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043K 歌（3）
●════════════════●貴族的復興系列●══════════════●
「哇！肖大哥！真人不露相啊，你唱得也太好了吧？聽你唱完我都不敢唱了!」蔣樂姍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你們不知道，他是我們支隊的歌王。每次出來唱歌，他都是麥霸!不是別人不想唱，而是聽他唱完別人都不敢唱了！」雷凱樂立刻爆料道。
「真正的麥霸是你吧？唱歌跑調還總是搶著唱！」肖英俊也忍不住爆起料來。
「唱歌跑調才更要多唱，你反正已經唱得這麼好了，還唱什麼唱啊？」雷凱樂一邊說一邊起身從肖英俊手裡把麥克搶了過去。「美慧，給你，你唱！」雷凱樂轉而把麥克遞給美慧。
美慧並沒有馬上接過麥克，她猶豫著，有一首歌，它的旋律、詞句早已深深鍥刻進了她的靈魂，每每感到絕望的時候她都會小聲哼唱這首歌，很多個夜晚當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她也會在心裡暗暗哼唱它。此刻，它旋律再次在她的心裡響起，撩動著她一直緊繃著的敏感的神經。它的詞句，像雨滴一樣紛紛滴落進她的心湖盪起層層漣漪，她忽然，很想很想好好唱一回，不是小聲哼唱，也不是在心裡低吟，而是真正唱出來，除了自己還有別人能夠聽見的那種唱出來。可是，她壓抑著她的這種*，她在想，自己的辛酸放在心裡便好，又何必唱與他人聽？
「來這裡就是唱歌的，放鬆的，唱好唱壞都沒關係，我唱歌跑調我都照樣唱呢！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唱兩首啊！」雷凱樂見美慧不接麥克，忍不住說道。
也許是因為剛剛受了肖英俊歌聲的感染，一向懂得剋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的美慧竟然鬼使神差地把麥克接了過去。
「姍姍，幫我找找有沒有《知我無情有情》，就是港版電視劇《武則天》的片頭曲，很老的歌了，歌單里未必有。
「別忘了，這裡是新月德隆，一定會有的，你等一下，我幫你找。」蔣樂姍很痛快地答應道。
就在這時，服務生把果盤和酒水送了進來。服務生剛把酒水放到茶几上，肖英俊便立刻抓過一瓶啤酒擰掉蓋子對著嘴巴一口氣把一瓶酒都灌了下去。
「你剛才唱得已經夠嗨的了，還這麼喝酒，待會兒房蓋兒還不得讓你掀了！」雷凱樂見肖英俊轉眼便灌下了一整瓶兒啤酒，忍不住說道。
「就算掀了房蓋兒我也要唱，我今天就是想唱！非常想唱！」肖英俊回答，並把空啤酒瓶往茶几上重重地一放。
「想唱你就唱！」雷凱樂說，並狠狠地白了肖英俊一樣。
「我就說一定有吧！在這裡，知我有情無情，美慧，我給你點了啊！我也找到我想唱的歌了，我也給自己點上！」蔣樂姍忽然興奮地叫道，一邊叫一邊快速地按著遙控器的按鈕。
很快，知我有情無情的前奏響了起來，美慧記憶的閘門就在這一刻忽然打開，歷歷往事化作各種生動鮮活的畫面湧入腦海，風光無限的畫面和落魄困窘的畫面形成強烈反差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在短短的七八個月的時間裡，被命運徹底顛覆的人生已向她展示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讓她體驗了太多的世態炎涼，平日里一直被她苦苦壓抑著的無助跟凄苦在前奏響起的這一刻忽然被釋放，她的眼中竟情不自禁地盈出淚來。
誰瀕臨絕境心中會不吃驚
誰臨困苦裡身邊會不冷清
無援助沒照應
那一著敢說必勝
誰人到黑夜不望能照明
誰能做我公正
靜靜聽我心聲
易地換處境
怎說應不應
人從熱漸化冰
冷麵是我承認
誰能再假定
知我無情有情
美慧的歌聲本就委婉動聽，加上此刻她把對無常人生的深切的感悟和體會深深融入了歌聲中，這一首知我有情無情自是被她唱得生動婉轉如泣如訴。
美慧唱罷，蔣樂姍和雷凱樂立刻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一邊鼓掌一邊還連聲叫好，只有肖英俊既沒鼓掌也沒叫好，只是靜靜地望著美慧出神。
雖說蔣樂姍和雷凱樂又是鼓掌又是叫好的，實際上他們聽完這首歌后的感觸遠不如肖英俊來得強烈，因為在他們三個人里，肖英俊是唯一一個了解美慧身世的人，正因為了解美慧的身世，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她歌聲中飽含的酸楚和疼痛才令他感同身受。
