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明漓
見他上心,蘇暖也鬆了口氣。
「如此便好。」
話落,蘇暖就被齊明玉給抱住了。
他的懷抱溫暖,讓蘇暖忍不住想要再縮一會兒,可理智還是讓她把人給推開了。面色緋紅的看著他道:「殿下何意?」
「沒什麼,本宮就是覺得,暖暖十分可愛。讓本宮瞧著便忍不住的歡喜。」齊明玉笑著說道。
蘇暖沉默了。
這人怕不是有病!
抱著她,覺得她可愛?
這光天化日的!
還不等蘇暖發作呢,就見人已經坐下,緩緩彈奏起了連理枝。
蘇暖向來喜歡聽琴,此時椅子上也都被齊明玉擦乾淨了,蘇暖索性便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這亭子外面的花園中,滿目鮮紅的曼珠沙華隨風搖曳。
聽著身側男子的琴音,述說衷腸。
蘇暖忽然想著,如果時間就停在這一刻的話,那也還不錯。
然而可惜了,這世上可沒有這種好事兒。蘇暖同齊明玉才安靜了沒一會兒,就見到已經有人聞聲過來了。
「我當是何人,琴音如此好聽,原來是皇兄在彈琴。皇兄這是在與蘇姑娘?」九皇子是最先竄過來的,他看看齊明玉,又看看蘇暖。
笑著問道,卻是沒有問全。
「暖暖愛琴,本宮便為她彈奏一曲,怎麼了?」齊明玉倒是不在意,只淡淡的問道。
「皇兄對未來皇嫂好,這自然是沒什麼的。只是皇兄這般,怕是會引起其他的人對皇嫂的嫉妒啊。」九皇子的話有些意味深長。
「本宮若是為了其他人的心思而活,那豈不是要很累?這天下之大,你永遠不能照顧到所有人,所以,便只能讓自己身邊的人開心。」
齊明玉收了琴,淡淡的說道。
齊明殤聞言,也點頭:「皇兄說的沒錯。可……楊姑娘她不是皇兄你的身邊人嗎?」
「楊姑娘不是九皇弟如今未來的皇子妃嗎?何須與本宮作比較?」齊明玉疑惑。
「皇兄不會後悔?」九皇子皺眉。
「自然。」
「如此,那臣弟可就安心了。剛剛起臣弟的心中就一直忐忑的。畢竟那是朝陽打算要送給皇兄的人。」九皇子笑的靦腆。
「無妨。你只要喜歡便可。」
齊明玉懶得與九皇子多說什麼。
他這個九皇弟的心一向很大,只要有機會就會往上爬。這般人,留在身邊是有用,可卻也太過需要擔心了。
在要娶蘇暖之前,他不在意,可如今,卻是想要遠一些的好。
「皇兄!」
就在齊明玉開小差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來人,可不正是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過來,見到蘇暖和齊明玉是一起的,心中便忍不住一陣惱怒。這賤人!時時刻刻都要勾著皇兄,要不是因為她,楊姐姐一定是可以嫁給太子皇兄的!
「朝陽何事?」齊明玉疑惑。
「皇兄,朝陽有關於金雀樓的事情想要與皇兄說,還請皇兄與朝陽一同可好?」朝陽公主拉著齊明玉問道。
齊明玉皺眉。
「皇兄……朝陽也希望今日的金雀樓能讓父皇開心。」朝陽公主苦求道。
齊明玉看向了蘇暖。
蘇暖則是笑了:「太子殿下若是有事情,便忙去吧。我無事。」
「那,暖暖便只在這御花園,莫要走的太遠了。」齊明玉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哎呀!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咱們快些走。」朝陽公主說著,便將人拉扯著離開了。等人走後,蘇暖看著齊明玉還沒來得及帶走的連理枝。笑著坐下了。
九皇子看著蘇暖,有些疑惑:「未來皇嫂,你是如何勾著太子皇兄,讓皇兄對你如此不離不棄的?」
「與九皇子應該沒什麼關係吧?」蘇暖挑眉。
九皇子討了個沒趣,也就不說話了。
蘇暖收了齊明玉的連理枝,朝著亭子外看走去。
整個御花園,也的確如同齊明玉所說的一樣,各處百態,就好像是這後宮的縮影一樣。
蘇暖出了亭子后沒一會兒,便到了一處種著曇花的地方。滿目不見一朵花。一片綠油油的,與其他的位置都不太一樣。
這讓人忍不住好奇起來。
正打算上去瞧瞧,只聽見身後傳來了男子淡淡的聲音:「蘇姑娘。」
蘇暖聞聲,心裡就是咯噔一聲,回頭,映入眼中的,便是那張冠絕後宮的絕美面容。
齊明漓也一樣有些意外的看著蘇暖。
「六殿下……」蘇暖道了一聲。
「嗯。」齊明漓點頭,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幅畫,蘇暖看著畫的裝裱,只覺得很像是太后的那張戲貓圖。就忍不住問道:「殿下手中這是?」
齊明漓聞言,竟是對她笑了。
緩緩展開了畫,果真,是她的戲貓圖。
「太後娘娘還是將這圖送給了殿下?」蘇暖只覺得不可思議。
齊明漓搖頭:「皇祖母一向最重視規矩,又怎會將太子未來的太子妃所作的圖送給我呢?這圖,是父皇剛送過來的。」
皇上?
皇帝還真是寵信這六皇子啊。
知道了他想要這幅圖,馬上就要送過來?
要是他要皇位呢?
蘇暖忽然想到。
再想想上輩子齊明漓死的很突然,又是孑然一身,或許,這其中也並非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吧?
「父皇總是如此,我若是喜歡,他便會送過來。我若是厭惡,他便會讓人處理掉。在眾多的兄弟中,父皇最看重的人……是我。
亦不是我。」
齊明漓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蘇暖聽著整個人都不好了,抱著琴道:「殿下,臣女尚且還有事情,先走了。」
話落,她的琴卻是落入了齊明漓的手中。
琴盒剝開,男子看著其中的連理枝,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中,滿是淡漠之色:「連理枝……我亦會彈奏,不知蘇姑娘可否能再聽本宮彈奏一曲?」
彈奏?
蘇暖只覺得腦殼疼,想要拒絕,可人竟然就這樣坐在了地上。
琴弦微動,聲音冷清而並不如齊明玉的溫暖。人已經在彈琴,蘇暖卻是不好直接離開。只能硬著頭皮站在他的面前,看著男子如畫面目,總覺得,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