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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劉邦的決定

  司馬卯大驚,但是回來報信的斥候說道:“不是秦軍,是一夥楚軍的騎兵,遠遠看他們的旗幟上寫著一個周字,是劉季麾下的周勃!”


  “劉季?媽的,他遛了老子這麽久,還敢回來?我看他是找死!他們來了多少人?”


  “不多,隻有騎兵不足5000!”


  “幹!”


  司馬卬當即叫士卒準備迎戰,大家心中都憋著一口怒氣,就盼著早日將劉邦等人碎屍萬段,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司馬卯親自率領的前軍渡河隊伍大部分都是騎兵,見戰事一起,留下少許步兵保護浮橋木筏不被破壞,其餘人盡數翻身上馬,隻聽軍號一響,這6000先鋒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衝向遠方浩浩蕩蕩的楚軍……


  司馬卬也算是個猛將,作為曆史上項羽分封的十八路藩王之一,他的武力值排名也是考前的,如今騎著匹卷毛青棕馬,手持丈五左右的勾連槍,一馬當先的率軍衝陣,殺入楚軍之中就是一陣左劈右砍,邊戰邊說道:“周勃何在?出來答話!”


  周勃此時正被幾個趙軍士卒圍在一處,雖然掄起大刀一陣左劈又砍,可是非但敵軍沒有減少反倒是越圍越多,不過好在灌嬰夠猛,手持一根金釘棗陽槊,所到之處無人與之爭鋒,幫周勃解圍之後灌嬰說道:“老兄殺敵之心日月可鑒,但你著實不善征伐,還是退下吧,其餘的交給我”


  “哼,休要看不起人,可敢比比看誰殺敵更多!”周勃一刀劈死一名持戟的騎兵,灌嬰此刻見他來勁了,身為武者的尊嚴被激起,頓時說道:“比就比,誰輸了請對方喝一個月的酒你看如何!”


  “好!”


  周勃調轉馬頭拽起韁繩,借著馬力將一個趙軍的人頭砍下,而後抓在手中掛在馬前,另一邊灌嬰也沒閑著,不斷斬下敵人的左臂記做軍功,可是司馬卯自然容不得他們再此談笑風生,見左前方戰局不利,士兵傷亡慘重,司馬卯頓時冷笑道:“可算叫我抓到你們了,周勃,老子就先把你剁了!”


  司馬卯提著勾連槍一人殺將出去,無數楚軍成為其刀下之鬼,轉眼便殺到了周勃麵前,他不認識周勃,但旁邊扛旗的小兵一直跟著他,故而問道:“周勃何在?我乃趙國大將軍司馬卯,同為伐秦盟軍,汝等何故頻頻阻攔我等去路?還在此地設伏?”


  周勃罵道:“呸!你這秦軍偽裝的狗賊,豈敢假扮司馬將軍?司馬將軍正在淮縣與秦軍大戰,你們一定是前線敗下來的秦軍!狗賊休要廢話,看我拿你!”


  周勃絲毫不給司馬卯喘息的餘地,上去就是一刀劈向他的腦門兒,司馬卯不敢力敵,便與其周旋在了一起,可是周勃的武功跟他來勢洶洶的性格完全不匹配,這讓司馬卯頓時大怒,說道:“還以為是個猛將,感情就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你也配與本將軍為敵?給我下馬!”


  司馬卬掄開膀子一槍砸在周勃肩頭,周勃慌忙橫刀抵擋,兩杆兵器瞬間碰撞,周勃隻覺得自己虎口就像裂開了一樣,在看司馬卯,竟然放開韁繩雙手持槍,不斷的給自己施加壓力,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軍隊可都是沒有馬鐙的,武將對陣一是拚騎術,二是拚氣力,三才是招數的精妙,眼看周勃就要支撐不住,司馬卯卻是冷笑一聲,那坐騎仿佛跟他心意相通一般竟然後退了兩步,那勾連槍前端的爪子順勢刺入周勃的肩頭,周勃將大刀一扔,兩隻手死死抓住槍頭與司馬卯角力,可也還是不敵這位趙國上將軍!

  “與本將軍為敵的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就用你的血,來洗刷我們通往函穀關的道路吧,你給我下來!”


  司馬卬用力一拽,將周勃勾倒在地,隨後抬槍就要刺入他的胸膛,就在這危難時刻,灌嬰提著金釘棗陽槊趕來,朝著司馬卯的武器上就是一砸,打了他一個措不及防,而後手腕一翻奮力一挑,司馬卯連人帶馬後退了兩步,隻見灌嬰大喝道:“修得猖狂,灌嬰在此!”


  此時周勃從地上站起,撿起跌落在一邊的長刀,說道:“灌嬰小心,此人武藝高強,小心他的勾連槍!”


  “嗬,管他什麽槍,放馬過來便是,你就給我站好了看戲吧!”灌嬰沒有理會周勃的告誡,掄起兵器朝著司馬卯的腦門兒砸去,司馬卯冷哼一聲,憑借技法輕輕將灌嬰的兵器打開,兩人可謂是棋逢對手,但是此次周勃他們兵力不足的缺點也逐漸暴露開來,眼下司馬卯的後軍正在源源不斷的渡河,眼看就要對他們形成合圍之勢,周勃此時大喝道:“灌嬰不要戀戰,速速突圍!”


