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顧笙歌回來了
第529章 顧笙歌回來了
厲南驍轉頭盯著白擎,「好手段!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殺你了嗎?」
「呵,你可以動手,不過在動手之前,我希望你想好退路。」
「那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事了。」厲南驍抬手,槍口瞄準了白擎的腦袋。
白擎手中的槍,也緩緩抬起。
他是在逼厲南驍動手?
厲南驍沉眸,「白擎,當年我助你成為Z國的總統,從沒想過我們會相互殘殺。那時我當你白家沒有欠我,可現在,你們白家欠了我太多。」
「厲南驍,仇恨已經讓你失去了理智,現在的你就是被仇恨操控的傀儡,你不必再找殺我的理由了,無論是為了仇恨,還是為了這個位置,你都會動手,那就爽快點!」
眼神微微一寒,厲南驍輕哼一聲,準備扣動扳機。
夜色之中,寒冷瀰漫,但猶為清晰的一道熟悉嗓音,響徹耳畔,甚至是觸動了他的靈魂:「你若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這道聲音,在寂靜蕭殺的氣氛中,格外的清脆明亮。
不止是厲南驍,就連白擎,都詫異地看向了那出現在那榕樹下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潔白如雪的外套,踩著一雙高跟鞋,目光清淺而又凌厲懾人的盯著手中持槍的俊美男人。
這樣的眼神,太過複雜。
也許思念過,也許後悔過,也許還愛著,只是在看到這陌生到連靈魂都不認識的男人時,她的眼神終究還是只剩下那冰冷刺骨的陌生。
看到她如昔美麗的容顏,眉宇間的冷淡,唇畔的寒意,厲南驍的手突然不受控制,槍掉在了地上,就好像他的心臟也被人扔在地上一樣。
「歌……兒。」
他的聲音,極度沙啞,好像聲帶破了一樣。
顧笙歌緩緩把目光從他的身上努力移開,看向了白擎,「總統先生,我沒來晚吧?上次欠你的情,我還沒還呢,這次是特意來回報你的,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的話本來不多,尤其是在白擎的面前,但這次故意說了這麼多,顯然是說給白擎聽的。
白擎最想問的,是鳳酒酒在哪裡?
不過看到厲南驍黑沉的臉色,他屏住了呼吸,淡淡道:「無礙,在總統府做客幾日吧?」
「求之不得。」顧笙歌點點頭,朝白擎走了過去。
厲南驍看到她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樣子,心中大慟,不知哪裡來的怒氣操控著他衝到了她的面前,「你要去哪裡?」
他高大的身影攔在前面,顧笙歌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厲先生,麻煩讓開。」
「你叫我什麼?」厲南驍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臂。
他太激動,力氣很大,大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在看到顧笙歌輕微皺起的眉頭時,他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粗暴,他連忙鬆開顧笙歌,「對不起,歌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
白擎看著原本殺氣騰騰、凜冽強勢的厲南驍在看到顧笙歌便瞬間變得手足無措、言辭不清,他終於明白,為何酒酒會說,找遍全世界也只有一個人能夠阻止厲南驍。
這人,就是顧笙歌。
他緩緩退場,把這個空間留給了許久未見、不知是仇人還是情人的一男一女。
厲南驍那無措的神色露在顧笙歌眼前,她不難受、不動容是假的。
顧笙歌垂著眸子,不再看厲南驍心痛的眼神,輕輕道:「厲先生,我希望你收手。」
「收手?」厲南驍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你回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兩個字?」
「厲先生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別的話可說嗎?」
「你還在怪我吞併了夏氏集團,怪我害死了夏邑航?」
顧笙歌不願重提舊事,簡單道:「我只希望帝都、Z國,從此安寧和平。」
「哈哈哈,真是個正義凜然的人啊,如此大義令人側目,只是我厲南驍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我既然能夠隱忍二十年只是為了復仇,你又憑什麼覺得你能阻止我?」
他的狂傲、憤怒、恨意,全都在這些言語中爆發而出。
「是啊,我阻止不了你,所以我才會在此時此刻,站在你的面前。如果我真的能阻止你,我們或許已經一家團圓了。」
一家團圓?
這四個字,明顯刺激到厲南驍的心。
他瞳孔中的戾氣漸漸散去,「炫炫在哪裡?我的兒子在哪裡?」
「他很好。」
「我要見他。」
「對不起,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後變成一個和他父親一樣冷酷殘暴的人。我只希望他平安順遂地過完這一生。」顧笙歌轉身,準備進去。
厲南驍拉住了她,「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原諒?
他在請求她的原諒嗎?
顧笙歌的心,莫名的絞痛起來。
「厲南驍,你不用請我原諒,因為你一直都沒有錯,你要復仇,沒錯,你要得到權力,沒錯,你做的一切都沒有錯。」
顧笙歌苦笑著,後退了一步,看著他緊緊拉著自己的大手,扯了扯嘴角:「錯的是我,我生為夏家的血脈,不該愛上你;我愛上你卻無法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同樣是錯。我離開后,更不該想你,擔心你。我錯了太多,在這條路上,如果不是我一次次犯錯,或許我們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把全部的錯攬在身上,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在剜厲南驍的心。
「你這麼說,是為了讓我心碎而死嗎?」他皺著眉,語氣凌厲之間,說出了矯情的話。
他從不矯情,可現在,他矯情了。
矯情地想要得到她的正視,她的原諒。
「我和流影……」
「不重要!」顧笙歌大聲喝道,打斷了他的解釋。
她抬起眼來,和剛才看到厲南驍時的眼神一樣,冰冷、毫無感情,「厲南驍,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因為有了第三者。」
或者說,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他滿心的仇恨。
厲南驍鬆開了她。
她在意的,從來不是別的女人?
她要的是什麼,厲南驍在這一刻懂了。
「我給不了。」
「那就別再和我說那些動人的話,我會覺得噁心。」顧笙歌字字句句,如刀鋒刮在他的身上,又好像利刃刺在他的骨頭裡。
她抬起步子,朝著裡面走去。
厲南驍就站在總統府的門口。
凝視著她的背影,這張俊美冷硬的臉龐,緩緩浮現了滔天的不甘和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