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未婚妻
真是荒唐!荒唐!淳于澤想要轉學離開,卻被姜姜眼疾手快拉住了。
「別這樣嘛,殿下。」姜姜不依地撒嬌:「好好好,是我不想讓人進來,因為我想殿下幫我。」
「是我大膽,痴心妄想,殿下治我的罪吧。」
姜姜嘴上討饒,但手上卻得寸進尺地抱住了淳于澤的胳膊,還抱得緊緊地不鬆開。
淳于澤都有些習慣姜姜的親近了,但他卻還是有些遏制不住心跳的加速和面頰的滾燙。
「胡鬧。」淳于澤不痛不癢地輕斥了一聲。
比起以往他對姜姜的疾言厲色,簡直稱得上是和風細雨。
姜姜怎麼可能注意不到淳于澤態度的變化呢?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想和殿下親近。」
姜姜蹭了蹭淳于澤的肩,嬌小可愛得讓人心軟。淳于澤努力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道:「昨夜親近得還不夠嗎?」
都睡在一張床上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再親近了,這可是只有夫妻才能夠做的事情。
淳于澤耳朵滾燙地想著,眼眸都不敢看向自己懷裡的人兒。
「我知道,但我就是一刻都不想和殿下分開。」姜姜伸手抱住了淳于澤的細腰。
她那嬌滴滴的聲音落到淳于澤的心上,盪起了一圈圈漣漪。
淳于澤的唇角忍不住上翹,這麼粘人,一刻都不想分開?
不過這難道不是和情郎說的嗎?淳于澤努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激蕩。
他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姜姜無論說什麼,他都會聯想到那處兒去?
難道是因為自己對她起了不好的心思嗎?不,不行,或許是因為自己和她太過親近了。
淳于澤打定主意要對姜姜疏遠一些,否則他感覺自己的心緒不妙啊。
淳于澤覺得既然自己以後要和姜姜分開,那這次就滿足她的心愿吧。
自然梳洗穿衣淳于澤是絕對不可能和姜姜一起的,姜姜達到目的之後也沒有對他逼迫太過。
淳于澤出來的時候,他換了一身常服,湘妃色的披肩罩著內里的鎏金襦裙,走動間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不愧是華貴威嚴的公主,但姜姜想這恐怕和淳于澤自己的審美也有很大關係。
對方並沒有因為厭惡男扮女裝就隨意對待,許多細節配色比女子把握地都好。
除了淳于澤做事慎重細緻外,也和他注重自己的儀容有關。
姜姜有些遺憾,不能親眼目睹淳于澤的搭配穿衣和挽發。
淳于澤只是將頭髮斜扎在一側,增添了幾分慵懶的春情。
不出門見客,淳于澤向來不會裝扮得多盛大,複雜的髮髻還是要侍女給他梳理。
但身為一個好男兒,淳于澤這般已經比很多女子強多了。
他出來的時候,姜姜只是隨意梳洗了一下,她還著一身中衣,頭髮披散著。
淳于澤皺眉,無奈道:「你就是特意等著我呢?」
姜姜羞赧地咬了咬唇:「我笨手笨腳的,只能勞煩殿下了。」
但她行動上和淳于澤可是毫不客氣,將梳子簪子往他手裡送去。
「你放著吧。」淳于澤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姜姜按在梳妝鏡前。
鏡子里映出一對璧人,通靈玉秀,相映成輝。
「殿下您瞧,咱兩這樣多般配啊!」
淳于澤也早就見到了鏡子里映出來的場景,他挨著姜姜,顯得很是親密。
姜姜輕靈的笑聲響起,淳于澤臉頰一紅,嘴上卻斥道:「胡說什麼?我們怎麼能用般配來形容呢?這應該是對你以後的夫婿說的。」
然而,淳于澤不知道他的語氣聽起來是多麼的言不由衷。
「啊,我就要這樣說。」
姜姜輕哼了一聲,她在淳于澤的面前倒是越來越不掩飾驕縱的脾性了。
淳于澤不痛不癢地輕輕彈了姜姜的腦門一下,但神色分明是縱容的。
「你別動。」淳于澤扶正了姜姜的肩膀,開始認真地為她打理頭髮。
他指腹輕柔地從她髮絲間穿過,溫柔又撩人,姜姜舒服地眼眸都微眯了起來。
淳于澤沒用姜姜自己的首飾,拿的是他的金釵和步搖別在她的髮髻上。
姜姜睜眼見到之後,忍不住摸了摸,往後瞧他。
「殿下,您這是送給我了嗎?」
淳于澤內心不自在,語氣卻不客氣:「怎麼,你嫌棄本宮的東西俗氣嗎?」
淳于澤向來用的是大紅大紫搭配,濃郁的色彩衝擊卻遠不比他自身的艷色。
而丞相千金卻是出了名的淡雅如蘭,多著淺藍淡紫的。
「怎麼會呢?」姜姜拉著淳于澤的手笑:「我可喜歡了。」
淳于澤輕哼了一聲,眼中也瀰漫了笑意。
這還差不多,算她有眼光!
