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付出
第四百四十九章 付出
「多謝楚公子誇獎，一片情深算不上，只不過是一條船上的人罷了，我總不能看著他就這樣在南邊出了事，然後做個寡婦不是？再者說了，全天下人都逼著本宮讓本宮承認，太子殿下是活著的。
若是他真的出了事，本宮便是欺騙了全天下的人。
那可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我這也不過是不得已而已。」
蘇暖笑盈盈的說道。
「小騙子。」
楚珏聲音冷清，也乾脆的很。
蘇暖：……
「明明就是太喜歡太子，所以才會在我這兒服軟，從我這得了真正的方子，轉身便過河拆橋。將方子記在了他的頭上。」
楚珏的聲音依舊冷清，可蘇暖卻覺得這個人好像是在不滿。
他在不滿什麼？
「這次的事情，也要多虧了楚公子的支持，若非是楚公子幫我的話，我也不能做成不是？這事情，我總是要記得你的恩情的。」
蘇暖誠懇道。
楚珏垂眸不語。
蘇暖如今做的事情，本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本是想著借著這次的事情，將藥方進獻給皇上，走入皇帝的視線中去，日後對他的計劃也是再好不過。可蘇暖卻將他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面對她當時的樣子，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便只能應了她的要求。
最終放棄了這次的機會。
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楚公子似乎是後悔了？」蘇暖見楚珏的興緻很低，也忙問道。
心中有些奇怪，楚珏到底在想什麼。其實對楚珏來說，自己將這藥方獻給皇上才是最好的。他的身世，她聽林老將軍說過的。
這樣的身份，若是走入皇上的視線中去，必定會得到重用的。
可現在？
「後悔總歸是不會，只希望日後太子妃不會讓我失望。」
「既然如此，不知楚公子來尋我，所為何事？」蘇暖不解。
「只不過是想要見見太子妃罷了，總覺得，大概很快便見不到你了。」楚珏望著白明珠，好像是能將人給看透了一樣。
蘇暖心中咯噔一聲。
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的嗎？
「你……」
「太子妃為了太子不得不坐鎮在皇城裡。如今事情安定下來了，身為 太子妃，若是你能去南邊親自迎接，對太子對太子妃，都是最好的。又有個好名聲，又會讓太子心中歡喜。太子妃聰明，想來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吧？」
楚珏說道。
蘇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什麼都知道的？」
「並非是我知道，而是因為太子妃聰明，只要從一個聰明人的角度去考慮，就可以知道太子妃在想什麼了。」楚珏說道。
蘇暖沉默了。
聰明嗎？
若是真的聰明的話，她就不會現在這樣狼狽了。
上輩子，楚珏可是從未誇獎過她。最多的都是說她的運氣好。
如今被楚珏誇讚倒是有一種違和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林長風還有月娥的身子骨如今不算好，甚至可能最多只有十年的性命可活了。」楚珏見蘇暖不說話，又丟給了她一個大石頭。
蘇暖頓時臉色就變了。
「你說什麼？」
「林老將軍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們身上的氣血耗盡，就算是我在如何的醫治他們，他們也一樣活不長久的。這件事情，也是我請你過來的最大原因。」
楚珏說道。
「你……可有告訴長風大哥還有月娥嫂子？」蘇暖問道。
楚珏搖頭。
「他們是你送過來的，有什麼問題，我自然也是要讓你先知道之後，才會決定是否告訴他們，就算是真的要說，也該是你來說的。」
「可還有什麼補救的法子嗎？」蘇暖的聲音沙啞：「就算是用補藥也好。」
楚珏繼續搖頭：「若是真的有法子的話，我如何會與你說這樣的話。既然答應了救人，我自然也不會吝嗇葯的。的確是沒了別的法子。
他們的身子已經空了。就算是再如何的進補，也不過是浪費罷了。
氣血對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
如今只能祈禱他們莫要再有什麼打擊。」
楚珏的話，讓蘇暖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整個人都喪氣了不少，頹然的嘆息道：「怎麼會這樣的？我……我這要如何面對他們？他們是對我受過的。若非是我的任性，也就不會有這般結果了。」
蘇暖的聲音都帶了哭腔。
「這件事情，因為好奇我有讓小童了解過。本就不是你的過錯，是有些人沒讓你知道林家的狀況才會有了後來的事情。若是早日將人送過來，林長風和月娥都不會出事。」
楚珏說道。
「你是在說這是太子的錯？」
蘇暖紅著眼睛問道。
楚珏也不說話，只給了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蘇暖便沉默了。
這是齊明玉的責任，她自然也知道的。可……讓她為這個去職責齊明玉？她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為何會隱瞞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慈懷寺的大師曾經與我說過。他說，若是強行想要改變什麼的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他改變了一點兒小事。
後面牽連的卻是兩個人的性命。」
楚珏的話，讓蘇暖更是頭疼了。
「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只憑你做主就是。若是你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他的錯，便為他隱瞞。若是覺得這是他的錯，便讓他道歉。」
「太子不能有錯。」
蘇暖果斷的說道。
楚珏一愣。
「若是我說他有錯的話，便是代表著他對我的喜歡，是一種錯處。大概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所以這件事情，錯在我。若非是我沒讓他有安全感的話，也就不會又這些了。」
蘇暖嘆息。
楚珏眉頭皺著。
心中頗為失望。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個齊明玉啊，真是讓人羨慕。
「楚珏，你也總會遇見這樣的人，不管她做什麼你都會承認她是對的，因為她若是錯了的話，便是你的錯。」蘇暖的聲音很輕。
出口的話，卻是讓楚珏微微心動。
他想，他已經遇見了這個人。
只可惜，不屬於他。
「既然這樣，那可還要與月娥還有林長風說出真相？」
楚珏的心中倒是很主張殺了他們的。殺了他們的話，對林老將軍是一個打擊。
「真相的話，還是要說的。我會親自與他們說的。他們若是不願意原諒我，我也絕對沒有什麼怨言，若是他們希望我為他們做點什麼的話，我也義不容辭。」
蘇暖果斷的說道。
義不容辭？
「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們最想要的，只是性命？若是他們要讓你賠命呢？」楚珏問道。
蘇暖便笑了：「自然是不會的。」
「怎麼？」
「月娥嫂子我不知道，但是長風大哥卻是個聰明人，事已至此，他絕對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去計較什麼，反而是會為他們爭取最大的利益。
再者說，若是他們真的會要我的性命，我……大概會殺了他們吧。」
蘇暖的聲音很輕。
楚珏眸光一閃，便聽見這人繼續道：「我的性命得來的不易，而且也背負了太多，所以不會給任何人的。希望他們不會做出這樣的抉擇才好。」
「他們在裡面屋子裡了，你且去與他們說就是。若是不知道怎麼說的話，我亦可以幫你。」
「連這種事情都需要別人幫忙那我也未免太無用了一些吧？」蘇暖嗤笑，起身便入了屋子去。
紅袖自然是也跟了過去的。
等人都進了屋子。
小童才忍不住看向了自家主子：「主子，您這是要唱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