馬的回頭稟報了文成帝,文成帝的表情與馮公公如出一轍,他出來不敢置信之外,還有一絲的憤怒。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文成帝盯著小侍衛,似乎要把那個小侍衛盯出點花樣來。
小侍衛點了點頭,便低下頭去不敢看文成帝,任由著文成帝打量,他只是一個傳話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景蘭逸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下意識的去看景蘭軒,見景蘭軒神色並無異常,便鬆了一口氣。
然而景蘭逸的動作並沒有逃過褚含笑的眼睛,她單手撐在小几上,托著自己的臉頰,唇角微微上揚,還真是有意思。
「父皇,既然太子殿下敢在宮門口求見,那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父皇不如見見他之後再做定奪?」褚含笑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時候開口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景蘭胤現在是鬧什麼,但是能夠讓他無視文成帝命令,離開幽禁之地都要來稟告的事情,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之事。
褚含笑這話說的十分隨意,她只是提個意見,文成帝會怎麼做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皇上,端敏公主所言極是,太子殿下既然冒著大不諱前來求見,定是有要事稟報。」
就在褚含笑說完之後,舟國公也開口了。
褚含笑挑眉看了舟國公一眼,難不成今日景蘭胤的事情是舟國公安排的?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的女兒現在嫁給了景蘭胤,他又是景蘭胤的親舅舅,不可能就這樣看著景蘭胤廢了的。
文成帝看了舟國公一眼,又看了看褚含笑一眼,這兩人倒是難得的意見一致,不過文成帝也沒有去計較那麼多,他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景蘭軒看著文成帝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是要召見景蘭胤了,他垂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彎曲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說任何的意見,只能站在那裡乾等著。
「將大皇子與皇子妃帶上來。」文成帝稍稍的沉默了一下,開口道。
太后在一旁看的十分清楚,文成帝之所以會答應見景蘭胤,恐怕是因為那小侍衛所帶之話,到底是什麼能夠讓文成帝改變自己原有的主意呢?
太后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也許等一下就能知道了。
她也想看看景蘭胤的手上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無視文成帝的命令,出了廢太子府。
不過那麼一刻鐘的時間,景蘭胤與舟汝嫣就已經出現在了大殿之上。
而這一刻鐘的時間裡,有人無所謂,有人備受煎熬,有人抱著看戲的態度,還有人在焦急等待,反正都是各懷心思。
「兒臣/兒媳見過父皇。」這樣金碧輝煌的又熱鬧的地方,景蘭胤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再一次踏入這裡,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上一次他出現這裡,還是以太子的身份,那時的他風光無限,與人談笑風生也是信手拈來,而現在要來到這個地方,確實難上加難。
景蘭胤知道,在場的人肯定有不少人在心裡嘲笑自己,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廢太子,還是一個戴罪之身,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裡?但是今天他既然出現了,那他就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以前屬於他的一切。
這麼幾個月他是怎麼過來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幾個月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做人不能太過單純,也不能太過善良,要不然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再一次見到景蘭胤,褚含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個人真的是景蘭胤嗎?
怎麼短短几個月他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整個人瘦的跟個猴子似的,她都能透過皮肉看到他的骨頭,雖然穿的還算是乾淨,但是那衣服已經洗的快要發白了,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幾二十歲。
更重要的是,她在景蘭胤的身上看不到他以前的那種傲然,現在的景蘭胤明顯的沉穩的許多,但是他的眼中也多了許多的狠厲。
再看看旁邊的舟汝嫣,也比之前見到的要粗糙許多,少了錦衣華服,更少了金銀珠釵,倒是多了一份素然。
原本細膩的皮膚,現在看上去早已經沒有之前的水潤,就是現場隨便拉一個丫鬟,皮膚可能都比她的好。
這大冬天的,兩個人的身上卻還穿著單薄的衣服。
大約是在外面待的久了,兩人都還在發抖,臉上也被寒風吹的通紅。
褚含笑不僅一陣唏噓,這兩個人當初是何等的風光啊,現在過得日子竟然連一個普通丫鬟都不如。
一個皇室嫡長子,一個國公府嫡小姐,曾經的他們站的有多高,現在就跌的有多慘。
不過褚含笑疑惑的是,文成帝只是幽禁了景蘭胤與舟汝嫣,可沒有讓人苛待景蘭胤與舟汝嫣,現在這兩人明顯像是被苛待過的。
當然褚含笑能夠發現的問題,文成帝自然也能發現,他眯了眯雙眼,盯著跪在地上的景蘭胤與舟汝嫣。
「這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兒子,他即使已經奪了舟皇後手中的權利,但是並沒有廢掉舟皇后,景蘭胤他就是沒了太子之位,那還是皇家的嫡長子,現在他的嫡長子竟然這般蕭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怎能不憤怒?
就連一直沒有任何錶情的太后,在看到景蘭胤與舟汝嫣之時,也不悅的皺了皺眉,廢太子雖然是廢太子,但也是皇家的孩子,竟然有人苛待他。
其實景蘭胤並不是為了要博關心,或者是想利用文成帝的同情心故意這麼穿的,而是他現在的生活的確是這樣的,他一個已經被捨棄的人,一個奴才都能騎到他的頭上去。
「還不去給大皇子與皇子妃準備一些衣服來?」文成帝看著愣在一旁的宮女,厲聲道。
「將伺候大皇子的奴才拖出去杖斃了。」文成帝都不用詢問景蘭胤了,直接就處決了派去照料景蘭胤與舟汝嫣的人。
等到宮女拿著披風過來給景蘭胤與舟汝嫣披上之後,文成帝的臉色才稍稍的緩和一下。
褚含笑終於明白景蘭胤為什麼會變了,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心性還不變的話,褚含笑都能給他豎大拇指了。
景蘭胤之所以會變,是因為環境逼得。
「你有什麼想說的?」文成帝看著景蘭胤,見他不再發抖,開口詢問道。
其實文成帝更想詢問的是剛剛小侍衛傳給他的話,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明顯了,所以就先準備與景蘭胤說些別的,再慢慢的引導他說到剛剛到話上。
景蘭胤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景蘭軒,對著他笑了笑,繼而轉頭看著文成帝,「兒臣今日冒死一見,不為其他,只為洗刷自己的冤屈。」
在景蘭胤看自己的那一刻,景蘭軒就知道景蘭胤是要在文成帝的面前告狀了,而且還是跟他有關的,他盯著景蘭胤的眼神中有著的只有冷意,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