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停止了呼吸
「月嬌表妹,快讓開!」忽然一陣焦急的好叫傳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秦子榛出現了,一甩手中的摺扇,擋住了慕容千燁的鞭子。自己則趁著這個空檔,單手拉起了溫月嬌。扇子和鞭子在空中發出一聲巨響,又各自彈開。
摺扇回到了秦子榛的手裡,秦子榛向後連連退了幾步,才站穩。而慕容千燁,仍是像樁子一樣,一動不動。
只一個回合,就能看出秦子榛遠不敵慕容千燁。隨後一陣馬蹄聲傳來,溫月嬌向後看去,原來是影一影二。影一影二看了一眼早到一步的秦子榛,又看了看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慕容千燁,心裡就知道肯定不好了,自己
的主子老毛病大約又犯了。
「這可怎麼辦?我們三個加起來,都制伏不了發病的主子。」影一一臉頭疼的說。
他們又不能直接殺死慕容千燁,秉著盡量不讓他受傷的情況制伏他,本就顧慮太多,再加上三人武功都不如他,頓時也是一陣頭疼……溫月嬌看了半天也看出點名堂來了。腦海中不自覺又想到了朱玉婷在公主別院說的關於三皇子的傳說—――相傳一夜之間殺了府中數十個下人,又聯想到給她解毒的碧綠
寒潭,還有最近他們一直尋找的名貴藥材,原來……原來竟然是他……
「打不過也要想辦法,如果就這樣讓主子在大街上大開殺戒,那不出一日,全京城的人都會主子是殺人狂魔的!」影二一臉擔憂地說。
「如果在府里就好了。」影一皺了皺眉,府里有專門的機關和葯。而且,每次主子病發都會有前兆的,不像這次這麼……
「廢話少說,一起上吧!」秦子榛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說。
三人只好一齊發動進攻。
看著對面三人的動作。慕容千燁冷冷的笑著,眼裡的紅色更加深了。
一鞭子橫掃過來,三人早有準備,都各自向後跳開。
三人都有所顧忌,很快就落了下乘。慕容千燁壓根不把對面三個人放在眼裡,嘴角微微向上一斜,發出一聲不屑一顧的冷笑。
手腕輕動,鞭子橫掃而來,一下子就把影一和影二甩出去幾米遠。
眼神微眯,那隻修長的手收回鞭子再揚起。揚起的鞭子順勢而下,勢如炮竹直向秦子榛的頭頂襲來!
慌亂中的秦子榛躲避不及,眼看一鞭子就要抽在頭上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清揚縹緲的笛聲悠悠傳來,令人心曠神怡。慕容千燁也聽到了,有片刻的停頓,手上的力道就卸了幾分,秦子榛趁著空檔,抬起右手的扇子,險
險擋過了這一次的襲擊。
忽然,笛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渾厚如隔窗悶雷,激烈如金戈鐵馬。溫月嬌注意到秦子榛、影一影二以及受了傷的樓冬表情都不好,甚至在極力忍受著什麼。而站在中間的慕容千燁臉色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血紅的雙眼怒瞪,原本俊美的臉龐已經越來越蒼白。忽然間,慕容千燁扔下了手中的鞭子,雙手大力地捂住雙耳,好似
在痛苦地掙扎著什麼、逃避著什麼!
「啊~」慕容千燁忽然大叫一聲,原本捂著雙耳的雙手,已經抱著頭,慢慢地蹲下。
看到這個樣子的慕容千燁,溫月嬌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不自覺地想上前去扶慕容千燁,卻被身邊的秦子榛給極力阻止了。
看著秦子榛不太好的面色,和嘴角隱隱的血跡。溫月嬌似乎明白了,這個笛聲對內力越深的人,傷害越大。
笛聲還在繼續,慕容千燁已經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了。只不過滾動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忽而,笛聲在一個高亢的起伏之後,悠悠地停住。
空氣中有剎那的安靜。溫月嬌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立馬奔向躺在地上一動一邊的慕容千燁。
只見原本對著她撒嬌插科打諢的人,此刻已經像失去了生機了一樣。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一絲絲血跡。
「喂~慕容千燁~慕容千燁!」溫月嬌不受控制的大喊起來。左膝蓋撐地,雙手吃力地把他半扶起來,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溫月嬌立馬拿起他的胳膊,上前把脈。
可是,卻感受不到一絲的脈動。
顫抖的雙手著急地去把另外一隻手,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結果。不可置信的溫月嬌準備去按壓慕容千燁的心肺,已經六神無主的她,準備用現代的急救方法來救治慕容千燁。焦急的她,已經來不及顧及自己心中那一陣陣的抽痛,好似
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一般。
顫抖的雙手觸及慕容千燁的胸口,準備做心肺復甦。卻被一個異物擱了一下手。
剛剛在地上翻滾很多次的慕容千燁早已經衣冠不整。就著清冷的月光,溫月嬌看到了一個好似簪子形狀的物品。單手拿起,眼裡又有瞬間的不可置信。這不是自己丟失很久的那隻木簪子么!那還是才到這個世界時無聊所雕的,也沒人知道,所以丟了也沒有引起其他的人注意,包括
自己也不甚在意。
怎麼會在他這裡?難道……難道他是認真的?
溫月嬌瞪大了雙眼看著此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腦海里想到的全是他的音容相貌!
初次見面躺在自己床上一動不動的他,清明公主府上出言維護自己的他,晉王府里油嘴滑舌的他,以及俯身親吻自己的他……
原以為他常掛在嘴邊的全是唬人的話,原以為他只是頑劣不堪,沒想到……沒想到……
忽然才想到慕容千燁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相信他和第一個幫助他的人。就因為自己那一次隨手的救治……
一絲的不相信和一絲的懊惱,以及還有隱藏在內心深處那一絲的悸動全部在這個時候宣洩出來。溫月嬌忽然趴在慕容千燁的身上痛哭了起來,手裡的木簪子因為情緒激動被捏的緊緊的,木簪頭的雕花菱角已經都深陷在掌肉中,卻彷彿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