  “知道了!”


  灌嬰說罷虛晃一槍掉頭就走,司馬卬見狀大喜,掏出寶雕弓朝著灌嬰背後就是一箭,隻可惜晚上視線不佳,射掉了他的纓盔,此時中軍渡河完畢,司馬欣率軍趕來,見前軍已跟敵軍交手,故而問道:“司馬將軍,可是先前堵截我們的楚軍?”


  “是,他們來的不多,但都被本將軍打退了,劉邦老兒欺我太甚,果真是想與我爭這功勞,可惜他也太小看我了,憑這幾條雜魚就想攔住我的去路,他當他是項羽麽?”


  司馬卬一腳將斬首的楚軍首級踢飛,扛著勾連槍十分狂妄的說道:“傳命全軍,繼續追擊逃竄的楚軍,如今劉邦怕是早已打下了平陰城,我們不能給他們布防的機會,務必趕在天亮前趕到平陰城下,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司馬卬這邊大勝,士氣正旺,來到平陰城下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發白,幾乎前腳周勃回城,後腳司馬卬的前軍就殺到了,劉邦等人此時睡的正酣,將一部分部隊派往平陰城西十裏處紮營放止秦軍偷襲,他本以為做完這些安排後就能高枕無憂,但誰知道周勃灌嬰兩人竟然如此不堪大用,5000精銳騎兵隻逃回來2000於人,故而匆匆披了件外套趕赴大廳與眾人商討計策,此時蕭何說道:“我就說咱們不能輕敵吧?司馬卬打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對啊對啊,還是蕭大人高瞻遠矚……”


  “呸,昨天就屬你指責蕭大人的話語最多!”


  劉邦的將領們吵做一團,當然如今麵子上不好看的人是張良,但人家畢竟是軍師,大家也不好說什麽,劉邦作為領導人也要適當維護二把手的臉麵,隻好咳嗽兩聲說道:“好了,別吵吵了,蕭大人的確料敵於先,張先生的計策也沒錯,錯的是司馬卯突然渡河,錯的是周勃灌嬰阻敵不利,來人,將他們兩個拖下去杖責20!”


  劉邦話音一落就隻見賬外的士卒來拖拽二人,灌嬰是個直腸子,浴血拚殺了一夜回來連口熱水都沒有就要挨板子,當然不幹了,破口大罵道:“大哥,有你這麽幹的麽?你們在城裏睡大覺,我跟老周出去跟司馬卯拚命,差點連命都沒了,好不容易活著回來又要挨你的板子,我灌嬰無所謂,皮糙肉厚的,可你看周勃,他差點兒連膀子都讓人給卸了!”


  說罷灌嬰拔下周勃的衣衫,背後長長的血痕讓人看了觸目驚心,周勃全程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顯然也不會服到哪裏去,不過劉邦不可能真打他們,隻是為了讓張良和這幫將軍們都有個台階下,故而劉邦說道:“嘿……反了你們了是不?這裏是軍營!隻有主公,沒有大哥!在加20板子!”


  眾人覺得劉邦真生氣了,紛紛求情,樊噲更是直接,脫了衣服說道:“大哥,俺跟你是兄弟,跟周勃灌嬰也是兄弟,俺不能違背你的意思,但也見不得兄弟受罪,你要打就打我吧,80板子全算在我頭上!”


  蕭何此時也說道:“主公啊,周勃灌嬰一向對您忠心耿耿,您切莫動怒,眼下強敵在外若是處罰大將不利於軍心呐!”


  大家都在為兩位將軍求情,張良是個聰明人,又怎會看不出來劉邦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故而上前說道:“主公,兩位將軍勞苦功高,何況他們奮力殺敵又是何罪之有?不如這軍棍暫且記下,等打退了賊軍再說也不遲啊?”


  劉邦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說道:“哎,也罷,就依軍師的意思吧!樊噲,你率城中所有兵馬去禦敵,夏侯嬰,去通知曹參把防禦秦軍的人馬全都調回來守城,既然他司馬卬想玩,咱們就陪他們玩個痛快!”


  “領命!”


  樊噲夏侯嬰剛要出門,就隻見張良說道:“二位將軍且慢,以良之愚見,我們在此地與司馬卬僵持根本不是長久之計,萬一關西的秦軍跟盟軍洞悉平陰一代的亂局,那麽即使司馬卯違抗趙王命在先,但主公阻截盟友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況且他們後續的兵馬遠遠不止3萬,我們早已錯過了最佳剿滅他們的時機,若曹參將軍撤退,那秦軍咬上來的話我們無疑是甕中之鱉,因此我建議主公還是撤回軒轅關為妙!”


  張良的建議十分中肯,不過劉邦卻並沒有采納,反倒是說道:“子房,你就是太膽小了,秦軍無膽,司馬卬是兵多,但咱兄弟們也是天天打仗,怕他個鳥!如今函穀關空虛,老子我是不會讓到嘴的肥肉就這麽白白飛走,全軍聽命,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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