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未婚妻
但不論是厲寒宣誓效忠的九公主,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小情緒。
一頓早膳,姜姜和淳于澤吃得別有趣味,厲寒倒是在一旁看著他們,味同嚼蠟。
明明厲將軍最珍惜糧食,平時吃嘛嘛香。
淳于澤和厲寒來此掩人耳目,實則是要查探前陣子軍餉被貪污,製造的兵器有瑕一事。
邊關防守重任,絕對不能被內里的這些蛀蟲拖垮,這件事情絕不容情。
皇帝將它交由淳于澤查探,也是煞費苦心。
將來淳于澤的真實身份被揭穿,自古以來太子立嫡立長,皇帝將他定為繼承人無可厚非。
但因為他這段離奇的經歷,若沒有功績在身,恐難以服眾。
淳于澤的能力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交到他身上的事情,他從來都辦得很好。
在淳于澤找借口將她甩開的時候,姜姜就明白他和厲寒有要事要辦,順勢離開了。
不過等淳于澤回來的時候,姜姜又纏了上去,這次她還帶上了綉活兒。
「殿下,殿下。」這歡快的腳步聲,嬌滴滴的聲音,除了姜姜不會是其他人。
淳于澤不經意間將姜姜的聲音和腳步聲牢牢刻印在心底了,第一時間就辨認了出來。
以往他聽著覺得有些頭疼,如今卻不自覺地期待了起來。
「又有什麼事啊?」淳于澤沒有發現,他語氣不滿,但唇角卻是微微上翹著的。
「殿下,我來找您做女紅。」
姜姜朝淳于澤飛撲過去,他自然而然地將人接住,她嬌嬌俏俏地抱著他的手臂笑道。
「女紅?」淳于澤眉頭輕挑。
她作為丞相嫡女,怎麼可能還需自己動手?當然這玩意兒淳于澤是不可能會的。
「對啊。」姜姜輕輕點頭,轉而羞赧一笑道:「嬤嬤說我就快要出嫁了,出嫁前要替未來夫君做兩身衣衫,婚後送給他才好。」
姜姜這幅嬌羞的模樣卻看得淳于澤心頭火氣,忍不住一把大力握住她的手。
「啊,殿下,您怎麼了?弄疼我了。」姜姜皺著眉頭小聲抱怨道。
淳于澤回神,連忙鬆開她的手,臉色歉疚。
「抱歉,是我用力了。」
一旦成功靠近淳于澤之後,他對自己人和外人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若是之前,姜姜根本就不可能見到淳于澤在她面前低頭認錯。
淳于澤拿過姜姜的手,拂開她的袖子,見到雪膚上的那道痕迹,眼眸之中劃過一絲心疼。
淳于澤這動作迅速又自然,兩個女子如此在別人看來自然是沒問題的。
但淳于澤知道自己的事兒,反應過來之後,他略微尷尬地移開了眼眸。
他居然就那麼拉開了一個女子的衣衫,盯著人家的玉臂看,這舉動著實孟浪。
「殿下,我沒有大礙。」姜姜拉了拉淳于澤的手,卻嬌嬌地依偎著他道:「不過要殿下幫我擦藥。」
男子給女子上藥著實親密,他不應該占她的便宜。
但本就是自己弄傷她的,淳于澤哪裡還能拒絕她的要求呢?
其實淳于澤沒用多大力氣,不過這嬌生慣養的丞相小姐自是肌膚吹彈可破。
淳于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見姜姜的話反應會那麼大,此刻回想起來心頭都不爽得很。
淳于澤拉著姜姜坐下,命侍女取來上好的膏藥。
他壓下心頭那點男女之別的不自在,說服自己將姜姜當成一個傷患看待。
淳于澤心頭的悸動漸漸平息下來,他弄了一點藥膏,指腹輕輕在姜姜手腕的傷痕上揉開。
淳于澤心無旁騖,姜姜支起下巴在一旁欣賞著他專註認真的側臉。
「啊呀,殿下,輕一點嘛。」
姜姜哼哼唧唧的,淳于澤的臉頰卻越來越紅。
這話配合著姜姜的語氣,總讓他忍不住想歪。
他身子不自覺地動了動,不想被姜姜發現自己的異樣。
偏偏姜姜還磨人地很,本來淳于澤只想快刀斬亂麻,快點完成替她上藥,卻硬生生被姜姜拖了很久才弄好。
「這邊也要一點,殿下。」
「還有還有,這裡,我不能留疤,嗚嗚!」
她委屈又害怕,淳于澤只好耐著性子哄她。
這著實是個煎熬的過程,淳于澤弄完之後都出了一身熱汗。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憋屈地側了側身子。
淳于澤算得上清心寡欲,但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居然會被姜姜撩撥得情動,簡直丟臉死了。
偏生那個磨人精毫無自覺,在淳于澤想要離她遠一點的時候,一陣香風飄過,姜姜竟然再次投入了淳于澤的懷裡。
這次她將人抱得緊緊的,小臉在他的脖頸上親昵地蹭了蹭。
淳于澤:「.……」
他拉開不是,不拉開也不是,身子僵硬得不能更僵硬了。
淳于澤完全不敢輕舉妄動,在他掩藏身份這麼多年間,他是第一次有這種心驚肉跳之感。
沒有貼在她身上吧?她不會感覺到吧?