就在肖英俊望著美慧出神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蔣樂姍充滿喜感的歌聲：
一點自以為是的狂
失敗從來不受傷
兩隻四處張望的眼
尋找勝利的方向
一往無前的向前闖
愛是不變的信仰
他是他們的狼
是我溫柔的郎
認真執著頑強
要嫁就嫁灰太狼
這樣的男人是榜樣
女人就像花經不起風浪
頂多一點刺帶著玫瑰的香
要嫁就嫁灰太狼
這樣的愛情才像樣
你是我的牆遮擋風和霜
我是你的寶一生不能忘
聽著蔣樂姍充滿喜感的歌，雷凱樂坐在沙發的一角忍不住在偷笑，為了忍住不笑出聲，竟把臉憋得通紅。
「怎麼樣，發現她的可愛之處了吧？」肖英俊見狀立刻湊到雷凱樂的身邊沖雷凱樂小聲說道。
「嗯！的確很可愛！」雷凱樂強忍著笑回答。
「想笑就笑出來嘛！憋著多難受啊！」肖英俊見雷凱樂憋得難受，忍不住建議道。
「不能笑出來，她會以為我在嘲笑她。」雷凱樂回答。
「她不會！就算她這樣以為她也不會跟你生氣！因為她是蔣樂姍不是錢美慧，所以我說她比美慧更適合你!」肖英俊湊到雷凱樂的耳邊用更小的聲音對雷凱樂說道。
「我自己知道誰更適合我，不用你提醒我！」雷凱樂沒好氣地回答。
「你看你，好心幫你你還不領情!」
「你哪有什麼好心？你那是私心，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承認我是有點私心，不過天地良心，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可都是為你好的話！」
「為你自己好還差不多！你怎麼知道美慧就不適合我，我看挺適合的。」雷凱樂小聲咕噥道。
「你怎麼就認不清現實呢？你們倆就算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你最好相信我的話！像美慧那種又清高又傲慢又敏感的女孩子，只有我這種經歷過大苦大悲后超脫了的人才能駕馭得了，我有一身刀槍不入的功夫，你有么？」因為怕美慧聽到，肖英俊更又壓低了聲音對雷凱樂說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雷凱樂沖肖英俊連搖頭帶擺手，也不知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
肖英俊和雷凱樂在一邊嘰嘰咕咕地說話，美慧卻看也不看他們，只一心一意地聽蔣樂姍唱歌。剛剛還很沉重和悲傷的心情，在聽到蔣樂姍用她充滿喜感的聲音唱《要嫁就嫁灰太狼》的時候，忽然就變得輕鬆和明朗了一些。這就是跟蔣樂姍在一起的奇妙之處，這也正是美慧對蔣樂姍越來越依戀越來越著迷的原因所在。
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美慧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交到了一個對她心思和脾氣的朋友——關穎。關穎不僅是一個很好的交流思想的夥伴，同時她還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姑娘。她因具有強烈的正義感和責任感所以從不做背信棄義的事，從不用不正當的手段為自己謀取利益。她看待世事的眼光從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女人而流於狹隘，也從不因為徇私情而喪失公正的立場……這樣的關穎讓美慧很欣賞，所以當關穎因為崇拜而主動接近美慧時美慧便也以欣賞的心情接納了關穎，於是乎倆個人彼此惺惺相惜，在遠離故土的國度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美慧曾經以為，今生再不會有任何一個朋友能夠超越關穎在她心中的位置。然而隨著對蔣樂姍越來越熟悉越來越了解，她的這個想法開始漸漸動搖，她無法自制地開始對蔣樂姍抱有幻想了。
就在美慧全心全意沉浸在蔣樂姍充滿喜感的歌聲里的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美慧抓過電話看了看，發現電話竟然吳儀芳打來的。美慧連忙起身離開了包房，跑到走廊里去接電話。
