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妖童蠱種
“妖王殿下謬讚，對於妖王殿下，赤宇亦是久仰大命。”赤宇同蝙蝠王如此地相互稱讚，同往常的客卿往來一般，總是要客套上幾番。
“聽聞赤宇上神近日特意前去鮫族搜查月泠族長碧瀲金瞳被盜之事，妖界之事多有叨擾，因諸事繁忙未曾遠迎，還請上神恕罪，勞煩上神如此費心。”蝙蝠王商夭連連致歉，對天界名聲在外的赤宇上神到訪妖界表示十分的欣然歡喜。“我沒有前去迎接便罷了，還讓上神您專程跑這兒一趟，真是失敬失敬。”
“赤宇這次特意奉帝君之命前來調查鮫族之事，赤宇調查了幾日後，未有破解之法，對許多事情尚有幾分疑慮，此次前來特意求問妖王殿下，還望殿下解答一二。”
“本就是隸屬於我妖界的鮫人族，既然煩擾了天界的上神來相助，赤宇上神又何疑慮，赤宇上神有何疑慮，我等自然是知無不言。”商夭一手緊了緊墨色的衣袖，一身正氣淩然地同赤宇講著。
“聽聞妖王蝙蝠一族有一種上古秘術，以秘藥蠱種植入之心脈，日日以幼童喂養，可練出嗜血妖童。任其妖童強弱互食，獨留最後的一位便煉成一名絕世的金眸妖童，成為嗜神殺魔的妖童傀儡。妖王殿下，可有此事？”赤宇一麵說，一麵觀察商夭的表情，揣測若是此次的鮫人族的妖童傀儡與他想幹的話，這麵上總是會看出幾分異樣來的。
“赤宇上神所說的秘術，確實是我妖界盛行一時的秘術，隻不過這等禍害肆虐的秘術，早已被妖界納入禁術，若有違逆者絕不姑息，論罪當誅。如今也未曾有人再煉製妖童傀儡了，不知上神突然提起此等術法，所為何事？”商夭言語之言，麵色已經有些明顯的嚴肅了起來，因為知曉關係到這等嗜血秘術，定當不是什麽好事情。妖童傀儡一旦現世，就同時牽扯著千萬條性命。
“鮫人族有人煉製妖童傀儡，而且不出我所料，應當已然練出金眸的妖童傀儡。”赤宇看著已然陰沉麵色的商夭，知曉了這件事應當與妖王並無過多聯係。商夭此時最應該當心的事情是這樣的妖童現世之後，引起的六界塗炭生靈會不會是他妖界一族的罪過。
“赤宇上神應當聽說過，三萬年前我妖界練出的妖童傀儡，妖童一經麵世，曾經害得妖界差點被滅絕。遮掩的禍害出現在世界上，不但是對敵人的傷害，更是對我們自己精氣的虧損。我早已明令禁止，料想手下應不該有次膽子，繼續開始秘煉妖童。”蝙蝠王商夭言之鑿鑿，對於自己的手下那是相當的有信心。
“殿下為何有如此自信，相信自己的手下萬萬不敢煉製妖童？如果是不讓你知道的偷偷煉製呢？殿下又從何得知呢？”
“上神此言差矣，妖童的煉製需要十歲以下的孩童肉身，日日喂養。在我的妖王之境，一切都有我的詳細掌控，做如此大動靜的惡事，生食如此多的幼童，必須要去偷竊拐賣才行，如此一來，想要不被我發現，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那殿下可曾知曉，除了妖王之境的人，還有誰有這等能力可以植入蠱種，煉製所謂的妖童傀儡嗎？”
“蠱種隻要接觸萬毒穀的人，都可以直接接觸到，因為這種蠱種不但是秘煉妖童的毒，亦是救人的藥。可救深受重毒之人，換血換命。”
“如此說來，那我們懷疑的對象就要從簡簡單單的藥師直接拓展到妖王之境的所有人？”赤宇眉頭緊鎖，對目前所有的情況明顯非常不滿意，如果是懷疑妖王之境的多有人都有嫌疑，那他和地夏此次特意的拜訪之舉，倒顯得分外沒有價值了。
“赤宇上神可確信在鮫族發現了金眸的妖童傀儡，月泠可從來沒有向我匯報過此事。”
“我不曾確信月泠族長是否知曉此事，但據我的調查，鮫族如今的月影世子，確為金眸的妖童傀儡。雖然他本人可能不知曉此事，但擅長幻術，金色雙眸，又以死者重生之名，確為妖童傀儡無誤了。”
