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輕嗅夢中香
夢裏
??初次相見的那座山上,程文緒一個人走在山路上。隻是在最初被割破手的地方卻不見那夜蘭香的蹤影。
??程文緒的眉頭輕蹙,秀氣的臉上籠罩著淡淡的失落。為什麽這裏也不見你的蹤影,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花葉蘭剛進入夢中就見程文緒孤獨的站在山路上,正要喚他就覺得不妥,我這副軀體他見過,不能嚇到小孩。
??花葉蘭搖身一變,變回了原形。嗅到了空氣中散發著的熟悉氣息程文緒轉過了身,就看到在月色下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小花”。
??程文緒急步上前,輕撫枝葉。那多日不曾出現笑容的臉上露出像孩子一樣純真的笑,“小花,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同時伴著一滴淚滴落。
??那滴淚帶著餘溫滴落到花葉蘭身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葉子,這場景讓她忍不住想起初次想見的時候,他也哭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他哭了,花葉蘭輕聲說:“我回來了。”
??換作尋常人聽見一株花說話定然會嚇到,可是程文緒隻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沒有分毫的害怕和驚訝。
??見此花葉蘭疑惑得問:“小孩,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程文緒笑了笑道:“聽得見,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夜蘭香,哪有花會永不凋謝的。而且有次你和院中的那口老井說話的時候我聽到啦。”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隻是不說而已。
??花葉蘭問:“你不怕嗎?”
??程文緒搖了搖頭:“怕什麽,怕你是妖嗎?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牽絆,我又怎麽會怕你呢!”
??一份是年幼時唯一的溫暖,一份是一眼誤終身的情緣。
??花葉蘭變回了人身深深地望著他,而他眼中帶著不解與釋然。
??程文緒想起他曾見過她,記得這雙灼灼發亮的眼睛。這時他還不懂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麽。
??窗外的天逐漸亮了,太陽從東方慢慢地爬起來,驅趕著黑暗回到另一邊。
??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程文緒就在滿室的花香裏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隻是個夢嗎?”隨即在花香中猛然睜大了雙眼。
??西廂
??花葉蘭小心翼翼回到房內,將小紅娘踢掉的被子重新蓋到她身上,然後躺到自己的床上。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她和小孩之間的一層屏障已經消失了,小孩不介意她是個妖。這如同一顆定心丸,讓她更加堅定了和小孩在一起的心。
??可是她不知道人類有很多種情感,親情、友情、愛情等等。愛情隻是眾多情感中的一種。這樣一個對人族之事一知半解的妖和一個從小失去親情的人又怎麽能分辨得清自己的情感呢。
??這是一條還要走很久的路,隻有兩個人都堅定了心才能順遂。
??晨起如廁的人發現了躺在茅房裏的程王氏,說來也怪。程王氏都在茅廁待了一天一夜了竟也無人來尋她。
??程王氏已經失去了意識,滿身惡臭身上還有黃色的可疑之物,昨天還是黑胖黑胖的臉今日竟是蠟黃凹陷了,不得不說這“半夜起”的藥效還真是好。
??四個男仆屏住呼吸廢了好大的勁才把程王氏抬進西廂內,有丫鬟去找大夫並把房間裏的窗戶全部打開,這時候在花園裏遛彎回來的程父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夫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程父穿著黃色的綢緞衣服,卻仍然有些拘謹之態。本是農夫一躍成老爺,自然是不太適應。
??對於程文緒這個兒子他隻是生他卻不管他,讓他像是一個喪母又喪父的孤兒一樣生活了十七年。
??程父看到程王氏一身狼藉的躺在床上,身上還傳來了陣陣惡臭。登時厭惡的捂住了鼻子,“夫人這是怎麽啦,還不快給夫人洗澡。”
??屋內的下人們麵麵相覷,問誰啊?那是和你住一個屋的你的夫人。我們上哪知道怎麽回事去。心裏這樣想著,但是話還是得聽。
??程父自己躲到外邊去了,獨留幾個丫鬟忍著惡心將程王氏扒幹淨放進準備好的浴盆裏。
??一番折騰,等到大夫被請來的時候,程王氏總算被收拾出個人樣了。要不然這大夫還真沒法下手。
??頭發花白的老大夫把著程王氏的脈,略帶不解的道:“夫人可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怎會脾胃虛寒至此。”
??旁邊站著的丫鬟,“夫人也沒吃什麽,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老大夫搖了搖頭,“這脈象真奇怪,等會我開一副方子。你按著方子去藥房拿藥。隻要按著方子吃,不日就會好。”
??丫鬟稱是,程王氏還沒有清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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