「來,你穿上這套肯定好看。」
淳于澤興緻忽然起來了,拉起姜姜往衣櫃走去。
淳于澤的衣衫姜姜必定是穿不上的,身形不一樣。
但這行宮之中也有為這些千金小姐們準備各色的衣衫,姜姜一早就命人送過來了。
淳于澤拿出一套胭脂紅的紗裙遞給姜姜,這般艷麗的色彩他還未見她穿過。
不知為何,淳于澤的心裡浮起了滿滿的期待。
姜姜沒有拒絕,穿的時候卻刻意顯得笨手笨腳的,讓淳于澤看不下去,不得不上前幫她。
「你啊,沒有丫鬟服侍真是不行。」
淳于澤嗔了一聲,卻滿是打趣毫無責怪。
他彎腰幫姜姜整理衣裙,女子身上的馨香縈繞在他鼻尖,淳于澤頗為不自在。
尤其是他離姜姜那麼近,女子優美的曲線一覽無遺。
淳于澤的手還得小心翼翼的,避開不小心觸碰到她,這讓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姜姜嘟嘟唇,配合地舉起手,讓淳于澤幫她將系帶弄好。
「我自是沒有殿下能幹。」
「哎,將來也不知道哪位能有這般好福氣,娶了殿下啊。」姜姜用一種略帶酸味的口吻說道。
淳于澤替姜姜系腰帶的手一頓,心中微妙。
「你真的覺得是福氣嗎?」
淳于澤借著幫她穿衣掩飾自己的神情,莫名不敢看姜姜,卻忍不住開口問道。
「自然啊。」姜姜斬釘截鐵道:「公主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了,你若是個男子,我一定會嫁給你。」
姜姜的話語落下,淳于澤手一抖,將她的系帶繫緊了,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淳于澤回神,連忙解開,歉意道:「抱歉。」
淳于澤的眼睫眨動地飛快,他更加不敢看向姜姜了。
嫁給我?她知道我是男子後會想嫁給我嗎?這個認知讓淳于澤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停不下來了。
淳于澤舔舔乾澀的唇瓣,心中更難為情了。
他頗有些渾渾噩噩地幫姜姜穿好了衣裙,然後被她拉著坐下為她畫眉。
淳于澤幾乎是無措地手裡拿著青黛,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芙蓉面。
他,他?淳于澤坐立不安,激動羞澀和興奮等等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卻不敢正視她的眼眸。
淳于澤想到晨起至今他們兩做的事情,儼然是新婚妻子和她恩愛的夫君。
這些事情她以後會和她的夫君做嗎?淳于澤握著青黛的手一緊。
姜姜輕輕閉上眼眸,小臉朝淳于澤微微仰起,全身心的信任,仿若獻祭一般,讓他呼吸一滯。
淳于澤的眸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她嫣紅的唇瓣上,粉粉嫩嫩的,不時蠕動一下,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吞咽著。
淳于澤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一下。
她怎麼能對他在這般不設防呢?淳于澤心中又氣又甜蜜。
他顫抖著手,朝姜姜的眉毛描摹去。
淳于澤為自己畫眉過,但他並不精通,他想或許以後他應該多練練。
其實他以前從未想過,成婚後要為自己的妻子畫眉。
淳于澤做的非常細緻認真,他不想姜姜不滿意。
「好了,你看看吧。」
姜姜感受著淳于澤吹拂在自己臉頰上的氣息,好一會兒過後,他才離去。
她甚至是還聽出了他聲音里的緊張和期待,淳于澤所有新奇的感受全部是在姜姜身上體驗的。
姜姜睜開眼眸,淳于澤反而屏住了呼吸。
她抬頭注視著鏡子里的美人,欣賞了好半天沒有說話,淳于澤卻忍耐不住了。
「怎麼樣?」他湊到姜姜臉頰旁,鏡子里映出了親密的兩人。
不管看多少次這個畫面,都讓淳于澤一陣心悸。
姜姜眨了眨眼眸,純澈的笑意盈滿了她的面容。
姜姜刻意拉長了調子,見淳于澤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也不賣關子,歡喜道:「自然是非常好,再好不過了。」
姜姜連續幾個肯定,終於讓淳于澤放鬆下來。
淳于澤畫的眉很適合她的臉型,彎彎柳葉眉,秀麗婉約。
淳于澤想到自己剛剛的神態,不覺有些羞惱,他竟然會為此而心神動搖,他也看出來了姜姜的故意逗弄。
「你啊!」淳于澤輕掐了一把姜姜的腮幫子,臉色卻是寵溺的。
姜姜不躲,反而湊上前去蹭了蹭,讓淳于澤的心都化了。
這行宮待了太久也無趣,姜姜提議出去逛逛,淳于澤欣然應允。
他將自己當成下任繼承者,這皇位遲早都要交到他的手裡的,淳于澤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暗中查看百姓情況。
公主和姜姜出行,不論如何,厲寒是必定要跟在一側的。
姜姜率先出來,厲寒見到她之後,手裡的馬鞭掉了都還沒有察覺出來。
平日極為素凈的人,偶著艷色,確實是極為驚艷的,濃墨重彩的一筆添在人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厲寒一雙黑眸凝在姜姜的身上,一眨不眨的,不自覺地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我沒想寫這麼多日常,但公主和姜姜總能膩歪出一張,明明是三個人的戲,將軍總是不能有姓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