“既然赤宇上神已經查處了妖童傀儡所為何人，為何不直接帶他來麵見於我，讓我好及時逮捕，以防他禍害六界，”商夭此話說得分外耿直，擱著這等怪類的妖童傀儡不去抓，赤宇上神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月影世子如今隻拿自己當做普普通通的鮫族子民，未曾預見自己身份的詭異之處，既沒有禍害他人的心思，而且也無法他體內的妖童秘術。所以我暫且讓他好生再快活幾天，好歹是鮫族的世子，關於鮫族月泠族長，有些時候麵子還是要給的。”赤宇就著廳中的椅子就此坐了下來，而且盡力往後靠，盡量給自己找到一個舒舒服服的姿態。擺正了坐姿之後，又接著說道，“況且這件事情背後牽扯的勢力諸多，過早的打草驚蛇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如此便依赤宇上神。不過既然上神查出了妖童傀儡的身份，也就是我們蠱種的飼主，那倒是有一個直接的方法查出蠱種的植入者是誰。”商夭的指甲稍微一用力，就破開了皮肉，殷紅的鮮血隨之滿溢而出。“蠱種作為最嗜血的蠱蟲，對於血的味道分外敏感，對於所嚐之血皆有回憶。蠱種植入之時，需要播蠱之人引自己的血入蠱種再將其帶入寄主體內。此番我們隻需取以鮮血激活飼主體內的蠱種，在妖王之境中慢慢巡查，定可分辨出蠱種的植入之人的。”
赤宇仔細思慮商夭這句話，才明白過來還是要以月影為誘餌來查案。“不隻妖王殿下與鮫族的交情如何，可曾知道鮫族的現任世子在十七年前曾經死過一次？”
“十七年前？正是鮫族與我族交好之初，誠服於我蝙蝠妖王為妖界之王的時候，同時還封了他一位兒子的世子之位。”商夭一麵回想著，一麵嬉笑自己，竟然連這點記性都沒有，當初的就已經覺察出這位鮫族世子身份就有些不同尋常。
“如此甚好，還請殿下多多見諒，要記住，這位公子雖然是妖童傀儡之身，但是長久以來並無害人之心，懇求妖王殿下不要過於為難於他。”麵對著兩人的商洽，地夏突然插入了這句話，一時讓商夭驚異不已，一時也得到了赤宇上神一記冷眼。隨即，便被上神施了術法，禁言之術，這種限製性的法術總是會派上用場的，免得有些人總是管不好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視乎不該說。
“這位是我的隨從侍女，多有唐突之舉，還請殿下海涵。”赤宇趕緊為地夏解釋，生怕沒事懵懂的小姑娘，沒來由的衝撞了妖界之王可不好。
“無事無事，倒是位很有個性的侍女。”商夭的眼神溜溜地審視著麵前的女子，若單論姿色，到真是沒有什麽特殊的，隻是奇怪的，竟然覺得這姑娘似曾相識，與自己有種莫名的宿命淵源。一看起姑娘手心發燙的印記，突然覺得自己胸前的印記也兀自地發燙起來。這是妖王與自己的血親才會有的血色印親之象，怎麽會同這個天界的小仙姬有聯係呢？
“赤宇上神，這位姑娘可是火神宮的侍女？”商夭一時有些好奇，沒有多想便開口問起而來地夏的身份來。妖王竟然對個小小的侍女如此上心，這一點也是赤宇未曾意料到的，“不是火神宮出來的仙子，怎麽，妖王殿下對我的這位侍女有興趣？”
“哈哈哈……上神多慮了，我隻是見到了姑娘有種熟識的錯覺，便多嘴了幾句，還請上神莫要怪罪。”
“哦~似曾相識？地夏姑娘貌似從未來過妖界，妖王殿下應是看錯人了罷。”
“早就聽聞赤宇上神因為一位小小侍女得罪的穹雪山的九姬聖女，如今看來傳言不虛，而且那位所言的侍女，便是眼前的這位姑娘罷。”
“她隻是一個侍奉我的小小侍女，殿下切莫放在心上。還請妖王殿下繼續就妖童傀儡之事，同我等解釋一番。”
商夭的眼神總算是從地夏的身上挪開，“帶你口中所說的那位月影世子來見我便好，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見識到為他植入蠱種之人。”
“月影世子？好，我明日便帶他來見你，可還有其它的囑咐？”赤宇清冽的語言幹脆地訴說著此次討論的結果。
“上神大人可真是說笑，我怎會有言語前來囑咐赤宇上神呢？關於鮫族關於妖界的諸多雜事，還請上神大人多多費心了。”
“我本就是奉命而來，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殿下無需多禮。”赤宇說這話的時候，抬頭一看，發現商夭依舊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地夏，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出言打破了這個尷尬地局麵，“妖王殿下，赤宇此番先行離開，明日帶上鮫族的世子再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