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鳴驚人

  王力看了看林言青澀帶點成熟的樣子，又看向了那雙古銅色的手，還是謹慎的問道「林言你不是說笑吧，你會彈鋼琴。」


  林言沉靜的回答道「我可以試試。」


  王力認為鋼琴家一般非常重視自己的雙手，五指修長，白皙柔軟，甚至帶有淡淡的美感，可林言的手，他實在無法恭維。


  如果不是看在平日林言勤勤懇懇做事的份上，他早就認為林言是在落井下石，忽悠他玩兒了。


  「算了吧，我還是找總經理賠罪去。」王力分析了一會，還是沒敢讓林言上，甚至認為林言這小子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鋼琴神童也不是沒有，可哪一位鋼琴神童不是家境優越，從小開始學習演奏，林言的家境他是知道的，要不然林言也不會來到這裡打工了。


  「都給我動作快一點，晚會遲了，你們擔當不起。」王力心情不爽的呵斥一句后，毫不遲疑走向了包廂大門，再也不理會林言這個小小的服務生。


  「他不相信我，怎麼辦？……是啊，我陡然會彈鋼琴了，這話說出來不是天方夜譚么，連自己也無法相信。」林言失落的望著王經理的背影。


  「林言，你真會彈奏鋼琴這種高檔玩意。」楊威眼睛鼓鼓的問道，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林言點點頭，苦笑道「會啊，可是王經理不給我機會。」


  「那算什麼，去學那個什麼毛遂自薦啊，一萬塊的出場費可別錯過了，我可是看好你啊。」楊威推了推林言的肩膀，鼓勵道。


  「好。」林言也覺得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硬著頭皮也要試一次。


  林言快速跑出包廂，衝到王力的前面，攔住了他。


  林言真誠的望著王力「王經理，反正今晚鋼琴師無法前來，給我一次機會吧，一定能成，不成我立馬辭職。」


  「林言啊，不是我說你，你還小，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了.……」王力的聲音越來越弱，而林言依舊認真聽著，沒有一絲不耐，忽而王力一拍大腿「滾他個算逑，算了，反正不成也得被辭退，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林言這次我讓你上,如果你真會彈奏，事後我給你一萬，如果不會，只怕我和你也得捲鋪蓋滾蛋了。」


  王力這話依舊還不是完全相信林言，但他已經沒有了辦法，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懷揣著一絲絲希望。


  「謝謝王總信任，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了，趕緊讓楊威帶你去換衣服，晚會就要開始了。」王力說完，就去忙別的,他還是要率先將這個消息告訴總經理，有個心理準備。
……

  清水小筑後台一間窄小的換衣室中，林言換上了準備給鋼琴師穿的黑色晚禮服，拉開衣袖，對著智能手錶道「小小言，現在沒人了，拉我進去吧。」


  「好。」接著，強光一閃，換衣室中再無林言的身影。


  這一次林言本人來到了智能手錶空間之中，智能投影小小言依舊頑皮的坐在真皮沙發上。


  「坐在液晶顯示屏前的椅子上就可以了。」小小言指揮道。


  林言坐在了椅子上，小小言手一揮，旁邊的各種儀器彷彿充滿了生命一般，一根根黑線齊齊飛舞，裹在了林言的腦皮上，包成了一個粽子，兩隻手上也被纏繞了黑漆漆的套子。


  「不要擔心，待會腦袋中會被塞入大量的知識和經驗，只要放下心來接受，時間過的很快的，而且我也會順帶強化一下你的身體素質。」


  小小言剛說完，林言眼前的一黑，儀器黑線中綻放出閃亮的光芒，齊齊快速湧向林言腦中。


  這時，液晶顯示屏也快速閃爍起來，一幕幕畫面飛快閃過，有林言彈奏鋼琴的場景，有林言背誦曲譜的場景，還有林言獨自練習鋼琴曲的情景，短短几分鐘時間，幾萬幅畫面就一一劃過，頓時顯示屏又黑暗了下來。


  小小言喃喃自語道「這一會兒，將林言打造成著名的鋼琴家，浪費了百分之十的tr能量點，不過今晚要是選擇朗朗鋼琴家附體的話，手錶中的能量幾乎會消耗殆盡，設計者的腦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過林言的資質真算不錯，這一會兒就將幾萬幅畫面中的知識給全部吸收並且演練了一遍，就算現在與當代的著名鋼琴家理查德克萊德曼或是朗朗之流相比，林言也應該更勝一籌了吧。」


  「鋼琴的內容傳輸完畢，現在該身體素質的改造了，林言的身體和普通人相比，雖然強了不少，但仍然達不到標準，姑且也一起改造一下吧。」


  小小言手一指，更多黑線從不知名的地方涌了出來，紛紛纏繞在林言的身體四處，將他包成了個木乃伊之後，千絲萬縷的黑線綻放閃亮的光芒，一齊湧進林言的身體中。


  神秘物質湧入身體的瞬間，林言開始劇烈抽搐起來。


  「哈哈，強行改造身體會遭受不可思議的劇痛，這下活該你倒霉，雖然你的思維處於沉睡中，但你大腦依舊感受得到，讓你嘲笑我，現在輪到你倒霉了。」小小言露出得意的大笑。


  「生命力指數78……80……82……85……87。」


  「收工，再改造下去，林言的身體會崩潰掉的。」小小言手一揮，所有黑線紛紛退去，接著林言的身體無重力懸浮在空中慢慢朝著那張粉紅色大床落去。


  林言緩緩從沉睡中醒來，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成為了一名鋼琴家，經歷了一名鋼琴家的輝煌的一生，一個很奇妙的夢。


