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雪織錦衣
地夏就這麽一個勁兒直愣愣地瞅著赤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世界突然安靜了,鎏金園裏的風聲、樹葉摩擦的的沙沙聲響的格外分明。 還是支祁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寂靜,低眉舉手致歉,“赤宇上神,地夏隻是個在地界飼護神獸的小仙,在天界少有往來,不識之罪,望上神海涵,莫與她一般計較。” 赤宇沒有理會支祁的求情,瞥了一眼在上麵飄蕩的地夏,又瞅了瞅一幹看戲的仙友,轉身後冷冷地說道:“看來天界司管的諸位,神職不周呀,各位果真是太閑逸了。” 眾神聽言紛紛默默退了,各自強裝路過狀的走開了。任誰都不想被上神參上一狀,那以後的日子能好過的起來嗎? 支祁自然也被這冷冷的氣場給驚到,內心暗自愧疚,“地夏啊地夏,這回可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你自己命不好,誰上你偏偏撞上的是這個連帝君都忌憚幾分的赤宇上神呢?我實在幫不了你啊。”暗暗也隨著人流離開了。 地夏在空中目睹著這一幕,頗為見識了幾分傳說中赤宇上神的威名。原來這家夥在天界這麽威武?嗬,就是他把我吊在樹上吊了一整晚。 赤宇第一次見到那麽古怪多變的眼神,從驚喜轉為疑惑,又從憤怒轉到委屈,到最後甚至還略帶些嘲諷的情緒。就那麽死死地盯著赤宇……仿佛赤宇是那個做錯了事十惡不赦的那位。 “赤宇上神,也許您老人家貴人多忘事,不曾記得我這等無名小輩。可地夏好歹曾救過你一次,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這回可好?”地夏滿懷期待的求情,眼睛似已蒙上薄薄的霧氣。 “哼,可笑,這個年頭,誰都喜歡誑稱所謂的救命之恩。”赤宇微吊劍眉,昂首拂袖作大度的模樣,“昨日被你輕薄之事,我便不作深究。”地夏一聽,喜上眉梢,感激不盡的話剛冒到嘴邊。 “可九雪織錦衣昨日被你的穢物吐了一身,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就用不燼火燒了,限你一月內償我一身新的,我今後自是不會再難為與你。”赤宇輕描淡寫地又補了一句。 “輕……輕薄?”地夏感覺自己幻聽了一樣,樹下這個神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為何一介男神竟能如此淡然的控訴女子的輕薄之罪?他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神嗎?不會阻止醉的神智不清的自己嗎?當場把我打暈過去不就沒後麵的事情了嗎?還有他自己燒的錦衣,為什麽要我賠?還一月之內,以為誰都像他一樣,呼風喚雨,要什麽來什麽? 沉浸在思緒風暴中的淩亂地夏持續放空中,沒聽到某人的自說自話,“我沒有閑情與你計較周旋,你還我錦衣足矣,下來吧。” 啪得一聲,地夏清晰地聽到自己腦袋磕地的清脆,比之前的每一次撞擊更疼,而且這次遭殃的可不單單事腦袋,還殃及到了全身。 疼雖疼了些,可是一記猛點的總比不停的撞樹來的痛快些。至少這一聲清脆告訴了地夏,她再也不用和這棵靈槐樹做任何親密接觸了。 赤宇上神不愧是聲色俱厲的火族上神,行事幹脆利落,等地夏蹭蹭地爬起來探起腦袋的時候,隻能看到他老人家那一抹玄紅的身影,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