「美慧，你現在在哪裡？」美慧剛剛滑開接聽鍵，連喂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吳儀芳在電話里問道。吳儀芳的聲音聽上去很奇怪，有些含混不清，還有些低沉有些晦澀，像是剛睡醒，又像是喝多了酒。
「我現在在中興路。」
「哈！太好了！你也在中興路！美慧，你過來陪我喝杯酒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談。」吳儀芳接著說道，聲音依舊很奇怪。
「現在嗎？」
「現在不方便嗎？」
「沒有不方便，您現在哪裡？我過去找您！」
「中興購物中心對面有一家叫「大城市.小人物」的酒吧，你現在就過來吧，我在吧台等你。」
「好的，一會兒見。」美慧回答，答完后便掛斷了電話。
美慧轉身回到包房的時候，拿著麥克唱歌的人已經變成了雷凱樂，這下換成蔣樂姍坐在沙發里笑了，蔣樂姍雖然不是笑得很大聲，但卻笑得前仰後合的，而且還捂著肚子，那樣子儼然要笑得背過氣去了。不過也難怪蔣樂姍會笑成這樣，就連很少笑的美慧在聽到雷凱樂的歌聲時都差點兒笑出聲來，沒想到雷凱樂唱歌還真跑調兒，而且跑得很離譜。
肖英俊卻沒有笑，只是皺著眉頭帶著萬分痛苦的表情看著雷凱樂，想必每次跟雷凱樂一起出來唱歌他都要經受這樣的折磨吧，看到他那副樣子，美慧竟然有點同情他了。
美慧本想等到雷凱樂唱完這首歌再走，可是聽雷凱樂唱歌心靈實在很受摧殘，便決定不等了。這樣決定之後美慧悄悄走到蔣樂姍身邊，俯身對正笑得前仰後合的蔣樂姍耳語道：「姍姍，我們老闆在中興路的一間酒吧里喝酒呢，她叫我去陪陪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談，我先走一步。你在這兒好好唱歌吧，唱完他們會送你的回去的。」
「好啊，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蔣樂姍笑聲回答。
「我有事先走了，唱完了歌麻煩你們把姍姍送回家。」跟蔣樂姍打完了招呼美慧轉身又對肖英俊說道。
「你要去哪裡？」見美慧要走，肖英俊很是不爽。
「有人叫她去陪著喝酒。」沒等美慧開口蔣樂姍便搶先答道，她存心這麼說，無非是想試探一下肖英俊飛反應，已驗證一下自己關於他對美慧動心了的揣測是否正確。
「你又不是坐台小姐，幹嘛要去陪人喝酒？」肖英俊果然急了。
「幹嘛不去？人家可是老闆！」蔣樂姍又替美慧搶答道。
「老闆？哪裡的老闆？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男的，他對美慧很好，一直很關照她！」蔣樂姍一邊說一邊沖美慧用力眨了眨眼，意思是說別揭穿我，我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美慧是多聰明的人？立刻會了意，於是什麼也沒解釋。
「……」肖英俊沉默著不說話了。
「美慧，現在是黑天，你一個人去可以嗎？」蔣樂姍做出很擔憂的樣子問道。
「可以的，她就在中興街的一家酒吧，我走路過去就好了，中興街這麼熱鬧，不要緊的。」美慧回答。
「他對你好是因為他別有用心，男人對女人好都是有目的的，我是男人我還不了解嗎？你難道看不出他的居心？你又不是小孩子！他讓你陪他喝酒你就去？你不是一直很驕傲的嗎？你不覺得陪老闆喝酒有損你的尊嚴嗎？」肖英俊忽然沖美慧吼道，看上去很生氣。
「美慧，肖大哥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蔣樂姍對美慧說道，仍舊笑嘻嘻地，看見肖英俊生氣的樣子，她似乎很高興。
「我走了，姍姍。」美慧卻不理肖英俊，只跟蔣樂姍說話。
「好的，你快走吧!」蔣樂姍笑著回答。
美慧看也不看肖英俊，轉身走到門口從衣帽架上摘下提包，然後拉開包房的門徑自出門了。
美慧剛剛出門，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肖英俊一把拉住了美慧的手。
「你等一下！」肖英俊用力握住美慧的手臂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美慧不禁憤怒地問，並且試圖把手臂從肖英俊的手裡抽出來，可是肖英俊卻握得很緊，她根本就抽不出來。美慧知道，肖英俊若不想放開她，她再怎麼掙扎也只是徒勞，於是她不再做無謂的抗爭。
「你到底想要怎樣？」美慧又氣又恨地問。