  醒來時，全身每一處都充滿了脹痛感，不過似乎更加有力量了。


  「這樣我就是一名鋼琴家了？」林言錯愕看著小小言，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如墜夢中。


  「對啊，否則你還要怎樣，難道要我對你喊一句『林言大明星』你的鋼琴彈得好好啊，給我簽名，偶像，愛死你了。」


  看到另一個自己誇張的做出崇拜的動作，林言打了個冷顫，依舊無法相通道「這樣太不真實了吧。」


  「好啦，外面那個叫做楊威的喊你很久了，快出去吧，你的個人秀表演要開始了。」


  小小言說完，手一揮，林言即被傳送了出去，不過林言最後看到投影小小言偷笑的表情，總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
……

  「林言，該出來了，還有五分鐘就輪到你表演了，再不出來我就撞門了啊。」門外傳來楊威焦急的聲音。


  林言看著沒有一絲改變的雙手，來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會不會彈鋼琴，便打開了門。


  「林言，你在裡面幹什麼，我喊了這麼久才開門。」楊威不解的問道。


  林言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微笑道「剛不小心在裡面睡覺了。」


  「你牛，這種情況下還睡得著，快點，晚會快要輪到你表演了。」楊威送了個大拇指，然後拉著林言往前台走。


  當主持人宣布完鋼琴師的獨奏開始時，林言還未打量一下清水小築內部的情況，就被楊威推上了表演台。


  林言走上表演台，大廳中的燈光已經灰暗了下來,不過台下人頭攢動，數十雙幽黑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台上，全部盯著自己，這氣勢也恁的太大了。


  此時，林言騎虎難下，是騾子還是馬也得出來溜一圈，不過剛剛除了做了一個夢以外，他還真沒覺得自己這麼快就成為了一名鋼琴演奏家。


  「死就死了。」林言也不怯場，走到場中央向台下鞠了一個躬后，在一旁的鋼琴旁坐了下來。


  台下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紛紛期待接下來的鋼琴演奏。


  「林言，加油，不要讓他們看扁了。」楊威在後台透過薄幕伸出頭來給林言打氣，林言回以一笑，雙手放在琴鍵上，卻不敢彈奏，他是真沒一點底。


  台下一個角落中，兩名穿著西裝制服的男子，一胖一瘦在緩慢交流著。


  「王力，這就是你臨時找來的鋼琴師？我看著挺眼熟的，怎麼好像我們酒吧的一個服務員。」李嚴指指點點道。


  王力胖子擦著額頭的大汗，緊張解釋道「總經理，你猜的沒錯，他叫做林言，是我們酒吧端茶遞水的服務生，由於他自己執意要上，我找不到鋼琴師了，所以就讓他上了。」


  「胡鬧，一個會彈鋼琴的難道會甘願當服務生，你認為我們酒吧會上演王子落難記這種狗血電視劇？今天可是本市司法局局長父親的六十大壽，指明要聽鋼琴演奏，搞砸了，唯你是問。」李嚴臉上出現了怒容。


  「是……是.……是，總經理教訓的是。」王力結結巴巴的答道。


  林言擺了擺手「算了，這次也不能怪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他如果下不了台來，你明天就和他一起給我滾蛋。」


  王力噤若寒蟬，汗珠一個勁的往下流，不敢再吱一聲。


  「怎麼搞的，這麼久了還不彈奏？」


  「我就說，他年紀這麼小，怎麼會彈鋼琴。」
……

  台下抱怨的議論聲漸漸傳來，林言按耐不住了。


  「死就死了，早死早超生。」


  林言左手食指猛地往下一按，台下眼尖的看到林言的動作，立刻噤聲，仔細聆聽起來。


  叮的一聲脆響，輕靈的聲音在大廳內傳遞，林言腦中深處彷彿被琴弦撥動一般，打開一道缺口，猶如決堤的洪水，記憶片段紛至沓來，林言記得那些記憶都是在智能手錶空間的液晶顯示屏內遭遇過的畫面。


  雙手瞬間被賦予了一股生靈之氣，牽一髮而動全身，十指在琴鍵上飛舞跳動，就像大自然無拘無束的精靈在跳舞，一個個音符組成了動聽的美妙的音樂，化為一段段美好的片段清晰的傳送進了整個大廳。


  曲徑，幽雅，精緻，靈慧，一幅幅優美畫面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中，美好的回憶全被琴聲的勾動出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細胞都在顫慄，在共振，在為這天籟之音歌頌，吶喊。


  每一個人都忘記了說話，沉浸在神聖不容褻瀆的藝術中無法自拔。


  林言漸入佳境，他忘記了自己的所在，忘記了所有事，忘記了一切，頭顱飛揚，抑揚頓挫，精神煥發。


  他，全身心投入，譜寫一曲美妙的頌章……

  (未完待續。)