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別了，我的摯愛
第615章 別了，我的摯愛
鳳酒酒是個心思敏感的女人，在厲南驍的身上，她分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決絕。
這樣的決絕……難道是……
她要去找白擎問個清楚！
「歌兒，我得走了，你一定要醒來，嗯？炫炫很想你，他還等著媽咪給他講故事呢，我的歌兒從來都很重視承諾的，對待小孩子的承諾更不應該違背，嗯？」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醒了，你可以對我說，你原諒了我。」
他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突然哽咽起來：「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如果我知道那一次會失去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和皇甫淵作對了。不管你在哪裡，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的手上，有著你的鮮血，我差點要了你的性命，我別的不求，只求你醒來后可以就原諒我。」
「眼下我最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歌兒，一定要醒來，否則我的一切努力都沒有了意義。」
他的眼淚，如滾燙的水滴，滴落在顧笙歌的手背上。
別了，我的摯愛。
……
深夜時分，一道身影從總統府的偏門離開，而在那實驗室中，所有的儀器數據都開始了巨大的變化。
鳳酒酒還在和白擎爭執著，突然接到了助手的電話。
「你說什麼？我這就過來！」
白擎不明所以，追了過去。
離開了總統府的那個人沒有絲毫停頓的前往流影閣，在Z國，流影閣的分部就處於帝都北部，在那座古老的宅子里，殺氣瀰漫，陰森詭譎的氣息滲人萬分。
到了大門前，厲南驍看著守在門口的幾個黑衣男人，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狂傲弧度。
他把手機、身上一切可以檢測到的電子設備都丟到了地上，槍支等武器也交了出來，「可以進去了嗎？」
「對不起，我們還必須檢查一次。」
「可以。」
等著幾個人檢查完后，厲南驍抬起了修長的腿，踏入了這座陰森詭譎的宅子里。
他沒想過，夜玄在帝都會有這樣一幢宅子，看起來就好像傳承了百年的那種古老宅子。
這樣的宅子里，怎麼能少的了鮮血和屍體？
進去后，早就有個傭人等著厲南驍了，「厲先生，這邊請。」
厲南驍跟著傭人進入了主宅之中，看到坐在大廳里喝茶的那個男人，這大廳里的燈火通明，竟然不是用電，而是真真正正的蠟燭，火焰。
他閃爍了一下黑眸，走了進去：「我以為你會選擇一個更好的地方作為自己的葬身之處。」
「葬身之處？呵呵，厲南驍，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到了我的地盤，還敢對我說這樣不敬的話。」
今日的夜玄，哪怕是在深夜，他也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這袍子上綉了暗紋，那暗紋與流影閣的標誌是一樣的。
這樣的袍子，就像是很早時期的讀書人穿的那種長褂。
厲南驍不解的打量著他。
他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厲南驍，「我以為你會等到明天早上七點鐘再來見我。」
「所以？」
「但我還是在此時等了你，因為我猜測，你會提前過來。」
「你的猜測是對的。」
「你是來殺我的。」
厲南驍點點頭，「又對了。」
「你什麼也沒有，怎麼殺我？」
厲南驍聞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殺你，不需要任何東西，只要我來，你就會死。」
「我該害怕？」
「我想和你談談，畢竟……你是歌兒的父親。」
厲南驍說著，旋身坐在了夜玄下首的椅子上，沉吟道：「看在歌兒的面子上，我不想殺你，只要你肯罷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這樣的話……」夜玄回想了一會兒，又道，「特別像歌兒說的，不對，月兒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只要現在肯罷手，一切還來得及，可是……怎麼來得及呢？白擎不死，就是我死。當年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留下白擎，否則他也成不了今日我的心腹大患。」
「沒有白擎，也會有別人。只要你的野心不止，你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敵人。」
「白擎一個小孩子都能做好總統，我為何不能？難道我的能力比他差？」
「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野心。他的野心在於這個國家，可你的野心，在於整個世界。夜玄，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執著到現在，但我知道，你曾經一定也為了愛情暫時停下腳步，一定也想過要罷手，對嗎？」
「你以為我是你嗎？」夜玄怒吼出聲，目光灼灼的盯著厲南驍，「我告訴你，我和你不一樣！我可以為了自己的霸業徹底放棄我的女人，哪怕是眼睜睜看著她死，而你，厲南驍，你做不到。」
從他親眼看到厲南驍殺了顧笙歌之後那絕望、那心死的一幕時，他就知道，厲南驍永遠不可能成為第二個自己。
「我是做不到，因為我不是魔鬼，我也不是神仙，我是個人，我是個有七情六慾的人。」厲南驍嚴肅道。
「這就是你和我的差別，你可以罷手，但我卻不能，除非我死，否則我一定會毀了這個國家。」
厲南驍聞言，挑眉道：「你說的，是你安裝的那七個毒氣炸彈嗎？」
夜玄的瞳孔驟然一縮，「你說什麼？你、你……」
厲南驍好整以暇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我雖然不願意再踏入這樣的爭鬥世界中，可是為了保護我的妻子和兒子，我不會真的變成一個廢人。從我見到歌兒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他一直以來，都有培養自己的勢力，而厲胤也從未背叛過他。
他的這個影子，這個替身，在為他做最後一件事。
或許，他是在為歌兒做這件事。
厲南驍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影子在多年來，心裡一直都是冰封的，他是個實實在在的影子，只是在歌兒出現之後，在那一系列的巧合與意外發生之後，他的心被打開了。
從一開始，厲南驍就沒有想過可以活著從這裡走出去，而看到夜玄那憤怒到肅殺的猙獰臉龐時，他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他死了，厲胤能夠好好陪伴她，倒也是個不錯的安排。
「厲南驍，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