「我不讓你去！」肖英俊忍不住說了一句很幼稚的話，就像個胡攪蠻纏的小孩子。而他溫熱的掌心正通過跟她緊密接觸著的肌膚不斷地將一種類似電流的東西輸送到她的心臟，從而使得她整個人都軟綿綿麻酥酥的。那種感覺既讓她迷戀又讓她恐懼，她的臉頰不禁在這種既迷戀又恐懼的情緒里自然而然地泛起了紅暈。
握著美慧柔軟細膩的手，肖英俊心跳得很厲害，而當他看見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時，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跳得更厲害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去！」美慧說道。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但我這樣想不行嗎？」肖英俊望著美慧，眼神竟是滾燙的，美慧的臉頰被他的眼神燙得更紅了。
「你不要這樣。」美慧說道，她很想把這話說得有力度，但是她做得並不好。
「我就要這樣。」肖英俊回答，並繼續用滾燙的眼神望著美慧。美慧覺得自己快要從一塊冰化作一灘水了，如果再這樣被他的眼神燙下去自己恐怕就要變成水蒸氣蒸發掉了。於是她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再次試圖把手臂從肖英俊的掌心裡抽出來。這一次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肖英俊的掌握，然而仍然敵不過肖英俊不肯放她走的力量。
「你又在胡攪蠻纏了，不讓我去總得有個理由吧！」美慧故作生氣地說道，臉卻越發紅了。
「你要理由嗎？」肖英俊望著美慧，眼神越發熱烈了，簡直就要燃燒了。
「是！沒有理由你這麼做就是無理取鬧，你這人真的很無聊，你……」
「你要理由是嗎？我有！」肖英俊說著一把將美慧帶入懷中，在美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滾燙的嘴唇就已經飛快地吻住了美慧的唇。美慧只覺得全部身心被一股帶著淡淡啤酒香的男子漢的氣息瞬間席捲，她在他的懷裡顫抖著，眼睛里情不自禁蓄滿了熱熱的眼淚，心臟似乎都要崩裂開了。她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拳頭去捶打肖英俊，她試圖抵抗，然而她那隻本就不是很有力的拳頭很快也被他另一隻溫熱的手掌緊緊握住了。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肆意輾轉，她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那麼清高自負的人，當肖英俊對她做出如此無禮舉動時她理應因為感到被他冒犯和侮辱而羞憤難當，然而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羞憤的感覺，她竟然並未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和侮辱，她只覺得有一股熱熱的氣流不斷地從丹田湧出，這種熱熱的氣流就像是強效麻醉劑一樣迅速擴散至五臟六腑，繼而擴散至全身的血脈，令她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見美慧沒再反抗，肖英俊的吻更加大膽和放縱起來。雖然他知道作為一名刑警應該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當他得知美慧要去陪人喝酒時，他實在很著急，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總不能為了阻止美慧就在時機和條件都不成熟時就倉促地向她表白心意吧？要怎麼說呢？說美慧，我喜歡你，我愛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所以別去陪那個人喝酒了，因為我會嫉妒？他們認識的時間還這麼短，如果他這樣說的話，只會平白地惹她嘲笑。
