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分道揚鑣（1）
隨著喬煜聲明的發出，加上一眾圈內大咖的力挺，更有『受害人』秦珂的大方闢謠，輿論終究還是站在了喬煜這邊，大家接受了大明星仍舊是他們眼中的『乖寶寶』，接受了他和廖詩語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接受了所謂的香閨過夜只是誤會，一場熱熱鬧鬧的風波就此算是過去。
原本就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得此結果，也算是情理之中。
然而，有些事情，聲明可以解釋，有些事情，聲明卻解釋不了。
雖然風波已過，喬煜卻免不了要被徐嵐念叨，要知道年輕藝人的品行問題，一向是圈中大忌，原本正在積極接洽，已經有些眉目的真人秀節目，也因為這次事件被暫緩。不光是喬煜，連帶著孫小伍，也因為看管不力，而被徐嵐訓斥。
對待喬煜，徐嵐一向以安撫為主，就算是批評也都是不痛不癢，不敢將他惹毛，但這次的事態過於嚴重，她訓斥起來也就嚴厲了許多。
喬煜原本還能虛心聽著，可當對方把苗頭對向孫小伍時，他忍不住站出來替孫小伍打抱不平，「跟她沒有關係，她那天在休假，她是人又不是神，總不可能24小時都盯著我！」
徐嵐好氣又好笑，「現在知道替她說話了，之前干傻事的時候怎麼沒替她想想，替我們大家想想？」
「以後不會了。」喬煜皺眉道。
喬煜如今肯認錯已經算是難得了，徐嵐嘆口氣，語氣已然軟化，「最好不會，你自己也應該知道，公司和我在你的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我什麼事情都能依你，唯獨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做那些自毀前程的事。」
待兩人從徐嵐辦公室里出來，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辦公室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就只剩下司機吳師還在。
喬煜對吳師說，「你也下班吧，我今天自己開車回。」接著又對孫小伍道：「你陪我去地下室取車。」
孫小伍知道他是有話想講，才故意支開了吳師，他們之間的事早晚是要說清楚的，也就不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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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電梯去地下室取車，大明星一路上耷拉著一個腦袋，像只斗敗的公雞，再沒了以往趾高氣昂的氣勢和唯我獨尊的瀟洒。
上車之後，喬煜沒有急於點火，而是看了一眼孫小伍，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害你被罵。」
孫小伍生平第一次聽見大明星跟人道歉，本應該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沒什麼，早都習慣了。」徐嵐多溫柔多隨和呀，比這更難聽的話，她聽了多了去了，甚至還有一些，是出自身旁的大明星之口。
「一起吃飯吧？」過了一會，喬煜又問。
孫小伍搖搖頭，她估摸著喬煜是想補償之前放她鴿子的那頓，但大明星單獨跟助理一起吃飯，若是被拍了，又算怎麼回事？前一次的風波餘溫仍在，大家都還是安分一些的好。
喬煜急急地解釋：「我只想跟你好好聊一聊，沒有別的意思。」如若是補償，不會是簡單一頓飯那麼容易。
孫小伍搖搖頭，「現在是非常時期，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別又被記者堵在路上。我在隔壁酒樓給你打包了晚飯，待會直接去拿就行了。」
按照喬煜以往的脾氣，一定會說，管他什麼非常時期，難道飯也不能吃了？但這回他學了乖，知道這樣說只會顯得他更加不負責任，乾脆不再說話。
喬煜雖然沒有強迫孫小伍按照他的想法走，但卻有些倔強地，不肯發動車子，手握方向盤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兩人之間，曾經勢不兩立、鬧得不可開交，也曾放下芥蒂、敞開心胸其樂融融，卻從未如此沉默過，一種叫做『不信任』的東西，徒然而來。
孫小伍不想如此僵持下去，正要去按點火按鈕，被喬煜攔住，這一回，大明星終於開口了，他說：「我跟廖詩語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遲早是要經歷這一遭的，事到如今，孫小伍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由著喬煜握著她的手，顧自笑了下，「你喜歡她，不是嗎？」
喬煜愣了下，鬆開孫小伍的手，繼而點頭，「以前是。」接著又看向孫小伍，「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就像我聲明裡說的那樣，我跟她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根本不用太在意。她被秦珂傷了心，我陪她喝酒，以為很快就能結束，後來她喝醉了，我只能留下來照顧，就是這麼簡單，也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只是不想你多心。」
