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就是天才
可是,這樣的好機會,必定人人垂涎,甚至引來強者覬覦,少不得爾虞我詐,陰謀算計,強搶硬奪。
這事兒啊,太特麽危險,不不,無比凶險。
剛才中山派這個姓易的副掌門隻撿好聽的說,她的話可沒說完整。
光選拔進入秘境的名額就已經是動真格的,生死不論;擂台之上,動起手來,少不得有人會被打死打殘。
這要是進入了秘境,擺明了,那豈不是可以明火執仗,殺人放火,胡作非為?
能不能成為兩名優勝者之一,先且放一邊。
自古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事不妥。
趙小白想到這裏,深感這事還需三思而後行,心裏甚至在猶豫著這機會到底是爭還是放棄。
可邊上紫月小師妹卻過來拉了拉他的手,問道:“師兄,你還愣著做什麽,我們不去報名嗎?”
這小妮子,知道什麽。
報名,報名去受死嗎,哼哼。
哪知眼前人影閃了一閃,師父衝天道人就已幹笑著站在了二人身前。
“徒兒啊,為師剛才已經為你們倆報了名了。”
“小白你,是不是淡定的老毛病又犯了?”
“若不是為師親自去替你倆報名,你是不是打算慫恿你小師妹和你一起溜號?”
眼睛不滿地瞪了瞪,他又湊過來附在趙小白耳邊,嚴肅地說道:“這一次,嗯嗯,你可不能再敷衍塞責。”
看到趙小白似乎並沒個好臉色,他又進一步威脅道:“如今,我北山一派的生死存亡,可就看你的了!”
“你有.……分神之境,若論修為,恐怕已不在你掌門師伯之下。”
“更何況你、你……”
“你身上既現五品青蓮,又有神秘的虛影晃蕩…想來應該是有聖人神明附身?”
“那你極有可能就是上天鱗選的聖子啊!”
“既然是這樣,可別以為我不知道。”
“就算是我西牛賀州,不不,整個天下間最了不起的天才,那也不是你的對手!”
“咳咳…以前、嘿嘿,以前都是為師的看走眼了。”
說到這裏,老道人發現威脅似乎也沒起多大作用,不禁眼珠子轉了轉,把心一橫,臉上竟然帶了戚色。
淚水很快就在眼眶裏打轉。
還裝模作樣地舉起衣袖擦了擦鼻梁,然後眼巴巴地說道:“你如今的修為,雖然遠遠超過了為師。”
“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不會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就一心做白眼狼,連我這個師父也不認了吧?”
“這次你要是…哼哼,你要是再不肯出力,那為師……
為師可就覺得了無生趣,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說這話時,老道人趁趙小白不注意,眼睛偷偷朝紫月小丫頭眨了幾眨。
臉上露出詭秘的笑意。
趙小白聽得一愣。
分神境?那可不是。我離化神都還遠呢。
聖人神明附身?
師父這老道,眼睛倒也毒辣。
我身上,這時不時總喜歡一劍劈山的王八蛋,一直以來,都隻是“疑似”,不曾“確診”。
如此說來,或者,就是前朝的哪位聖人?
不然,誰有他那樣,山河唯我、目空一切的衝天豪情?
又有誰能夠,動不動就砍斷三座大山?
可是,即使能夠“確診”,又有誰知道,這王八蛋,時靈時不靈的啊……
是的,他時靈時不靈,根本不聽使喚。
多半隻是個唬人的……假象。
這要是,萬一需要他江湖救急的時候,他卻推三阻四,故故不來,豈不是要,氣死個人?
還有就是,根本就不需要他出來顯擺的時候,他卻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比如,就像上次,純粹瞎搞,基本胡鬧,那可如何是好?
唉……
想到這裏,他覺得做人要實誠,不由開口說道:“師父,徒兒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我可並不是…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翅膀可還沒硬呢!”
趙小白雖然知道自己身上的機密那可不少,可因為從來就沒有“臨床”實驗過,心裏不太有底,很害怕師父,遇到某些情況。
比如: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想就此提醒他,自己未必是什麽天才,或者,至少沒有他想象的那麽變態。
但讓人驚訝的是,他這麽說,師父衝天道人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相反,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已料到。
臉上帶著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知道。”
“世界上真正成長起來的天才,無不是像你這樣的低調和善於抵賴。”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但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尤其在修仙的世界裏,更是如此。”
“縱觀曆史的長河,所有唱高調說大話的天才,包括那些早早把天才二字寫在臉上的家夥。
以及那些自認為是絕世天驕,慧根無雙,誓言大道,赫赫有名的人們。
往往都會在半途被人打壓,或者被耍陰使壞,要不悲慘地隕落,要不就此泯然眾人。”
“就像鯉躍龍門,如果那隻鯉魚小時候就很猖狂,隻怕多半會遭到魚們的排擠,吃的少睡的少,長的瘦不拉嘰。”
“就算沒有餓死,長大了又哪有力氣躍過龍門?”
“徒兒啊,能做到像你這樣的,萬中無一。你能這樣,我很欣慰!”
趙小白見師父居然這樣認為,說起來又還一套一套的很有經驗,心知多說無益,不由一聲長歎。
也罷。
事已至此,已容不得我再躲閃退縮,再怎麽說我也算不得平庸之才。
今番就好歹爭上一爭,也不枉了北山派和師父他老人家把我撫養成人。
隻是,這樣一來,我一身的機密,隻怕就多少要露出些馬腳了。
兩個時辰之後。
初級弟子組的比試開始。
紫月小丫頭竟然踩到了狗屎,第一輪輪空,直接晉級第二輪。
師父和小女孩高興得合不攏嘴。
擂台上可就沒那麽輕鬆了。
既然說了比試規則是生死不論,2號台第一輪果然就分了生死。
中山派的弟子方碧琦,竟一個失手,直接將西山派的一名弟子一劍殺了。
廣場上頓時彌滿了緊張的氣氛與火藥的味道。
加油鼓勁的聲音雖然仍然此起彼落,嘻笑的麵孔就變得罕見起來。
趙小白看了看台上那明媚的女子,心下不由感歎:看不出,這女子,果然貌美如花。
也果然心狠手辣。
她的境界遠在小師妹之上,小師妹若是遇上她那可很危險。
不由看了看臉色煞白的小女孩,輕輕問道:“我給你的東西,你可都帶齊整了?”
小女孩伸過手來,握住師兄的手,緩緩點頭。
還待要問她練習得如何了時,卻感到,她手心裏捏著一把汗呢!
也就不忍心問下去了。
一會兒功夫,師父他老人家抽了簽回來,臉色灰敗,垂頭喪氣。
趙小白心裏不由“咯噔”一聲,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紫月啊,你的對手,是2號台的勝者方碧琦。”
噢,賣嘎等!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師父說道:“紫月啊,都怪師父點兒背,巧不巧就抽到了這個煞星,要不,你棄權算了?”
“你師兄這人,一直深藏不露,大智若愚,他倒是有幾分把握。”
“有他一人獲得探寶資格,咱北山也不丟人了。”
紫月並沒有猶豫,搖頭說道:“不,師父,我要跟著師兄一起去。”
“他探寶我探寶,他流浪我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