淳于澤的額頭冒起了豆粒大的汗珠,沿著他近乎完美的輪廓輕輕滴落下來。
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身份被揭穿,還是另一種煎熬。
「殿下,您對我真好,月兒真的好喜歡你啊。」
她的小手環著他的脖頸搭在他肩頭,偏偏那張甜蜜的小嘴還要對她說出這種話。
哪怕淳于澤明知道她的話不含綺思,毫無撩撥之意,但這對於淳于澤來說,卻是火上澆油,他甚至是忍不住悶哼一聲。
「殿下,您怎麼了?」她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面對姜姜清澈透亮的眸光,淳于澤突然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眸。
「我沒事。」淳于澤瓮聲瓮氣道。
他輕柔卻不容抗拒地拉開姜姜的手臂,最難消受美人恩,誠不欺我。
淳于澤平息著自己身上的衝動,沙啞著嗓音轉移話題道:「你不是來找我做女紅的嗎?還能做嗎?」
姜姜似乎也被他帶著將注意力放到了手裡的布料上,淳于澤鬆了一口氣。
「沒事,殿下,您看著幾種花色,哪種拿來做肚兜比較好?」
姜姜睜著一雙天真爛漫的眸子,無辜地看著淳于澤問出了一個在他心底炸開的問題。
「你,你說什麼?」淳于澤的聲音都不穩了,帶著顫抖,姜姜卻毫無所覺。
她輕笑道:「殿下平日是用哪種布料做肚兜的?磨著總有些不舒服。」
磨著?轟的一聲,淳于澤的腦子都快要隨著姜姜的話炸開了,想著那情形,他的臉頰滾燙得像是要冒煙。
「你覺得在那上面綉什麼圖案比較好呢?」
姜姜喋喋不休地問著淳于澤,但她在說什麼,其實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淳于澤的眸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姜姜的身上穿肚兜的地方,然後就聽見姜姜驚叫一聲。
「啊,殿下,你怎麼流鼻血了啊?快來人!」
淳于澤:「.……」
他楞了好半天,終於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著從自己的鼻子里冒出來的紅色液體,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公主流鼻血了可是大事,這位陛下心尖尖上的明珠,自是不能出任何差錯。
在淳于澤被一群侍女圍住的時候,他擋住姜姜,不讓她靠近。
「有她們照顧我,你就別添亂了,先回去。」
淳于澤不想姜姜留在這裡,話語也越發不客氣。
姜姜臉上的擔憂毫不掩飾,聽聞他的話之後,只好泱泱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然而,不出姜姜的所料,那天之後淳于澤就開始躲她了。
淳于澤覺得沒臉見姜姜了,她以為自己是女子,和他討論私密話題毫無問題。
但他卻因此而佔盡了她的便宜,淳于澤羞澀無措卻又心悸自責歉疚。
若是哪天他的身份昭告天下,到時候她……。
想到這一點,淳于澤忍不住心底一沉。
她會怪自己毀了她的清譽嗎?
淳于澤竟然有些期待姜姜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想以男兒身站在她身邊,卻又擔心她會怨恨他。
淳于澤這般心思複雜,又有正事要辦,自然順理成章脫開姜姜了。
姜姜也不急,悠閑度日,直到冒一天她要入睡之前,她的閨房闖進了一名不速之客。
「別出聲,我不會傷害你,否則……。」
姜姜身穿單薄的褻衣褻褲,侍女早已經屏退。
她站在床前被黑衣人從身後挾持住,他的大手緊緊捂著她的小嘴。
即使姜姜沒有回頭,也能夠感覺到從身後傳來的壓迫和危險。
姜姜連連點頭,大氣都不敢出,但實則她早就猜出了身後的男人是誰。
姜姜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和淳于澤連日貼身相處,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看來是對方出去查探案子的時候,遇到阻礙了,不然的話,也至於慌亂之下進錯屋。
淳于澤鬆開對姜姜的挾制,他本就放輕了力道,不至於會弄疼她。
他進屋見到屋子裡女人的倩影也很震驚,但已經來不及出去了,外面的追兵緊隨而至。
淳于澤只好將錯就錯制住女人,但還沒動手,只是靠近他也一樣嗅到了姜姜身上那股最近時常在他衣衫上聞到的體香。
他出手就下意識地卸下了力道,淳于澤沒有想到,多日以後,他再和姜姜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溫香軟玉再次入懷,他竟然還有些懷念。
淳于澤定定神,連忙打消這不合時宜的念頭。
但他抱著姜姜的手,卻是誠實地緊了緊,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展露無疑。
淳于澤也不想嚇唬姜姜,但無奈情勢逼人。
見姜姜乖乖點頭,淳于澤也鬆了一口氣。
但他萬萬沒想到,等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姜姜卻一口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他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明明一清二楚卻故作不知,他們兩這沒什麼好說的。
哪怕情有可原,姜姜卻不能由著淳于澤這樣嚇唬自己,也得讓他知曉自己可不是沒有脾氣的。
淳于澤手一痛,這點疼痛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姜姜的舉動著實讓他瞠目結舌。
這要不是自己,換個惡徒,她這般可不就激怒對方了嗎?
淳于澤氣姜姜莽撞不知輕重,反倒不在意自己手上的傷。
姜姜重重咬著淳于澤的手不松,牙印都狠狠陷進去了,但對方似乎毫無反應。
直到姜姜腮幫子都酸了,這才鬆開他。
她沒好氣地吐出來,一臉嫌棄。
淳于澤看著她這神情,又好氣又好笑。
他本想就這麼放過她的,這會兒也忍不住想逗弄她。
看看他手上的牙痕,這小丫頭可沒嘴下留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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