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恐嚇
對於褚含笑如此幼稚的一面,景祭夜只覺得很好笑,前一陣還是冷冽如冰的殺手,后一秒就是一個鬧著彆扭的小孩子。
褚含笑只是閉著眼並未入睡,她能夠感受到景祭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她想要忽略,乃是那目光太過灼烈,正想說些什麼,景祭夜竟然轉身走了。
皇后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遣走了所以伺候的人,在房間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相見的人,疑惑的皺了皺眉,難不成自己找了地方躲起來了?
這麼一想,舟皇后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被夜王的人抓到就好。
她卸下自己頭上的裝飾,向著床榻走了過去,然而就在她掀開被子的一剎那,整個人都被嚇的魂的掉了。「啊——」極具驚恐的叫聲在後院之中響起,舟皇后驚恐萬狀的看著床上的血人,準確說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四肢被砍,一張口張開了來,漏出那血淋淋的空洞,雙眼瞪
的極大,像是死不瞑目。
「娘娘,發生了何事?」在門外守著都丫鬟們在聽到舟皇后都慘叫之後極快都沖了進來,就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差點嚇暈了過去。
「快,去請太子……」舟皇后顫抖都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對於南院的雞飛狗跳,褚含笑是一點都不知情,她若是知道話,指不定還得去幸災樂禍一番。
「皇后這次肯定是嚇的不輕,公主這招著實是狠。」月色下,溯風一邊為景祭夜泡茶,一邊感嘆道。
「呵呵,挺好玩都不是嗎?」景祭夜抬頭望了望天空,月色正好,卻帶了一絲清涼,至於他說的好玩,也不知道是指的褚含笑還是今晚這場惡作劇。
一夜好眠,褚含笑醒來時精神抖擻,在聽到皇后因為驚嚇過度而昏迷不醒之後,褚含笑早膳破例多吃了一碗。
心情好,整個人看上去都光彩照人,完全看不出昨晚是遇到過刺殺之人。
「不用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逛逛。」來了皇明寺還沒有好好都逛一逛,難得今天心情不錯,不逛逛就太辜負這美景了。
美景是美景,奈何總有煞風景的人出現。
「褚含笑,是你吧?是你把那個死人送到姑母都房間中的。」今日的舟汝嫣穿了一件白色長裙,裙擺上綉著幾隻素色蝴蝶,腰間系著白色飄帶,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
眼底一片淡青色,眼中有著幾根易見的血絲,這樣子一看就是驚嚇過度和沒休息好。「原來舟家都禮儀也就這樣?本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舟小姐,還是莫要忘了尊卑的好,在天元,以下犯上可是重罪。」好好的心情就被這麼一顆蚊子屎給污染了,褚
含笑非常的不舒坦。「呵,公主?不過是一個死了爹媽的孤女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金枝玉葉了?若不是皇上仁慈,你早就不知道在哪乞討,或者已經路死街頭了。」沒了旁人,舟汝嫣也不再
跟褚含笑裝模作樣,那尖酸刻薄的樣子讓褚含笑看了都忍不住的想要嘔吐。
「你再說一遍?」眼皮一抬,褚含笑正眼看著舟汝嫣,明明沒有任何的動作,舟汝嫣卻覺得在她的注視下,她的底氣逐漸變弱了。
「說就說,你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賤人罷了,你的爹娘都是被你害死的,你……」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褚含笑就已經一巴掌甩在了舟汝嫣的臉上。
要不是因為手上還包紮著紗布,憑著她剛剛那一巴掌,舟汝嫣的臉恐怕已經腫了一半了。
甩了甩自己發痛的手腕,真不該一時意氣用事,竟然用自己的手去打,這種損人還不利己的方法,以後還是不要用了。
白色的紗布逐漸變得殷紅,褚含笑想,傷口大概有裂開了。
「你竟然敢打我?」舟汝嫣捂著自己的臉,一臉震驚的望著褚含笑,好像並不相信褚含笑竟然敢動手打她。「舟汝嫣,你真的以為本公主不敢殺你嗎?本公主的爹娘也是你能提的?你覺得你配嗎?從你嘴裡聽到他們,本公主覺得是一種侮辱。」冷如刀子的眼神射在舟汝嫣的身上
,像是要把她凌遲處死。
那樣默然而冰冷的眼神,舟汝嫣不敢相信竟是褚含笑所擁有的,在她眼裡,褚含笑不過是一個任人愚弄的白痴罷了。
「你……你……」你了半天,舟汝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個什麼。「端敏公主,臣女知道臣女不如公主身份尊貴,公主要打要罵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是公主不能因為臣女與太子表哥走得近就這樣對待臣女,臣女與表哥之間是清白的。」一
瞬間,舟汝嫣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得往下掉,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對於舟汝嫣的突然轉變,弄得褚含笑一愣一愣的。
「褚含笑,你對嫣兒做了什麼?」注意到褚含笑這裡,景蘭胤想也沒想就走了過來,可是還未走近就聽到舟汝嫣對褚含笑的控訴,還有她那柔弱的模樣。
見景蘭胤很是隨意的將舟汝嫣攬在懷中,褚含笑眼神閃了閃,她就說這女人怎麼突然就變臉了,原來是看到自己喜歡的人了。「你眼瞎嗎?我做了什麼你看不見?我打了你心尖尖上的表妹啊,怎麼?你要為你的表妹打回來?」褚含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的十分從容,壓根就不將景蘭胤放在眼裡
。
「你!粗蠻至極!」景蘭胤撥開舟汝嫣的手,看到她臉上紅腫的部分,怒瞪著褚含笑,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我是怎麼樣的人,太子殿下今天才知道嗎?好狗不擋道,太子殿下可否移腳?」
「褚含笑,這件事情絕不能這麼算了,你必須被嫣兒道歉!」這次景蘭胤非但沒有給褚含笑讓道,反而直接擋在了褚含笑的面前。
他完全忽略了褚含笑那句好狗不擋道啊。
嘖,真是一個難纏的傢伙,她都不想跟他們計較了,可某些人偏偏還要往上湊,簡直就是典型的不知好歹。
「你要我給她道歉?」褚含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舟汝嫣,眼神輕描淡寫的瞟過景蘭胤,開口詢問道。「當然!」景蘭胤梗了梗脖子,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