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挑釁

  景祭夜的話一出，整個大殿都安靜了，說是安靜，更多的是尷尬。


  這樣毫無顧忌的當眾拒絕太后的旨意，恐怕除了夜王在天元找不出第二人。


  「母后，今夜是十七弟的接風宴，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各位小姐的表演就當助助興。」就在大殿之中陷入無比尷尬的時刻時，舟皇后打了一個圓場。


  被夜王當眾這麼一噎，太后的情緒也不是很好，無聲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其實今日到場的千金小姐真是不少，一個個長得比花兒還要嬌艷，每個都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在大殿之上一展風采。


  褚含笑若有興趣的望著這些美人，當真是妙人之資，也不知道皇叔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美人在前，竟然毫無動靜，反而是盯著自己的手瞧個不停，難道自己的手比這些花姑娘好看不成？

  最後出場的是與她素來有仇的舟汝嫣，今日都她穿了一身粉色留仙裙，腰間掛著一串金色鈴鐺，挽著複雜卻不誇張的桃花髻，插在發間都步搖隨著她的步伐搖搖晃晃，一張漂亮都臉蛋略施粉黛，在燈光下更顯嫵媚。


  對著座上的人行了一禮，目光卻始終落下太子景蘭胤的身上，翩翩起飛的身影，輕盈的步伐，眉眼含笑，就連褚含笑這個不懂得舞蹈為何物的人都忍不住讚歎了一聲，果真是跳的好。


  一舞完畢，眾人還沉浸在那美好的舞姿中無法自拔，過了好半響，大殿中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


  「好好好，不過是舟家的女兒，當真是不凡。」文成帝的眼中難得的多了一些讚許之意，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對舟汝嫣的表現很是滿意。


  「多謝皇上誇讚。」舟汝嫣紅了臉，半羞半怯的對著文成帝欠了欠身。


  「臣女聽聞端敏公主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舞更是一絕，不知臣女可否像公主討教一二？」舟汝嫣得了文成帝的讚許並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反而是對著褚含笑一臉真摯而又誠懇的問道。


  褚含笑手上一抖，她終於明白了皇后的打算是什麼了，這是想讓她當眾出醜啊。


  什麼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就是胡扯，這在座的人誰不知道她褚含笑是個草包公主，肚子里一點墨水都沒有，更別說跳舞了，她連舞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若不是靠著文成帝庇佑　她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若是她拒絕，就是不給夜王面子，這夜王要是個大氣的人自然不會計較，若他是個小氣的人，那麼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若是她答應，卻什麼也不會，就是欺君，照樣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公主殿下是看不上臣女嗎？」舟汝嫣見褚含笑半天沒有說話，心裡高興不已，面上卻是一副委屈模樣，在別人看來，她是受了委屈與屈辱的。


  「舟小姐言重了，既然舟小姐想討教一二，那本公主也就不推脫了。」褚含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款款起身，對著不遠處的宮女吩咐一番，便站到大殿中央。


  舟汝嫣看著褚含笑氣定神若的模樣，暗暗嗤笑，裝模作樣，「還請公主賜教。」


  這時宮女已經歸來，手中還拿了一把七弦琴，褚含笑接過，淺笑嫣然的看了眾人一番，道：「可有會撫琴之人？」


  「臣可以試試。」一道藍色身影翩然走近褚含笑，瓷白如玉的手從褚含笑的手中接過七弦琴，桃花眼中含著淺然笑意，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