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和顧笙歌一模一樣的臉
「我今晚吃的就是這些,你將就一下吧。」顧笙歌把準備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柔聲道。
柏格坐在餐桌前,仔細打量著她的容色,「你的臉色不太好。」
「昨晚沒睡好。」
「明天不是要去醫院孕檢?我陪你去吧。」
顧笙歌聞言,連連搖頭:「不了,安盈陪我就好。要是被人瞧見你陪我去醫院做產檢,傳出去你這子爵的名聲可就毀了。」
「Bertha?」
「柏格,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嗯?」顧笙歌一邊說著,一邊去給他切水果。
柏格吃完了飯,把碗筷收拾好,吃水果時狀若無意地說了句:「明晚的商樂會你是參加不了,可以讓安盈替你參加。」
「嗯,這半年來都是安盈出面,我都習慣了。」
「白姽嫿在半年前猝死在監獄里的事兒,你早就聽說了吧?自從白姽嫿死了,安盈也就沒了執念,一心想幫你,你打算怎麼報答她?」
「安盈是安迪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會好好對她的。等我生下了孩子,我就會讓她離開。」
這樣黑暗的漩渦,她不忍讓安盈被牽扯進來。
「只怕你讓她離開,她也不會離開的。她和她姐姐安迪一樣,都是死腦筋,一旦認定了誰,就會一直陪著那人。唔,Bertha你的運氣很好,這兩姐妹對你的情誼都很深。」「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她留下來。我懷孕的這十個月,Summer也需要沉澱,外公准許我在暗中協助安盈,也是不希望我和孩子出現在厲南驍的面前,可孩子一旦落
地,外公就會給我新的任務,到時我不能……」
話沒說完,就被柏格打斷。
「你真的很怕你外公。」
「你說得對,我很怕他。我想象不出,一個人得有多大的仇恨,才會用二十多年的時間來布一個局。」顧笙歌自嘲著,「而我,剛好就是這個局裡逃也逃不掉的棋子。」
「Bertha,其實你可以選擇拒絕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這個孩子?」
「只要你肯放棄這孩子,你就能逃脫這場局,只可惜……你捨不得。」柏格勾起了嘴角,眼底,泛起些許受傷之色。顧笙歌咬著唇,「柏格,對不起。你說得對,我捨不得,這個孩子是我和厲南驍的結晶,是我與他在一起唯一的證明。雖然上天註定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可我至少還有一
個孩子陪我,不是嗎?」
「你還有我,Bertha。」
「柏格,我們……只能做好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柏格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道,「是,你只是把我當做好朋友。Bertha,如果我告訴你,厲南驍明晚就要宣布他和那個女人的婚禮,你……會去阻止嗎?」
一股強烈的黑暗和冰冷,席捲顧笙歌的腦海。
「不會!」
……##……
商樂會的舉辦,從下午六點半開始,只有拿到邀請函的人才能進入,而厲南驍和厲北城兄弟倆,都是此次宴會的貴賓。
舉辦這次宴會的人,正是MK,沒人知道這個勢力真正的龍頭是誰,但誰都把這次的邀請當做是一個榮耀無比的認可。
柏格因為愛德華公爵臨時交給他一個任務,他不得不代表愛德華公爵趕往M國,安盈今夜要去參加商樂會,夏氏集團要想進入MK,就必須先參加了這個宴會。
顧笙歌一人在別墅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可不睡著的話,她總是不斷想起和厲南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哪怕是半年前的訣別,她也不曾如此心浮氣躁過。
看著靜靜躺在桌子上的邀請函,邀請函的外面印著特殊的紫荊花,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平靜漸漸變得躁動而不安。
安盈剛到維爾大酒店,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烈元峯,你不是商界之人,來這裡幹什麼?」
「我和我小舅舅一起來不行嗎?」烈元峯挑眉,白了她一眼,「真想不到你會有資格拿到邀請函,安盈,小舅媽都已經不在了,你幹嘛還給夏氏集團賣命?」
這問題,也是厲南驍曾在烈元峯面前提起過的。
安盈面色微微一變,冷道:「在夏氏集團有前途。」
「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當初留在夏氏集團只是為了給你姐姐報仇呢,現在看來,你也是個貪戀權勢的女人嘛。」
「對,我就是貪戀權勢。」安盈冷睨了他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一身西裝的烈元峯連忙追了進去,「咱們好歹是老朋友了,你這麼冷言冷語,有意思嗎?」
「烈元峯,我不想和你廢話。」
「可我想和你說話。」烈元峯攔住了她,「你知道么,我半年沒見你了,特別想你!」
烈元峯說話如此輕佻,安盈的臉色都變了,她惱怒道:「烈元峯,你說話注意點。」
「怎麼,你還不准我想你?我偏要想你!」
「我不喜歡你!」
「你喜歡我二舅舅嘛,可他對你沒意思,我都問過了。」
安盈眼角一抽。
「你問過了?」
這個混蛋,竟然跑去問陸凜這樣的問題?他是傻子嗎?
「蠢貨!」安盈罵了一句,迅速逃離了烈元峯。
烈元峯被一個名媛千金攔住去路,沒追上。
他暗暗在心中道:你躲了我這麼久,這次我偏不讓你繼續躲下去。
維爾酒店的中央大廳里,人影幢幢,燈光柔和。
在上一層的休息套房中,厲南驍坐在沙發,手指夾著一根名貴雪茄,性感的唇畔縈繞著一圈圈霧氣。
眉眼中,一陣陣的寒意。
當一個男人曾經溫暖過,他再回到冰冷的巔峰時,對旁人而言,就不再是冰冷矜貴的他了,而是一個凜寒無情的男人。
現在的厲南驍,就是如此。
他行事果斷,雷厲風行,對待敵人從不手軟。
他從前也是這般,只是現在……他的心裡沒了牽挂,沒了溫暖,做事不再留餘地。
在套房裡面的一個房間,一片白色的裙角出現在門邊。
他的餘光注意到,緩緩偏頭,「歌兒。」
門后的女人款款走來,穿著一襲潔白的白裙,若是不注意看,還以為這是婚紗呢。
她的秀髮很直,妝容精緻,衣裙惹眼。
氣質溫柔而高雅、尊貴,但這都不是引人注意的地方,真正讓人側目,讓其餘人驚愕的,是她的那張臉。
那張和曾經的顧笙歌一模一樣的臉!
這樣一張熟悉的臉,別說是厲南驍了,就是張珣和程如風都是一怔。他們見過幾次顧小姐,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顧小姐和厲少之間的感覺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