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我想你了
謝謝您讓我活了十一年。
這短短的一句話,在南疆王的心中猶如一根刺扎了進去,這個孩子到死都沒有怨過他。
「明旭!」侍衛鬆開格桑之後,格桑幾乎是第一時間衝到了明旭的面前,看著已經閉上雙眼的人,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噁心,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父親親手殺了自己的
兒子。
「將王子帶走,燒了這裡吧,以後南疆再無明旭這個人!」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南疆王自然只有後悔的餘地,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王不必自責,這一切都是他的命,早在十一年前,他就不應該存在,是王讓他苟活了十一年,他不會恨你的。」神女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即使是明旭死在她的面前,她也
是無動於衷。「你不是神女嗎?你不是守護著南疆嗎?守護著南疆的每一個百姓,明旭他也是南疆的一員 你怎能……怎能如此狠心呢?」如果說以前格桑對神女還抱著尊敬的態度,而在
此時此刻,他卻在懷疑神女這個身份到底是有什麼用?這樣看來,她不是南疆的守護者,更像是一個劊子手,只要是她想要殺的人,就絕對是活不了。「我的確是守護著南疆,守護著南疆的每一個百姓,當然,我也擔著教導神女繼承人的責任,這個人讓神女繼承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他就應該死,而
且,他只是一個煞星,是會給南疆帶來災難的人,死還是便宜他了。」神女在說出這話時,他們身後的宮殿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那明艷的光芒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旭!」南宮憶看著眼前的火海,而在那火海之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就算是她的呼喚聲也不能讓他有所動靜。
南宮憶一醒來就跑了過來,連鞋都沒有穿,但是卻還是來我晚了一步。
「攔住公主!」見南宮憶不要命的往裡面沖,南疆王嚇了一跳,立即吩咐道。
但是此時的南宮憶就跟瘋了似得,誰要是靠近她,她就一陣拳打腳踢,而那些侍衛自然也是有所顧忌的,不能算了南宮憶。
場面一度陷入了混亂之中,而這個時候,一直被侍衛拉著的格桑也掙開了束縛,加入到了戰鬥之中。
他們二人一個是未來的王位繼承人,一個是神女繼承人,誰也不敢下手太重,生怕傷害了這兩位金枝玉葉。
而正是這樣,才讓南宮憶有了機會,她想也沒想的衝進了那片火海之中 地上的人渾身都被鮮紅血跡染透了,她看著明旭胸口上那道傷痕之時,南宮憶哭了。
「明旭……明旭……明旭!」她不停的喚著這個名字,可是是歇斯底里的,「明旭……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小憶,我來了,你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她感受著懷中的溫度逐漸消散,她緊緊的將人給摟在懷中,就算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她也絲毫不在意。「明旭,對不對,對不起,我食言了,我說過要保護你的,我食言了……」她抱著明旭的屍體不撒手,即使那強烈的火焰都要把她灼化了她也不在乎,如果可以,她寧願跟明
旭一起去死。
「還不趕緊進去將公主救出來!」南疆王越看越是心驚,吩咐著侍衛道。
侍衛的確是靠近了,但是他們要帶著南宮憶離開之時,南宮憶就像是一個木樁一樣,怎麼拉都拉不走,最後侍衛也很無奈,只能一記手刀將南宮憶給打暈了才帶出去。
而在他們出去之後,宮殿轟然倒塌,明旭在那一片大火之中化為須有。
自那以後,南宮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她成了神女眼中那個無情無欲之人。
清涼的夜風拂過這殘垣斷壁,努力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的南宮憶抖了抖身體,眼角的淚珠浸濕了她的衣衫,她緩緩的睜開雙眼,氤氳的目光眷戀都看著正前方。
「明旭,你看到了嗎?我變得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她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地方,口中喃喃道。良久,她擦乾了臉上的淚珠,從那冰涼的地板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衣上的灰塵,臉上已經恢復了一片冷漠,「明旭,我說過會為你報仇的,你看,我做到了,我再也沒有食
言了。」說著,她臉上帶著笑容,轉身向著神女殿的方向而去,整個神女殿之中,冷清的令人可怕,她進入到了大殿之中,看著那尊神女像許久,才緩緩上前,身形輕盈的落在神
女像的身後,手指按在神女像脖頸后那一出硃砂痣上,而在她的身後,那原本擺著供物的供台呈兩邊打開,中間露出一段石梯。南宮憶越過神女像緩緩的下了那石梯,剛開始,石梯有些窄,在她下了石梯之後,上面的機關也漸漸合攏,而她的正前方出現了一條明亮的甬道,寬度足可以走上兩三個
人。
甬道是用青石板鋪就而成,在兩邊的石壁上還掛著燭火,南宮憶一路向前,在一處鐵柵欄面前停下,透過鐵柵欄可以看到裡面。
裡面有一個圓形的湖,園湖的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平台,平台上有著一個石柱,石柱上面纏滿了鐵鏈,而在鐵鏈下綁著一個人,從身形與衣著上看,是個女人。但是從外表看,那位綁著都人好像並不太好,因為她低垂這頭,又長又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她白色衣裙上沾染了不少鮮血,在她的腳下,也有著不少已經凝結
了的鮮血。
南宮憶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鐵柵欄,抬腳向著園湖周圍的石台上走著,石台也是一個圓弧形,要想進到圓台,得用輕功才行。
當然,南宮憶專門來到這裡,自然不是只是在外圍看看,她運氣十分輕盈的落在圓台之上,緩步走向那個被綁著都女人面前。
大約是聽到了南宮憶的腳步聲,那個女人緩緩抬起頭,長發慢慢從她的臉上滑落,露出她的全臉。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女人的臉上沒有一處好的,就連她的眼睛,都少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