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會飛的魚

  懷靈握住子衿冰涼手指，柔聲： “子衿，四弟還是孩子，童言無忌，你不用這麽緊張。” 子衿如同驚弓之鳥，過去，她在帝都見過太過人為了皇權死在刀刃上，哪怕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染貴妃收回觀察的目光，轉而笑對皇帝： “皇上，您看大皇子他們三兄弟感情如此深厚，我們琅安平時裏不知多羨慕，常說也想跟哥哥弟弟們聚在一起，說說悄悄話，不過琅安本性純良，不懂交涉，融不進他們的圈子。” 皇帝覺得這話膩歪，明顯話裏有話，“貴妃，你覺得他們常聚在一塊會說些什麽？” 不染貴妃把話引到這份上，便是為了讓皇帝誤會自己這三個兒子聚在一起，是在談論皇位繼承的問題， 而她不會明明白白說出來，即便皇帝相問，她故意顧左右而言它： “他們現在不是在喝茶嘛，陛下，應該在聊茶道吧。” 皇帝威懾的神情發冷光，“煮茗論天下，貴妃，朕的兒子們長大了。”而他在漸漸衰老，很快，這些小鳥就會振翅高飛，超越他的肩膀。 “綠野境的使者呢！？睿王，朕交代你的事你越來越不上心了，是否怨朕收了你的兵權？！”皇帝終於露了幾分君威，宮人們揣測有人要倒黴了。 正在倒酒的宮婢沒受住天子怒顏，慌手慌腳把酒倒在了皇帝的衣袍上。 這個宮婢很快被拖下去，結局如何，不用猜也能知道，但沒有人去猜她的結局，現在每個人都心生惶恐，無暇去關心一個宮婢的情況。 “放開那個女孩。”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聲音似從天上來，所有人抬頭望著禦花園的天空，藍天白雲異常靜謐。 大家都覺得奇怪，隻有懷靈，鬱舒，風存三人露出會心笑意。 “她來了。” “你說的是誰？” “綠野境人。”懷靈對子衿說。 一隻大魚穿過厚而軟的雲朵，向著皇宮花木扶疏的禦花園而來。 禦花園裏匯聚天虞國最有權勢的一幫人。 童顏坐在魚背上，瞧著腳下從未見過的世界，自語： “境世界裏的人總想著往外麵跑，原來是有道理的。” 童顏被眼前盛世繁華吸引，有了一番徹悟。 她卻不知道，境外的人更加向往境世界。 “會飛的魚？” 大家都瞪著天上飛過來的肥魚，“剛才說話的是那條魚嗎？” “魚不會就是綠野境的使者吧？……” 大家議論紛紛，連皇帝都站起來望著天上飛過來的肥魚，一臉匪夷所思，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震驚，他心情大好，至少被拖下去的宮女獲得了釋放。 見那條肥魚遮天蔽日，鬱舒哭笑不得，這小老太婆又要搞什麽鬼？ “三哥，剛才的聲音聽著好像是童顏，她人呢？” 鬱舒：“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先看看那條魚再說。” 肥魚飛過來了，落在禦花園較寬闊的地方，魚身竟然比人還要高，！ 聚在禦花園裏的達官貴人，宮女太監，美人貴妃，皇子皇孫都上前湊熱鬧，把肥魚圍在中心。 忽然從魚背上伸出個白發蒼蒼的腦袋，嚇死了大夥。 唔？ 童顏看著下麵熱鬧景象，問：“有梯子嗎？” 大家都有點懵，這個小老太婆就是綠野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