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靜觀其變
翌日，清晨，灑下一縷溫暖的陽光。
禹州人街道一改往日的清凈，變得熱鬧喧嘩起來。
褚含笑與景祭夜他們幾人站在人群之中，看著那浩浩蕩蕩的十頂紅色花轎，排成一路，正在緩緩的向前行駛。
這架勢，這些人好像非常重視這樣的祭祀。
而這次的帶頭人正是禹州刺史李正。
一想到早晨看到姬如玉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他們今天都得把事情查出一些線索來。
嗩吶聲響徹整個街道，頂著偌大的太陽，褚含笑隨著他們在禹州街道上轉了三圈，才向著目的地走去。
人多，加上太陽大，褚含笑現在是汗流浹背的。
她有意識的在疏遠景祭夜，昨天的事情她還沒有完全消氣。
景祭夜大概也看出來了褚含笑對他的疏遠，挑了挑眉，並未說什麼，而是在褚含笑不知道的情況下向著她的身邊移了移。
當眾人停在河邊的時候，褚含笑終於是感受到了一絲清涼。
河邊搭建這一座高台，台上放著香爐，香火之類的東西，半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山人。
弄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十頂轎子落地，有專門負責的人將裡面的姑娘給扶了出來，而姬如玉就成了其中最顯眼的那一個，因為他比其他女人高了不止一個頭。
祭祀的十個人跪在準備好的鋪團上，雙手合十，十分的虔誠，而那山人在十人跪下之後之後就蹦蹦跳跳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鬼。
「他們不會是要把這些人女子推進河裡吧？」看著這架勢，褚含笑眼皮跳了幾下，祭祀河神，好像除了往河裡放人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靜觀其變。」景祭夜負手而立，眯著眼看著前方的一切，聽到褚含笑的聲音之後，出聲回答道。
褚含笑看了他一眼，他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好像昨日的事情已經忘記了一樣。
而她還在耿耿於懷，顯得她倒是有些小肚雞腸了。
不就是被咬了一下嗎？就當是被狗咬了就好了，難不成自己還能咬回去不成？
也不知道那山人說了什麼，他們周圍的人齊刷刷的跪下了，同樣雙手合十，不停的對著河邊的方向跪拜著。
而褚含笑他們幾人在其中就異常的顯眼。
景祭夜，褚含笑，景蘭軒，褚九歌，這四人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他們跪天跪地跪君王都無所謂，但是讓他們跪這個什麼狗屁河神，他們還真跪不下去。
最主要的是，景祭夜與褚含笑臉君王都不用跪的人，膝蓋就跟鑲了黃金似得，讓他們跪壓根不存在河神，簡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大約是他們四人太過顯眼，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們。「你們四個怎能如此無禮，得罪了河神可不是你們能夠承擔的起的。」李正跪在最全面，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他，還是他自己注意到了，扭轉了身子，嚴肅而正經的對著幾
人道。「呵呵，河神？李大人可有見過你口中所謂的河神？」褚含笑嗤笑一聲，身為地方父母官，不為百姓造福也就罷了，還聽信這種封建迷信，讓那些女子無辜喪命，這可是在
執行私刑，罪可大了。
「你們祭祀那麼多女子，可見河神給你們降雨了？」不待李正說話，褚含笑繼續道，將李正要說的話給堵在了喉嚨里。
「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既然你們如此不尊重這一場祭祀，那就請離開。」被一個女子這樣質問，李正有些不悅，義正言辭道。
「李正，你身為從四品官員，不以身作則，還深信這些迷信，殘害這些女子性命，可知該當何罪？」
褚含笑也沒有打算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們來到這裡之後，還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查到，這讓她十分抓腦殼，這些人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簡直就讓人抓不到把柄。
但是適當的震懾震懾李正還是可以的。「簡直胡攪蠻纏，姑娘還請離開，不然休怪在下不客氣了！」一看這四人就是身份不凡的，李正又想到了夜王暗查禹州之事，心裡有些不定，他在害怕，害怕這四人就是夜
王的人。
但是今天設個祭祀絕對不能打斷，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幾個人弄走，然後再找人將他們給弄死，這樣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褚褚含笑見好就收，因為她感受到不僅李正的臉色不好，就連不少百姓都在怨憤的瞪著他們。「小丫頭頑劣，還請李大人見諒，我們只是路過這裡，見到熱鬧所以就來湊一湊，我們馬上就走。」景祭夜自然的拉著褚含笑的手，對著李正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
了，走的十分利索，十分瀟洒，讓李正心裡的疑惑少了一些，也許就是湊巧碰上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大笑心中的疑慮，還是要把這些人解決了心裡才能踏實。
「前輩你可通水性？」幾人消失在眾人的眼中，轉眼間就來到了一處隱蔽處，南邪謨正悠哉悠哉的在這裡喝酒吃肉，吃的是滿嘴油。
十分不拘一格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當然通了。」一巴掌排在景祭夜的肩膀上，「你這小子真是太小瞧我了。」
當手拿開之後，景祭夜的肩膀上瞬間留下來一個五指印，景祭夜瞥了一眼，並未說什麼。
景蘭軒在一旁看著南邪謨的動作，為他捏了一把汗，太不講究了，也虧得是皇叔的忍耐性好，才不會去計較。「那就請前輩去看看這河裡到底是河神還是其他的妖魔鬼怪。」景祭夜眯著雙眼，看著不遠處那些人正在將十個祭祀的人綁在一塊，唇角勾了勾，禹州給他的震驚可真是大
。
「沒問題，誰叫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也在裡面呢，放心吧，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南邪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繼續吃自己喝自己的。
看著南邪謨這個邋遢的樣子，褚含笑很不想承認，這人是她的師父。
「你們兩個既然是來協助的，那就跟前輩一起吧。」景祭夜拜託完南邪謨之後，就直接對著景蘭軒與褚九歌道，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就是這樣直接對著兩人下命令。
景蘭軒看著景祭夜與褚含笑，想要反駁，但是對上景祭夜的眼神之後，他就放棄了，景祭夜的身上的威壓太強，他壓根就不能反駁他的話。
褚九歌倒是無所謂，既然景祭夜這樣安排，那麼一定有他的想法。但是褚九歌這次想錯了，景祭夜完全是不想看到他們兩人才丟給南邪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