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我們已成陌路
第505章 我們已成陌路
「我不希望任何人死，但我也不認為你有資格去決定別人的生死。」顧笙歌淡淡道，強勢而決絕的掙開了厲南驍的手，「厲南驍，夏家欠你的，我已經還清了，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厲南驍大步走到她的前面，用身體擋住她的去路，對上她冷靜淡漠的眸，他一字一句道：「你真要與我斷絕關係嗎？」
「厲南驍，我身處危險時，你在哪裡？我想要安慰和陪伴的時候，你在哪裡？我一心養傷，你卻用我作為引展昭而來的工具，借了我的名義，逼死了他，你覺得……這是一個男人的擔當嗎？」
見他不說話，顧笙歌字字句句，犀利無比：「你從來都是我們感情中的主導者，你想要我變成什麼樣，我就得變成什麼樣。我承認，我們之間有過許多美好，你也很寵我、愛我，但你永遠不會明白，我要的是什麼。你要的，是復仇，我已經給了你，夏家也好，展家也罷，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存在了，而你，厲南驍，你就慢慢享受你報仇的快感吧。」
她的話，是如此刺耳，又是如此的傷人。
有些東西，真是傷人於無形的。
厲南驍沉著臉，語氣森寒道：「你說這些話，究竟是對我失望了，還是因為……你愛上了皇甫淵。」
顧笙歌聞言，眼神厲了幾分，抬手便是一耳光。
啪。
這道耳光，是那麼的響亮、乾脆。
顧笙歌閃爍著淚光的眼底布滿恨意，「厲南驍，你可以侮辱你自己，但你不能侮辱我，不能侮辱皇甫淵！」
厲南驍的心裡，有一道縫在一點點裂開。
臉上的疼，刺得他渾身骨髓都在蠕動。
「打得好，至少證明了你的心裡還有我。」
顧笙歌眼角一抽，後退兩步，「不，我的心裡不再有你。」
她的嘴角，瀲灧了幾分笑意，這笑意一點熱度也沒有。
她轉過身，準備另尋一條路離開，但厲南驍不肯讓她走。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不準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厲南驍，你瘋了，讓開！」
「我不讓！」厲南驍一把抱住了她，他低著頭，找到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這個吻，讓兩人的身體都是一僵。
厲南驍不肯放過她，而她卻一心一意想要逃離。
半晌后，血腥的氣息縈繞在周圍。
厲南驍輕哼一聲，眼底閃過一道強勢之光，吻的更用力了。
顧笙歌狠狠再咬一口，在他稍微鬆開之際，掏出手槍，抵在了他的胸口處。
「你再動一下，我便開槍了。」
「你真的會開槍嗎？」厲南驍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極為冰涼，他的眉頭一蹙，「歌兒，你捨不得殺我的，對不對？」
顧笙歌咬著唇，「不，我捨得！你我只是陌生人，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厲南驍，夏家欠你的，已經還了！」
厲南驍聽到她說這話，眼神陡然一厲，「可我欠你的，還沒還！」
「你……」顧笙歌眼神微涼，「不，我不需要你還。」
「可我要還。」厲南驍定定看著她，「我想還，我欠你和兒子的太多了，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顧笙歌搖搖頭，突然看向了那不遠處的身影，她彎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厲南驍許久不曾看到過的溫柔笑意，這麼溫柔而又真誠的笑容，格外讓他想念。
可現在她的這笑，不是給厲南驍的，而是給另外一個男人。
「皇甫。」顧笙歌收回了自己的槍，準備走過去。
皇甫淵也在朝著她走來。
他們，彷彿直接把厲南驍當做了空氣，對他視而不見。
向來高傲的男人受到如此蔑視，他如何受得了？
狠狠吸了口氣，厲南驍從顧笙歌的身後拉住了她，「不要去。」
他的嗓音里，充斥著濃濃的乞求意味。
顧笙歌掙扎了一下，「厲南驍，我們已成陌路。」
已成陌路……
這四個字眼，像一把利刃，穿透了厲南驍的心臟。
他的力氣，也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顧笙歌大步離開，走到了皇甫淵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她問，那麼的溫柔。
皇甫淵淺淺勾唇，邪魅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得意和歡喜，「怕你遇到危險啊，我們該回去了。」
「嗯，回去吧。」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是為了來救人，可現在她要救的人已經死了，她沒有留下的必要。
站在她身側的皇甫淵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看起來十分的優雅，尊貴，一舉一動都透著令人著迷的氣息。
如此的男人，站在顧笙歌的身邊，厲南驍心中的妒忌和恨意怎能不升騰？
流影說得對，皇甫淵是他最大的敵人。
「歌兒，如果你今日走了，就不要後悔！」
他對著顧笙歌的背影，大聲喊道，只是想要她留在身邊。
可他這放下尊嚴的舉動，得到的，只是她冷酷的回應：「我絕不後悔。」
她絕不後悔。
厲南驍緊緊握著拳頭，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撕扯，什麼也不留。
閉著眼，厲南驍斂下了全部的殺意，只是在短短的片刻之間，他就壓抑住了自己對皇甫淵的狂猛殺意。
他一定、要把他的女人奪回來！
而在厲南驍的身後，流影不知何時出來了。
她穿著一件極為單薄的衣服，站在風中，看著厲南驍那孤單落寞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厲南驍，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這一刻，她彷彿明白，為什麼爹地說，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不是子彈，也不是仇恨，而是情。
一個簡單的情字，足以讓一個強大的男人放下自尊，放下原則，甚至是放下性命。
厲南驍，我流影且等著，你究竟是不是皇甫淵的對手。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失去一切的狼狽模樣。
流影不再眷戀於厲南驍，爽快地消失在這詭異的夜色中。
她的離開，沒有引起厲南驍的注意，不過，卻引起了另外一個人的注意。
流影前腳剛走，那人後腳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