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賭局

  「同學們，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各自去看考場吧，明天每個人考出最好的成績，才是對老師最好的報答。」班主任老楊說的口水四濺，口乾舌燥之後，瞥了眼站在林蔭下無精打採的同學，才終於結束了這次的演講。


  林言早就不耐煩了，老楊像個婆娘似的，說了一大推沒營養的話，兄弟班級的人早就看完考場，開始回家了。


  不過學生三兩成群的結伴去考場的時候，林言被老楊叫住了。


  老楊打量了林言兩眼「林言，你家裡的事情，已經有人和我說了，我知道你以前是個好學生，這次高考後，你也指定考不上，在酒吧工作挺累人的，不如來學校當個宿舍管理員吧，我還是能夠幫你爭取到的，月薪也有三千多的樣子，還能夠享受到老師的福利，你看怎麼樣？」


  林言本來以為老楊叫住他，會罵他個狗血淋頭，可結果卻與事實相反，反而濃濃的關心之色溢於言表，林言不由充滿了感動。


  興許林言在未獲得智能手錶以前，會立馬答應老楊的建議，現在嘛，當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林言可是要讀大學的好學生。


  林言回答道「謝謝班主任關心，你的提議很誘人，不過嘛，我想讀國內的一流大學，餮旦大學就不錯，今年我就會是那的學生，為了報答班主任，我決定考個本省的狀元回來。」


  「完了，完了，這孩子為了賺錢養家變成傻子了。」老楊本以為林言會滿口答應，結果林言卻說出不可能實現的話來，林言的成績是全年級墊底的存在，雖說一中考進重點大學的也不是沒有，但也是年級前十名才具備這種實力，林言的成績完全就是落榜的典型代表嘛。


  老楊伸手摸向林言的額頭，溫度正常「林言，這幾天你是不是發燒，發迷糊了，今天才好？」


  林言聽見老楊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話，又看見他怪異悲傷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呀，老楊認為我神經病了。


  老楊也是出於一番好意，於是林言耐著心思，笑道「沒啊，我挺好的，班主任如果是這件事的話，那算了，我早幾天前還賺了兩萬三千塊呢，放心吧，我一定考個省狀元回來，不能辜負你的期望，我就先走了，拜拜。」


  老楊望著林言的背影，一股悲傷的情緒瀰漫在心間「哎，林言是真被生活的壓力給摧殘成傻子了，他一個學生，竟然能賺兩萬多塊，打死我都不信，我三個月還賺不了那麼多，真的完了，他肯定是傻了，哎，又一個被狗娘養的生活強姦的可憐人啊。」
……

  林言的考場在三樓105號教室，還有四個學生被擋在門外等待老師的檢查，這是為了防止學生帶作弊儀器進入教室，那些學生，林言一個也不認識。


  不過，林言卻見到了一個熟人，一中高三有美稱為「地上奸黨」李老師，李元。


  一個女老師用儀器負責搜尋學生是否帶了高科技的電子儀器，而他則站在一旁仔細盯著，不過他的眼神卻不時流連於漂亮女學生身上，典型的一個壞鳥。


  林言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李元是憑藉關係成為了一個監考老師，監考老師是能夠獲得國家發下來的監考費的，而且監考又不用費神，是一個優差。


  林言本來打算進去看一看自己的座位，不過李元在裡面，還是算了，他那壞鳥肯定會針對林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位同學，你的教室是在裡面嗎？怎麼不進來？」這時，只剩下林言一人站在門外，那名女老師關心的問道。


  林言還沒回答，李元發現了他，尖銳刺耳的聲音從他狗嘴裡吐了出來「林言，我可是知道你的座位在裡面，想不到你的高考是由我監考吧，是不是帶了作弊的東西，怕被發現，所以不敢進來？」李元一張口就沒好事，果不其然。


  但是林言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喲，不就是一個監考老師，我不進來關你屁事，只要不進這張門，就算我帶了作弊儀器又怎樣？你難道搜我身，一個初中都沒畢業，憑藉關係成為監考老師的人，有個屁的東西值得驕傲。」林言只要不直接罵監考老師，不和他發生肢體接觸，一般不會有什麼事。


  兩人生辰八字天生犯沖，說不上兩句，就開始指桑罵槐，指東罵西了。


  李元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人，嘴皮上的功夫自然不是林言的對手，聽了林言的一番話，硬生生的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怎麼罵回去，一張國字臉漲得通紅「林言，反正你沒進這張門，我也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考生，你一個全年級墊底的廢物還待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回家去種田吧。」


  「李元，我也不和你多說，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全年級墊底的學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林言冷臉看著李元。


  至於那名女老師早就監視教室裡面的學生去了，今天是學生參觀考場，只要李元和林言不爆發肢體上的接觸，隨便他們鬧去，而且女老師顯然已經知道，他們倆是認識的，私人恩怨，自己想管也管不著。


  「林言，你就不要狡辯了，我敢打賭你絕對是我們一中成績最差的學生，高考總分750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考到300分，你還是信我的，趕緊回家種田去吧，興許還可以趕上一個好收成。」


  附近教室裡面靠近窗戶的學生紛紛伸出頭來，看著這出學生和老師打賭的好戲。


  「李元，我告訴你，我不但能考300分，我至少還能考到650分以上，一定能讀上重本大學，既然你要打賭，不如我們就賭一賭，我如果考了650分以上，你在一中白天中午十二點裸奔一圈，我如果沒考上，我在一中白天中午十二點裸奔一圈，你敢不敢賭？」林言不懷好意笑著說出了賭局的內容，他覺得李元這種人，是屬於打著不跑，罵著長臉的人，一定要讓他狠狠丟一次臉，才能一解高三這年受他的惡氣。


  李元先是不可相信的看著林言，確定自己沒聽錯后，然後陰笑了一會兒「好，賭局成交，我就等著你裸奔的那一天。」他不知道林言哪裡來的信心，但他知道林言是不可能憑本身實力考出650分的高分，除非作弊，而李元又是林言這兩天高考的監考老師，李元相信只要一直盯著林言，他休想作弊，所以這場賭局的最後勝利者一定是自己。


  「各位同學，你們都聽到了，希望大家在此做個見證，希望以後某人不要反悔才好。」林言大聲向看熱鬧的學生說道。


  接著，兩人各懷心思，心照不宣的冷笑，都認為對方是輸家，不過誰勝誰負，還得等高考之後見分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