孫小伍禁不住搖頭：她傷心了，他陪她喝酒，她喝醉了，他留下來照顧，是呀，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可為什麼大明星如此看不透自己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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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孫小伍乾脆借著這個機會，將一直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我沒有多心，我這麼說不是因為嫉妒她，而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她轉頭看向喬煜，語氣真摯而誠懇，「你對她的感覺，跟她說過了嗎？」
大明星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孫小伍怔了怔，她知道大明星不會喜歡她即將說的話，但這一次，她沒有退縮，「如果你喜歡她，就應該告訴她，哪怕她喜歡的是別人，至少應該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喬煜緊緊盯著孫小伍，表情從惱怒轉化為震驚，隱隱還夾雜著一些恐懼，「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你不是一直都很迷戀我嗎？為什麼要讓我去跟她表白？你什麼意思？」
孫小伍嘆口氣：「喬少，平心而論，你覺得我們倆之間可能嗎？我跟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只是你世界里的一個笑話，就算我不介意成為笑柄，總有一天，你也會受不了的！」
喬煜似乎明白了什麼，可那緊鎖的眉頭，看上去倒比之前還要困惑和不安，「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對我若即若離，就是因為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不可能？」得到孫小伍的默認之後，大明星更加坐不住了，「那這段時間算什麼，逢場作戲嗎？」
孫小伍被噎得無話可說，「喬少，你放過我吧，我就只想好好當個助理，我也只能當個助理。」
對方的祈求太過簡單，也太過卑微，大明星怒極反笑，「這麼說來，這段時間你跟我逢場作戲，都是我逼你的？」喬煜說完，竟仰頭嗤笑了一聲，早知如此，他幹嘛明知道會被奚落，還要趕場似的去求秦珂幫忙？
喬煜眼裡似乎能噴出火來，咬著牙說了句：「好，很好，把話說清楚了就行。」
孫小伍沒有解釋，此時此刻，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事情雖然不像喬煜說的那麼不堪，孫小伍也並非完全沒有心動，只是她的心動是有限的，她沒求過天長地久，只是覺得能跟大明星有過那麼一段情，就已經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了，沒必要苛求長久，沒必要在一時衝動的山盟海誓之後，才發現彼此不合適，搞得大家都很難堪。
喬煜突然伸長胳膊推開了孫小伍一側的車門，那張英俊無雙的面孔上，此刻沒有任何錶情：「下車吧！」
大明星的自尊心容不得半點踐踏，孫小伍知道他此刻必定怒火中燒，壓制著沒有釋放而已，她怎麼能放心他這個樣子開車出去？就算不是朋友，她至少還是他的助理，得時刻心繫他的安危，她說：「我跟你一起，我去幫你拿打包的飯菜。」
喬煜看也不看她：「不用，我自己會拿！」
孫小伍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你的助理。」
喬煜輕輕哼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直視前方，「既然還認是我的助理，就應該知道，你的首要工作，是聽從我的安排。」
「下車吧！」喬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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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話挑明之後，喬煜和孫小伍之間，又回到了之前的明星和助理關係，但有些東西，到底是不一樣了。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兩人之間，竟比陌生人還要冷漠和生分。
工作和生活，怎麼可能完全分開，孫小伍早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因為一時僥倖，一念貪婪，沒有當機立斷與大明星劃清界限，又因為一時按捺不住心裡的不平衡，戳到了大明星的痛楚，導致大明星翻臉不認人，如今只能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吃。
兩人之間冷戰的時間長了，小劉和呂凌亦看出了一些端倪，呂凌找著了機會便問她：「你跟喬少之間沒事吧，怎麼只要你一出現，他的臉色馬上就不對了，剛剛還好好地說著話，轉眼便不說了？若說是針對你吧，他又沒有針對你，平時該你的東西一樣沒少，更沒有罵過你。」
這事沒得解釋，孫小伍只能避重就輕回了句：「嵐姐最近對他要求得比較多，看管得嚴，估計在跟我賭氣吧！」
「那還好，還好！」呂凌拍了拍胸口，作撫慰狀，「生怕你們倆又鬧什麼不愉快，讓我當炮灰，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呂凌安慰孫小伍，「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他不罵我，我巴不得他不理我呢！」
孫小伍笑笑，這次的冷戰不比從前，從前兩人立場雖然對立，卻總有和解的時候，而這一回，她等於是將大明星的自尊心無情地在踐踏，兩人之間再無和解的可能。
孫小伍估摸著，自己的這份工作，怕是干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