把她拉進懷裡強吻是他在情急之下無奈的選擇，他希望能用熱烈的吻讓她明白他的心其實已經有了某種取向，只是完成這個取向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然而在他的嘴唇觸碰到她的嘴唇的一剎那，他便再不能正常思考了，他幾乎完全失控了。在他身體里肆意亂竄的電流令他熱血沸騰，她的香唇是那麼美味可口，她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優雅芬芳的氣息令他如痴如狂。他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開始了更瘋狂更猛烈的進攻，他一邊吻她一邊發齣劇烈的喘息聲，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美慧被動地承受著肖英俊的猛烈進攻，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是抗拒的時候了，但是奇怪的是她就是抗拒不了，她只覺得渾身無力，連稍微掙扎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他的吻正以一種神奇的力量征服著她佔領著她。
她還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這種身心都被徹底佔領的感覺。她從來都是制高點，一直以來，都是她站在高處俯瞰別人。就算遇到個別有野心想要強攻制高點的人（比如杜鴻宇），她也自信有能力守護自己的領地，她不是狠狠地教訓過那個試圖冒犯她的杜鴻宇了嗎？她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去教訓肖英俊不是嗎？雖說肖英俊是個刑警，她未必能夠得手，但是她起碼應該嘗試一下不是嗎？為什麼連嘗試都不想嘗試？天啊，為什麼不抗拒？起碼應該推開他吧？她在心裡不停地對自己這樣說，可是她的唇卻本能地貪戀著他的吻，她的手腳也不聽她的指揮，她開始恨自己不爭氣，於是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他被芬芳香甜的滋味里忽然滑進的一滴咸澀驚醒，他猛地放開她，然而劇烈的喘息還在繼續，身體顫抖得反而更厲害了。他是真的沒吻夠她，事實上，剛剛的吻反而讓他心中對她的渴望更熱烈了，他無法形容那種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的感覺，他一點兒都不想放開她，但是她的眼淚讓他產生了嚴重的犯罪感。他看見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順著臉頰滾滾而落，他怔忪地望著她，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美慧，我……」憋了半天，臉漲得通紅，也只憋出了半句很俗套的道歉。
「……」美慧卻不說話，更多的眼淚從她黑亮的充滿靈動之氣的眼睛里涌了出來。
「你打我幾下吧！罵我也行！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一身痞氣的肖英俊竟擺出一副很乖的樣子。
「……」美慧卻還是不說話，只默默地流淚。
「如果你真的很想去，那就去吧！我……」肖英俊忽然覺得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向能說會道的肖英俊怎麼忽然變得如此笨嘴拙舌的了？
聽了肖英俊這話，美慧忍不住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用噙著大顆的淚珠的黑亮的充滿靈動之氣的眼睛氣憤地望著肖英俊並哽咽著說：「叫我去陪她喝酒的老闆是女人，是很好的女人。這個世界要是沒有男人就好了，你們總說女人是禍水，你們男人才是真正的禍水！」說完美慧便不再理肖英俊，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望著美慧離開的背影，肖英俊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直到美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肖英俊才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我從來都沒說過女人是禍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